“没有的，就是学过也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可怎么教你们呀，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讲深了你说我是在讲天书，讲浅了吧，你又学不会。志高，这可怎么办呢。清浅，她会打字吧。”“
“对，清浅会的。好了，我别为这事犯难了，你吃饭吧。你刚才都说了，我来到家，天天就是吃饭，看电视，听大戏。说是来学习，感觉还不如在家看梨园春呢。河南豫剧，你听不惯的。小的时候，常在家乡听，到外面打工以后，除了打打蓝球，也就是听听戏了。我还爱吹口琴呢。不过，现在早没有心思吹那个了。我相信自己的，哪有学不会的东西，只是没有下到功夫罢了。现在，咱们村的科技夜校挺红火的，天天人都挤得满满的。王书记，你会做饭吧。我看你有时候也就是拌的面疙瘩，王书记，以后该吃饭的时候你到俺家来就行了，不用自己麻烦生火做饭了。一个大男人家，会捣腾做饭嘛。”
“我是当兵的出身，哪一个不会做饭呀。在部队，有帮厨的机会，有下炊事班的机会，孬孬好好都会做饭的。”
“你也会做饭，来家这么长时间，俺就没见过你做过一回饭哩。要不，我捣弄几个菜，咱们一块喝几杯。你要嫌麻烦，到小饭店里去，也算是我表一下心意，不管酒菜孬好，也算是我的心意吧。说过来，说过去，可就是没想到这电脑会这么难学。现在来看，我也不是啥子聪明人嘛。电脑，我学不会了吗？有什么的难的嘛。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先让人对电脑感兴趣，再学就不难了。”
“对呀。你这句话讲得太好了。志高，你说的有道理，要想让村民学会电脑，第一步就要先让村民们对电脑感兴趣。好，今天开始，我就让思雅转变教学方法，先把村民对电脑的兴趣调动起来。等村民对电脑有了兴趣，也就自然会学了。那样，他们也就觉得学起来是一种乐趣，有乐趣的事情是越干越觉得有意思的。好，志高，谢谢你的提醒。我当初就是有了兴趣才学的嘛。在电脑上打扑克，画画，玩游戏，看电影，总之，是越来越有兴趣了。现在，我称不上是什么电脑高手，弄个设计打打稿件还是不成问题的。”
“在网上也可以聊天，是吧。”
“是可以聊天的，不过，我从不干那事，都是假的，虚拟的。浪费时间，也浪费感情，劳心费神，没有意思。我们只想面对现实。志高我说的对吧。”
“可是，我感觉清浅总是上网，好像是在聊天呢。”李志高叹了口气说，“我爸最近半夜里总是咳嗽个不停。他说，不行了，有时候不服老不行。以后，这墟圩子就看你们这些后生的了。看到我爸咳嗽不停，这次回来，也不想出去了。”
“让李歪头，不，让你爸以后要少抽些烟，少喝些酒，夜里有时候我会听到你爸咳嗽呢。”
“没有事的，我爸还喜欢温酒，他说酒是百药之首，王书记，你是有学问的人，这个你不懂？不过，人家说那是说要少喝，不能天天喝嘛。现在，爸的心思还是想弄倒张富友。他们那一代人的问题，我也想不通。我总是求他不要惹事，让他平安，让他不要咳嗽。可结果呢？他还是咳嗽个不停。那是他气了。你是这个村子的第一书记呀。有些事，你要再去和他谈一下。”还有，王书记，我来就是奔着梨山来的。”李志高着从包里掏出一沓纸说，“这是我关于承包梨山的一些构想，里面有我设计的一些绿化方案，你先看一下。”
“好吧。”我简单地翻看一下，“嗯。大体上的思路是我不谋而合的。志高，绿化梨山要和开发圣泉寺当作一个整体资源来考虑，另外，这个事情我们还要召开全体村民代表大会进行讲讨论，不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好吧，王书记，如果按你的说法，咱们墟圩子还真的是有好多组织不是那样健全呢。我记得我外出打工之前，村子里是没有召开过村民代表大会的，什么事情都是张富友一个人说了算。现在，他还保留着过去那些家长制的作风，你们是不是有些合作不够融洽呀。王书记，现在上面强调的是构建和谐社会，我们也要讲和谐。”
“志高，有时候张富友是有时候是有些专权，这是墟圩子特殊的历史原因造成的。以后就不行了，我们要逐步建立健全村两位的各项规章制度，遇到大事情要经过村民代表讨论，等以后村里有了集体资金积累，还要设立村民理财小组。今年是咱们省的第六届村民换届选举，到时候，你和清浅都要参加选举。”
“王书记，你说什么。”李志高有些吃惊，“选举？从我有印象的时候张富友就是墟圩子的老书记了。如果要是把他选下去，不知他会作何感想呢。”
“怎么推，怎么选？”
“先由村民推选出村民代表，再由村民代表推选出村民委员会的候选人。这叫两推。一选，就是从候选人里差额选出村委会主任和副主任。支部也要这样搞。志高，现在社会的透明度越来越强，村民的素质也在逐步提高，实行村民自治，也就是大家的事情大家办。你不认为这样很好吗？”
“嗯，如果真的能这样实行，确实不错。王书记，看来咱们墟圩子村越来越民主了。”
“志高，我知道，你也是一个党员，还想在外面设立打工者流动党支部的想法，这是好事。让墟圩子尽快建设成乡村文明，物质富裕的新农村，你和我一样，都是义不容辞的。”
“有时候，我只是乱想吧。”李志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放心，王书记，我会尽我最大努力的。”
“那就好。”
“王书记，我的意思季节不等人，我想把梨山承包下来。”
“不，再急也要召开村民代表大会。有些事我还要向市里请示。比如说，我准备拍卖咱们墟圩子的荒山、荒地……”
“你是说拍卖四荒吧？”
“对，就是拍卖四荒。”
“这个事，可是墟圩子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李志高有些吃惊，“拍卖四荒？上级政府怎么会答应呢。你王书记还真想折腾点事哩。不过，你这也是为了墟圩子村的发展嘛。可是，张富友不会愿意的吧。说到发展，哪个不想发展哩。拍卖四荒，卖的那些钱咋办哩。”
“我已经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向汪镇长作了汇报，拍卖四荒的钱，加上我抵押房子贷的钱，还有我向朋友借的钱，估计够开挖老河口的前期工程款了。”
“也就是说，你把拍卖四荒的事情做好以后，就准备开挖老河口了。”
“是这样的，志高，你是党员，到时候还希望你多多支持。”
“王书记，你的计划是好的，只是到时候能否顺利实施，这也很难讲的。不过，我也希望自己能和你一样，也是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眼下，村子各方面的困难，你也是知道的。我帮不了你什么忙，你拍卖四荒的时候，我可以去给你助威。”
“那就很好了。志高，你能这样静态，也就是对我工作最大的支持了。”
“不过，眼下正是植树的好时节。一年之季在于春。季节不等人呀。王书记，我是想汇报一下我的想法，你却说了拍卖四荒的一些想法。这样，我内心有点不愉快，你不要介意呀。我对乡村干部，也就是说到乡镇干部形象时，不知怎的，我的心情一下子就糟糕起来。我是不是有什么言语上的不当，可是，我这个人，想什么，也就说了。承包梨山的想法，我念叨着几天呢，怕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你的工作。还想着自己见到你，要好好地请你吃一顿饭呢。可是，眼下，你要修河，有自己的盘算。这样算来，你所需要的钱已经差不多了，我盘算着，等把村子里的四荒进行拍卖后，就可以动工修河了。好，给你说了这些，我的要求你也要答应。”
“什么要求呀。”
“就是承包梨山的事。”
“好了，志高，这事，要经过研究的。就这样吧，县城的徐传生是我战友，他要捐的一些设备，这些，我想，在咱们村子都会派上用场吧？上一次进城，我去找徐传生，他问我医疗设备都用上了吧，我说，就是电脑，村子里没有几个人会。正为这事犯难呢。徐传生说，请个带电脑课的老师去教一下不就行了嘛。不要那么抠门，智力投资是有回报的，再说，请个专职老师也要不几个钱的。怎么，还真的是想省下钱来修河呀。我当时说，还真让你说对了呢。眼下，村子里是没有一分钱，还债台高筑，我这可是没钱办的有钱的事，如果这条河修不成，会一辈子觉得愧对墟圩子的百姓的。当时徐传生说，老战友，你没有来，那里的河没有修，百姓的日子还不是照样过嘛。再说，你不要总是有那么大压力。我说，我来了，就不想让老百姓的日子还照老样子过了。我说徐传生墟圩子你是去过的，你看看那个地方的百姓，吃的穿的住的，如果有拍解放初期电影的剧组到那里，不要做什么修饰就可以直接拍戏了。咱们都是当过兵的，是党员，也不要讲什么大道理，在一个地方就职，眼看着那里的百姓还过着穷日子，咱们从良心上也过不去呀。”
“王书记，我相信你这说的是真心话。好，梨山承包的事，交给你了，咱们就这样定了。”李志高说着向门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