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七月的乡村 >第156章 喧嚣与浮躁
    柳三棉还说到李县长为党员领导干部,理想信念丧失,宗旨意识泯灭,政治上蜕变,经济上贪婪,生活上放纵,目无党纪国法。说到痛处,柳三棉有些激愤,直言到,象李县长这样的干部对党极不忠诚,在开发墟圩子问题上制造假象,处心积虑瞒天过海,和刘克义和杰子这样的开发商沆瀣一气,简直就是阳奉阴违欺骗组织,自由散漫视纪律如草芥,如果再让这样的干部当权是不行的。柳三棉和我走出院落,两个人躺在树荫下。我感觉着风轻轻拂过脸庞,一缕缕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在地上映出一片斑驳。不知不觉的,夕阳就这么倾斜着射落过来了,穿透树叶的斑驳。大片大片的艳红色刺破了天空,然后又晕染开来,像墨汁滴入水中一样的晕染开来,一下子就铺阵开了整整半边天空。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影子,峭楞无倩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院落里有一个水塘,那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

    “其实,我喜欢钻研一些学问的。”柳三棉叹息一声,“现在,晓涵的思想出了问题,这一段时间,我也觉得她可能是想逃避现实吧。其实,玄学和科学在问题研究的方法上的存在本质区别,玄学是用纯解释的思路作研究的,科学是用求证的思维作研究的。因为玄学的纯解释性思维特点,使玄学在研究上存在很大的随意性,其结果可能千奇百怪,至于真正接近真理的结果就很少,但这并不影响玄学作为一门学问的存在性。我知道玄学的出处多是在江湖人的口中,一直流传着一充满神秘而又与我国传统展毅有关系的故事。早几天,我去看晓涵,望着她的脸,象探寻她的灵魂一样,那个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晓涵,而且,爱的那么长久了。王社,你说,怎么会这样呀。”

    “我也没有想到。”我看一眼柳三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三棉,你相信缘分吧。”

    “是的,我觉得异性之间的情感之遇可分为五个层次:草木之遇纯粹是因为外貌吸引或欲念需求,或者只是因为都感到无聊甚至由于金钱关系,使双方走到一起,短暂的欢娱之后各奔东西,很快相互忘记,就没有留下什么值得怀恋的记忆。这是最低层次的艳遇,也称无情之遇。浪花之遇:两个人都不得处在孤独之中,由于某种机缘而相遇,经历短暂的相互了解后,发现一些共同点,激起火花,产生兴奋,双方很快掉进幻觉编织的情网。后来,我发现,只是想和晓涵成为情人,想到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那种感觉真的有些复杂。我觉得男人在承诺的时候固然是真心,在背叛的时候也是实意。其实,男人是这样一种动物:外表像孔雀,脾气就像公牛,行为像种马。看男人,大多数时候都会走眼,开始以为是白马王子的,最后才发现是白眼蛤蟆。背叛是男人的血统,博爱是男人的宣言,自由是男人的口头禅,见异思迁是男人一贯的风尚。我这样说,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可笑呀。”柳三棉说着把目光转向天际,他想到那一次去晓涵的住处,晓涵带着沐浴后的香气回到了卧室,坐在床沿,手里拿着暖风机吹着湿漉漉的秀发。晓涵白皙光滑的小腿、晶莹如玉的赤足就在他眼前晃啊晃的,每一根柔嫩的脚趾都看的十分清楚,令人泛起亲吻的冲动。柳三棉还是强忍了下来,吹到一半,晓涵忽然失手将暖风机跌落在地上,弯腰去捡,但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就维持着弯腰的姿势不动,怔怔的在那里发呆。柳三棉慌忙缩回脑袋,紧张的心脏狂跳,就怕被晓出污泥而不染发现了。幸好晓涵并没看向床底,呆了半分多钟后,幽幽的歎了口长气,就捡起暖风机继续吹开了。

    柳三棉听出晓涵息声满含着忧伤、委屈和失落,不禁心中一动。

    那个时候,柳三棉满心失落,虽然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表情还是显得有些不太自然,碰上有人跟他打招呼,嘴角的肌肉怎么也调整不过来。

    整个梨花县县委大院里的人都知道,柳三棉是李县长的人。柳三棉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官场中人都心里有数。都以为让柳三棉下到墟圩子开发区,是李县长撑着,在墟圩子,柳三棉自然一言九鼎,说话是话。更多的人觉得柳三棉当选副县长更不会有异议,去开发区工作这是一个肥缺,柳三棉也觉得机会难得,至少,他也相信副县长是自己的位置。

    孤芳自赏,有时是文人的通病。

    墟圩子,这样一个小镇,柳三棉曾经在那里栽种了青春,也收获了人生的思考与追求。春花秋月,往事回首,情何以堪。青春故事也有一些蠢事和无聊的粉饰,但是,坚强的意志和坚忍的毅力终究会让柳三棉踩在细柔的沙石上眺望浩瀚的海洋,在黑暗中燃起希望的烛光,朝着光明前进。柳三棉和我谈起自己从追求自我到完善自我,从小我到大我,还说到那些纯真无邪的少年时代,激情如火的青春岁月,每段岁月都会给人不同的感受。

    “三棉,你在想什么呀。”

    “一切恍惚如昨,时光如流,仿佛就是刹那之间,青春岁月便如昨日黄花,随着厚厚的霜色而枯萎凋敝。曾经相信海枯石烂爱不变,曾经向往天长地久爱永恒。曾经漂泊也苦中作乐,曾经孤单也满不在乎。曾经艰辛也勇敢无畏,曾经委屈也强忍泪水。行走于世间,接纳或拒绝,爱或不爱,放弃或执著。”柳三棉说起和晓涵的感情,他时常怀恋那个飘然欲飞的梦。那一天晚上,月亮像一个含羞的少女,一会儿躲进云间,一会儿又撩开面纱,露出娇容,整个世界都被月色浸成了梦幻般的银灰色。在苍莽的月光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这是朱自清“荷塘月色”的句子,以前,柳三棉居住的那个大大的院落里也有一个荷塘。

    柳三棉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在荷塘边,那荷塘就在他们家的院落里。清绝的月色吸引着他,于是披衣出门,踏着如水的月色,缓步走入荷塘边,荷花沐浴在月光下,寒凝带露,如一帘清远的幽梦。花影随韵轻舞,如水月色轻轻穿过,回映着明月的清辉。万物都在月色中丰盈灵动起来。俗世的喧嚣与浮躁,犹豫与彷徨都消融在这如水月色中。顿然心悟,豁然开朗。

    毕竟没有和晓涵走到一起,柳三棉觉得这一切似乎是天缘,分袂也似乎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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