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七月的乡村 >第40章 说得比唱得还好哩
    “手气真不行。”杰子把手里的两张牌朝桌子一甩,“操,又是鳖十。”

    “嗯,不错。”李志高说,“我是九点半。”

    “我老k一对”刘文龙笑了。

    “我二八杠。”刘克义把一叠钞票扔到桌子上,“真晦气,这次从义马煤矿来你们梨花县以后,一直没有好手气。刚才和晓涵干了一架,赌牌就没有赢过。”

    “哥,要不然别玩了。你去陪晓涵一块出去散散心吧。”刘文龙点燃一支烟说,“那个叫晓涵的女人,挺有女人味道的。”

    “玩,我就不信这个邪。”刘克义看了看时间,“今晚不回住处了,咱们玩个通宵。”

    “刘老板,不要急躁,我发现你有一个不安份的渴望。”杰子甩出手里的牌,“算了,改天再玩。”

    杰子说着起身走了。

    杰子去了红荨那里。

    见杰子进来,红荨的呼吸有点急促,声音也有些发颤。

    “等我呢。”杰子端起一杯酒递给红荨,“现在来了一个刘克义,明显是来和我抢生意的。”

    “一个外地人,有什么可怕的。”红荨接到手里,微微一笑,“谢谢你,杰子哥。”

    “只是不知道刘克义有什么来头。”杰子拍一下红荨的肩,“也许,他已经和李县长认识过了吧。”

    “投资墟圩子,李县长是答应过你的。”红荨嫣然一笑,然后像一片柔云飘进卧室。

    “但愿李县长不会背信弃义的吧,如果他见钱眼开,我就把他的一些事抖出来。”杰子感觉浑身燥热,用汗浸浸的手把酒送到唇边,但他刚想喝又把酒杯放下了。

    红荨开始脱自己的睡衣。

    红荨慵慵倦倦地躺在床上,睫毛上挂着泪珠儿。

    “真的没有什么意思。”红荨喃喃地说,“杰子哥,生命自身就是悲剧。虚构是人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和你一样,都在生命的悲剧里连继不断的挣扎着。杰子哥,你要记住,这其中没有任何胜算或任何胜算的希望。”

    “红荨,其实,我和你一样,都只不过是一个打工仔。”

    “我知道的,你是别的打工仔是不一样的。杰子哥,你让我想起一句话:昂昂独负青云志,下看金玉不如泥。来这里就是跟随李县长打工的,不过,我觉得只有你把钱财看作身外之物,所以我知道你一定是英才薄世,一定是胸怀管乐之志,身怀伊侣之才。杰子哥,你不要担心我对你什么歧视和偏见。明天,回市里,还有事要忙,你累了,休息吧。”

    “把这里生意处理好,就走?”杰子压在红荨身体上,“你在这里我如虎添翼,最好,不要离开我。”

    “可是,我要到市里上班的。”红荨的眼角溢出两滴泪水,喃喃自语,“杰子哥,谢谢你帮我,现在,我如愿以偿了。不过,我想对你说清楚,我对你的爱是纯然母性的。像伊萨贝尔对罗伦兹,像芙兰齐斯卡对保罗……”

    “红荨,别玩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吧,我刚才说了,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只想挣钱。我不信天,不信地,就信有钱能吃好东西。如果你要走人,今晚就可以离开我。去吧,你走吧。”

    “到哪?好,我这就下去。”红荨翻身起来,“杰子哥,我今晚到哪里?”

    “真要走呀。”杰子惊诧地看着红荨,把她搂在怀抱里,“真是小孩子,要学着做人做事的。如果这个刘克义插手墟圩子的事,你说这事怎么办哩,真是愁死人哩。愁死人哩。”

    “死就死吧,横竖都是个死嘛。”红荨哧地一下笑了,“明天,去墟圩子,我和清莲一块去采访一下那里村民修老河口的事。”

    天刚亮,张老三家响起木鱼声。

    “好了吧。”张老三有些生气了,他怒怼曹主任到,“敲,敲,光敲木鱼还能把鸡的蛋给敲下来嘛。真是的。”

    “主不帮你了,现在,我要求菩萨保佑咱们家呀。”曹主任说着又闭上眼睛敲打木鱼,嘴里念念有词。

    “懒得理你了。”张老三抓起烟袋朝门外走去,冲着梨山喊了一声,“张富友,墟圩子是你的天下,好了吧。俺安心养鸡,好了吧。”

    不过,此时在张富友家的家门口,张富友的女人正坐在地上呼天戗地大哭大骂,一些围攻的众人有的哄笑,有的议论纷纷。

    张富友家门口的路上,一辆又一辆农用三轮车、农用四轮车还有各色各样的机动车停放在那里,车上的人都拎着各式各样的打架用的家什。

    “王书记,不好了,李豁牙子的小舅子又带人来了。”白主任有些慌张的说,“走,咱们快去看一下吧。”

    “多少人?”我问。

    “黑压压的,看不到边。”白主任边拉着我朝前走,边气喘吁吁地说,“他娘的,车子接着车子,每个车子上边都装满了人哩。车上的人都拿着家伙,像是来找张富友拼命的嘛。这个豁牙子的小舅子还真神了,怎么招集到这么多人来,真的能呼风唤雨?”

    “不是说好了,已经告诉他们医疗费用不要他们出,是徐院长给名单了吗,怎么,还要来闹事。”我赶到的时候,见张富友的女人已经和李豁牙子的内弟撕扯在一起。

    “这是干什么?”我走过去推了一把李豁牙子的内弟,“快些松开手,松开手。有话好说,我是王社,我是墟圩子的第一书记,有什么话对我说。快松手。”

    “王书记,是吧。”李豁牙子的内弟看我一眼说,“王书记,你快些来嘛。俺可不想和她一个女人家理论,是她硬拉扯着俺不松手嘛。王书记,上次你说过要到俺梨花集去喝酒的,快些把这个女人弄开嘛。”

    “你先松开手呀。”李豁牙子的内弟说,“不行哩,这娘们扯着俺哩,俺松不开手,丢不下她呀。王书记,你可是亲眼看到的,俺可不想和她一个女人争长计短呀,是她先拉扯俺的呀。王书记,你想个法子嘛,快些找人过来,把这个女人的手给俺弄开,要不,等一会她的男人过来,还以为是俺欺侮她哩。俺可不想与一个女人家计较的。俺可是个站起来七尽高的汉子,俺是从来不打女人的。这样传扬出去,俺的名声不好哩,王书记,你弟弟我还没成家哩,要是有人知道我打女人,谁还愿意嫁到我家嘛。快,王书记,你出手呀,用力把她的手掰开。”

    “我不会松手的,我死都不松手。我就是要等俺男人来,让他看一看,他的女人让人家给打了,他的女人让别的男人打了。”张富友的女人大声说,“你这个李豁牙子的小舅子,你敢来俺们墟圩子来闹事,真是瞎了狗眼哩。你也不买四两棉花去私访一下,有谁不给俺家张富友面子。你还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哩。你敢来俺墟圩子闹事,真是瞎了左眼再瞎右眼哩。你是欺侮俺姓张的没有人嘛。俺知道你会杀猪,你不就是个杀猪的嘛。你杀人?有本事你就杀个人给俺看一看。你杀呀,有本色就把俺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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