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七月的乡村 >第158章 记忆的碎片
    乡村工作要开展,和刘文龙还有杜云天竞争副县长的事要进行,这让柳三棉有些焦头烂额。最要命的是那些原来支持柳三棉的人,现在见风使舵转向了杜云天或者是刘文龙,这让柳三棉有些尴尬,可是,还要忍不住表面上去感激那些人,是他们给了自己摆架子拿腔调的机会。而过去柳三棉是不知何为感激的。过去他能坐下来听那些人的汇报,是看得起他们,他们自然会心存感激,现在已经倒了过来,是他们看得起你,才来向你汇报的。柳三棉苦笑着,面对那些人时,真的想告诉他们,我在梨花县的官场混迹多年,对你们这些道门再熟悉不过了,不要以为我柳三棉不是无所作为的角色,也许你们会认错爹妈的门。柳三棉觉得自己无心跟那些人饶舌,心里有气,只是谁都不愿挑明的话。

    从柳三棉那里回来,我梳理一下心情,也想帮柳三棉竞争副县长的事,可是,眼前,雨水季节就要来临,村里要开展第六届村民换届选举工作,修桥修路,筹建墟圩子图书馆,还要过问一下张思雅是不是加入了一种所谓直销的组织。

    一个人呆在村委会大大的院落里,从小在农村长大,经过城市的躁动,真的很怀恋乡村生活。对故乡的思念仿佛是一汪碧绿的潭,深不见底,能触摸到却又永远不能真实的得到,留下的只有悲伤和惆怅。

    吹去记忆的尘土,逝去的先祖走进心空。莎翁从离开斯镇以后就一直想着回归故里,最后终于如愿以偿。从知道这个故事那一天开始,就相信了少小离家老大回这个诺言。把自己理解成少无适俗韵的淡荡人,想象着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象父亲那样收拾故园,那时,一定会面向大海春暖花开的。

    面对冰冷的电脑荧光屏,我用467728667这个qq号与“白狐”聊得很开心。情感上的迷茫,我不奢求完美,也不想打扰别人的正常生活。我知道,忘记一个人的滋味就是象欣赏一种残酷的美,孤寂时,我常常用很小的声音告诉自己要坚强面对。思念是最美丽的心情,知音是最完美的深交,知己是最贴心的默契。竹影扫阶尘不动,月穿潭底水无痕。人生一梦,熙熙攘攘的世人,不都是生活在梦中吗?只是世人不明白罢了。

    村委村院落里有一株石榴树,一切看似老样子。那株石榴树一如往年长的枝繁叶茂,花依旧那样红。初结的小果实依旧那样惹人爱,香花还在生长,叶子还是那么翠绿。小院外的围墙边,丝瓜已经快要爬到了屋顶,就连做围栏用的将来要做笤帚用的我叫不出名字的草也是蓬勃生长。看石榴花的红,望着爬到屋顶摘丝瓜,世界停止了喧嚣,我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了。

    想到那天我接到父亲病逝的消息时,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状态,我不相信父亲那样好的身体会嗑然长逝。

    望着父亲静静地躺在那里,我以为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所不同的是,父亲真的睡眠了。

    父亲,你嗑然长逝,真的不知用什么能抑住对你的思念,也不知怎么样才能表述自己的悲哀情思,要是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我会对你说“父爱如山,永远,永远”。然而,失去不再拥有,悲伤己成永恒。我在悲恸中缅怀着和父亲已逝去的日子,想象着也许可以拥有的更多的日子,然而,生命的痕迹已悄然逝去,一切都已不再可能。悲悲戚戚中,想象着父亲艰难的呼吸,寂寂寞寞中,回想着自己多年来未尽的孝道。如果这是爱,为什么会有那么伤感。这许多年来,在单位值班,在图书馆时,开放寒暑假的阅览室工作,要外出进修,要进行专业学习,是很少有节假日回家的。一切来得那么仓促,父亲便说走就走了。接下来,生活的车轮依然旋转着,人,所有的人,都还是要生活的。只是怕一个人静下来,那样,就会想起许多事,想起父亲对自己谆谆教诲的岁月。生活中,所有的事都可以化为平淡——独思,静心的去思索。其实,自己只是这个世界上的凡上,很平凡,也很普通,他深深体会到父亲常说的这样话的含义。已届不惑,从部队到地方,从地方到高校,从高校到农村,我的经历不能说不丰富了。说好了不要再象年轻人那样情感脆弱的,可有时候却在醉酒后,一个人傻傻地喜欢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吸烟,把真实的自己埋藏在烟盒里,痛的想哭却傻傻的笑。也许,只有父亲一个人能够理解他,在思尔于墙时,我会痛不欲生,整个人处在似梦非梦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学着转移情感,把自己的情感列车鸣着笛开向别处,不管前方有没有停靠站,只是信马由缰。一次又一次,幸好,还没有出过轨。

    柳三棉又一次提起要关照老白的事,其实,我也是很看好老白的,觉得这个人很实在,不把当官看得寻么重,也许这个人可以当我的继任书记。这个念头早已在我心中滋生,只是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在一些会议和公众场合号召大家向老白学习,其实,我就是在有意无意地树立老白的威望。我说,向老白学习,向张老三学习,因为他们两个人一个养鸭子,一个养鸡,现在他们都发家致富了,可以算得上党员致富带头人了,当然,还有外出打工回乡创业的小然,他们现在都是墟圩子的致富带头人,这是其他同志应该学习的。我已去过老白家吃饭,后来,我用其他方式对老白作了补偿,其实,我是不想在老百姓家白吃的。开会时有关市、县组织部的领导强调过,选派干部要注意群众的吃请问题。

    远远地就能望见老白家的烟囱上的袅袅炊烟,我很想买点早点之类的东西捎过去,但墟圩子离镇子还有一段路程,只有镇子上才有几家卖早点的,不定期有一个号称是日本鬼子进中国时都没有停止烧火的“不老鸡汤”店,说是有五十几味中草药和一些秘方掺和进去的,传到现在已有上百年历史了。我有些不信,但一直也没有机会去“不老鸡汤”店光顾一下。镇领导说过要请一下三个从市里下到墟圩子镇的选派干部,但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请成。我并不计较吃喝,只是觉得汪镇长和熊书记在一些事情处理上总有分屿,一个说向东,另一个总是想向西,一个想办的事情,另一个总是有理由不办。我想,镇长和书记是骡子马两套车,难怪墟圩子镇经济发展没有什么起色。整个镇子就看不到工厂冒烟,一家企业没有,私营的一些加工厂头一天开业,次日就会有各种穿制服的人去吃拿卡要。墟圩的小青年叫马潮,回乡后想创办一个家具厂,我认为这是一伯好事,便与村两委成员商议一下,决定把村委会大院让出一半给马潮当厂房用。家具厂开业还没有几天,税收的就上门来要钱,说不给钱就要封厂子。我据理力争说,国家对私营企业是保护的,按税法要求应当免征在年所得税,好说歹说还是由张富友出面请那些税干到县城梨花宾馆吃了一顿,才算了事。我想,张富友还是有些本事的。相比之下,在村两委里,对外能办一些事情,对内能加强村政领导,这一点,我还是很欣赏张富友的。但是,通过调研和走访,也确实感到张富友已不适宜再干村支书了。通过政府部门得知一些群众反映张富友的问题,当然,主要是经济问题。农税征收这一块在省里当时有正副税时,墟圩子向农民一亩地征收300多元,两千多亩地就60多万,再加上20%的副税,一年有上百万元钱的从张富友一个人手里进出,老白暗地里鼓动一些村民进行上访,表面上却和张富友打得火热。对于这事,我已摸得一清二楚。张富友是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我遇到晓涵的时候,她这样说,在乡村,长年累月,那些村干部,要接触的事情,不是书本上能学到的。

    这几日晓涵都是心思迷茫。她对我说,曾经求教于超然法师,法师说,你这个月月值岁破,运势反复动荡、起落不定,风波叠起,感情方面也容易出问题,婚姻容易被冲散,财运、工作、事业等方面也多变不定,宜以静制动,沉着应对,但本月适合工作调动、搬家和经常外出、探亲访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记忆的碎片已被光阴带走。

    晓涵又和我说起一起去京城参加笔会的事情,她浮想联翩:试图将时光倒退,记忆里你的摸样,是花样的少年。青葱的年华,朗朗的校园,有你葵花般的脸庞,那个时候我们不知时日,或是埋头苦读,或是嬉戏欢笑。人的一生总会有一些意外的惊喜,那么与你的久别重逢使得我们的生命从此有了与众不同的意义。一直被困顿在时间和空间的局里。这些年各自忙碌,生活停顿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曾交集。想必所有的缘分都是有期限的,所以在分别数年之后,我们还会再见。晓涵动情的说,知道你的疼惜和怜爱是发自心底的,无论白昼与黑夜、睡着或醒来,我都能感觉得到。你的每一个细胞里都散发着对我的爱与疼。正你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恨不能将我浓缩了揣入怀中,时时刻刻地呵护与爱抚着,免得受外界的风吹雨打、免得受世俗的无端伤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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