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七月的乡村 >第60章 一个情绪化的人
    红荨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杰子,但目光还是现不出一丝温情,有的只是一种他固有的冷漠,甚至有一点冷酷。

    “客人走了,有些话,也应该说明白呀。”红荨乜一眼杰子的神态,她从内心感到杰子是一个情绪化的人,这样的人是难成大器的。

    “今天也就是大家聚一起吃个便饭吧。”杰子脸上有老大的不快,送走客人后,他依然叨唠着红荨不该如此厚此薄彼,“你和柳三棉眉来眼去,红荨,这个家还没交给你哩,你就如此自作主张,以后,这小日子有你过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呀。”红荨扶杰子走上楼上的卧室,她斟满一杯葡萄酒递给杰子,然后自己也倒上一杯呷了一口。

    “红荨,说句实话,我比你更知道刘文龙打的什么算盘,也知道刘文龙是如何嚣张的。眼下,政府就要换届了,班子要大调整,我是个生意人,官场上的事比较复杂,张副市长没有把我当外人,这很难得,但现在来看,张副市长也有政治上不成熟的一面。刘文龙过于工与心计,这个人,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这样,真有点象战国的吴起母死不归。”

    “笑话。”红荨依偎在杰子怀里,“吴起?军事家吧。”

    “嗯。”杰子呷了一口酒说,“是的,吴起散金求官,母死不归呀。”

    “厚着脸皮要官当,真没有意思。现在的人,真是一言难尽。不管是刘文龙还是柳三棉,这些人,有一种天生的向上爬的欲望。而且都会你踩着我,我踩着你,互相排挤,勾心斗角。官场上尔虞我诈,真是烦透了。真不如你能想得开,在商海里劈风斩浪,多洒脱,多自由呀。不过,刘文龙现在明目张胆地和你对着干了,他的九洲公司现在也算得上明星企业了吧。听说现在九洲收购了梨花县的拖拉机厂,要引进外资搞汽车生产?真了不得。”

    “我和刘文龙的恩恩怨怨,以后,要找个机会了结的。”杰子叹息一声,“他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传闻很多,现在,他是不服从我的安排和计划了,是的,现在黑说黑有理,白说白有理。”

    “这个人手段辛辣,野心很大。”红荨说,“现在,他是逮着什么要什么嘛。”

    “你真这样认为?”杰子放下酒杯笑到,“我看,你这小娘子是在替他说情呀,已有好几个人在我面前说了这事,他想拿一个合资企业项目,也就是你刚才提到的中外合资汽车生产线。根据他的九洲公司现在的条件,还不够合资标准呀。他想用梨花县拖拉机厂改造成九洲汽车工业有限公司,但厂地不够,要扩征几百亩土地,这在梨花县是不可能的。墟城市里有意改造省拖拉机厂,把经营效益好的钢圈车间和紧固板车间重新整组,这样,厂子也许会重新走出一条路子。我的一帮哥们都是参与这次拖拉机厂改革的小组成员,他们都主张把原有的机器设备运到墟城与当地墟城汽车修配厂成立一个农用车生产厂,可以改组升级,这一点,刘文龙没想到的吧。”

    “是的。”红荨笑了笑,“官场和商场,这里的事我不懂,不过,我认为刘文龙这个人还是挺能干的。他有意和山头火公司合作,如果咱们墟城市里能有一家很象样的合资汽车工业有限公司出现,这一定是我们电视台报道热点。杰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要多想一些开心的事。我们结婚后,我会让你天天都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我觉得咱们应尽快办好结婚手续,然后,一切才可以名正言顺嘛。”

    杰子推开红荨,看一眼窗外,那里真的是灯火辉煌。

    “夜晚真是诱人呀。”杰子叹息一声,“是的,墟城,这几年的夜景越来越美丽了。”

    “美丽?”红荨苦笑一下,“墟城怎么样?有什么变化吗?制安情况还好吧。”红荨说着顺着杰子的目光,望一眼闪烁的霓虹灯,轻嗟一声说,“生活的节奏在加快,都在忙呀。”

    杰子起身走了。

    望着杰子的背景,红荨突然感觉到内心深处的一阵酸楚。

    这天晚上,柳三棉拥着红荨走向河岸的一个石椅上坐下来。

    “这世道,真的是变幻莫测呀。”红荨还想说什么,柳三棉已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只挣脱几下便不再动了,任凭柳三棉吻着她的额头脸腮脖颈和胸脯。柳三棉接着又很放肆地把手探进她的腹部。红荨双手吊住柳三棉的脖子,她喃喃地说,“柳三棉,行了,就这样,就这样吧。”

    “咱们,真的完了?”柳三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应当是这样的。”

    “还能怎么样呀?三棉,你又不会娶我的。”红荨苦笑一下说,“走吧,我们走吧,不要这样。”

    “红荨,为何你会变得如此现实呀。”柳三棉紧紧地搂抱着红荨,他依然不顾一切地亲吻着红荨。

    柳三棉拥着红荨从清官祠后面绕到祠堂前门。

    红荨依靠在门旁的一个石狮上,笑吟吟地望着倚在另一个石狮上的柳三棉。他们就这样相互望着对方一会儿,谁也不说话。月朗风轻,星光灿灿。红荨从包里掏出两个桔子,她递给柳三棉一个,自己也剥了一个慢慢地吃。

    柳三棉说:“红荨,你怎么会是这样?”

    红荨微笑了一下:“我怎样?”

    柳三棉说:“红荨,你的身体象一个榆木棍子,浑身生硬,没有一点弹性。你这样的表现象在戏弄我。你在嘲笑我的一片真情。你在辱侮我。”

    红荨说:“不是的,那是你的一种误解。柳三棉,一切都过去了。不光是对于你。我现在就是你们舞文弄墨的人所说的那一种超脱境界。对什么都无所谓了。你可以理解成我是行尸走肉。”

    柳三棉把手中的桔子捏出了水:“红荨,你不应该是这样的。难道没有任何所求?你还是有欲望的,有欲望就有感情。红荨,你一点也不理解我。”

    红荨说:“你自己了解你自己吗?柳三棉,我们现在不应当谈一些对你我都是很奢侈的感情。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要扮演好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我们每一个人都要有自己的角色,都要找对自己的角色。柳三棉,我们之间有过甜蜜的过去,这已经足够了。”

    柳三棉走近红荨拥吻着她说:“这怎么可以呢,怎么会是这样呢。红荨,我们不应当是这样的。”

    红荨望了一眼清官祠的门楼,喟然叹息一声。

    柳三棉苦笑一下:“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红荨,你不要被那些官宦人家戏弄了,其实,你有些自以为是了,现在,你是看不起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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