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情深不名 >第626章 他们没有曾经
    不过,天黑之后,她还是找了两个做搬运的,还真真的抬了一个美容床来,不过代价就是办了一个高级的美容年卡,她现在哺乳期只能做个脸,不知道要用到猴年马月去了。

    不知道是楼薇争气坚强,还是知道父母记挂他,权恒不好交代。

    在第二天早上,楼薇就从出来,用上了小朵特意搬来的美容床。

    她现在能说话了,虽然还虚弱,声音也不大,病床前的权恒完全就端不住了,眼泪扑簌簌落的比本人还多,却是为了保持自己高冷的形象,只用力别过头着根本就不擦,配上现在的头发乱七八糟,胡须长长的黑茌状态,更显得受伤的像是他一样。

    “一会儿你爸妈就来了,你先别说话,攒下力气,听我说!”

    权恒好像是怕她接话儿浪费力气一样,一口气说完。

    “昨天下午你爸妈到的家,住在我爸的房子里,我爸和我外公接待的,今天你出来了,我才敢让和他们说,刚打了电话,估计半个小时就赶过来了,你现在歇一会儿,一会他们来了,你状态越好,他们少担心!”

    楼薇觉得头下面那个洞反而是碍事,医院什么时候有这么奇葩的床?而且这个角度,说话也不方便呀。

    “我没事了,你也别担心!”

    权恒眼泪这一会儿就流干净了,一会儿岳父母和小舅子来了,也要保持形象。

    “都和你说了别说话!”

    “嗯,可是一会要怎么办,让他们像你这样和我说话吗?”

    楼薇觉得自己这样,肯定脸部都扭曲了,难看的很,就算是笑了,肉也是向下坠的。

    不让她说话她还说这么长的。

    “怕是一会儿你要看着他们哭了,好好躺着就是了!”

    然后为了防止她说话,马上又问:

    “你现在能吃苹果吗?我跟你剥一个!”

    “我饿了,不想吃水果想吃饭!”

    但是这样该怎么吃饭呀?

    “医生说只能喝粥,正在熬,一会小朵会上来的!”

    “那我什么时候能平躺呀?”

    权恒半蹲在那里实在是难受。

    “这个还不知道,你别说话了,我给你捏捏,这样趴着也不累!”

    其实他这样也挺难受的,扶着病床起来,把凳子向前靠了靠,给她捏了捏腿,好放松一下肌肉。

    楼薇也听话的闭上眼休息,这应该算是有惊无险吧,前天还真有一瞬间,感觉到恐惧无比。

    这个男人她还没有爱够,自己的事业也算是刚刚开始,不会这么倒霉。

    直到今天从里挪出来,她满天神佛感谢了一大圈儿,虽然还疼的厉害,但自己还拥有这一切,真好!

    权恒这才有时间想起昨天舒朗说了楼薇醒了之后叫他。

    看看时间,是九点多钟,舒朗和自己不一样,总归是不能耽误工作太久,那么就别告诉他了,反正这时候楼薇也没有想起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丁炎出差中没有等到楼薇,他们电话又不接,从蒋思凯那里得到消息,一个人刚做完了工作,也是吓了一大跳。

    又想到楼薇不知道花多长时间才能修养好,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己陪妻儿出去玩儿的,计划都泡汤了,真是命苦呀。

    放下这个不说,反正急切之下,谁还会想到他。

    楼薇半昏迷状态时想了很多,现在对方不让她说话,她反而想说。

    “你是不是特别着急了?”

    权恒为了让她小点力气说话,只好又恢复了刚才半蹲着的侧头的姿势,虽然这一会儿两条腿都麻了,但仍然强撑在那里。

    “你看看你头发,还有这胡子,都成了犀利哥了!”

    权恒想问犀利哥是什么,却是怕她多说话,忍住了。

    楼薇兀自说着话,说到哪儿算哪。

    “一会儿我爸妈回来,你就回去睡会好不好?我这边担心着你,也休息不好!”

    权恒看她这样还想着自己,一时间就觉得自己确实是小心眼儿的过了,总是觉得,在两个人的关系当中,自己是弱势的那一方,可是轮到这种大事上,她不照样什么都不顾了,说实话,当时她能那样做,替自己打了那竹板子,心里所有的不平衡瞬间都化开了,当然只是当时而已。

    “我问了,这里可以加一个地铺,作为陪床,白天护工值班,晚上我在这陪你睡,这样我踏实,你不希望我在你身边吗?”

    楼薇无话可说,也是太虚弱了,休息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舒朗了。

    “师兄没事吧?”

    权恒这会儿发誓绝对没有吃醋的成分,呃……好吧……有一点儿,她怎么问起他了,难道她冲过去,为了挡下的不是自己吗?

    看他不说话,楼薇好像猜透了他的心思一样。

    “我要是为了救他,是因为心存愧疚,还完他的人情债,想快点嫁给你。我要是直接救你,就是单纯的担心你,什么都不想了,只是为你能够好好的,所以,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不都是说明,我们两个才是一体的吗?”

    权恒其实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她不亲口说出来,却怎么都不敢给自己这个确认的答案。

    怎么就这么不自信了呢?

    舒朗在门外听着,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回到医院的时候,形象和精神就比权恒好多了,起码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虽然没怎么睡着,但也好歹眯了一会儿。

    现在呆呆的在这里,脚步却怎么也迈不进去了。

    听到这些话,心凉如冰,他觉得自己比谁都狼狈。

    这时候,楼父楼母和楼堂也和权新建一起过来了,他能猜到那是楼薇的父母,也从模样上能看出那是她的弟弟,谁也不认识他,其余的呢,大约是权恒的亲人了,只是绕开他进去。

    是了,自己终归是人家的师兄,只是师兄,谁又知道,他们曾经……他们没有曾经。

    本来厉爷爷也想来,却被小朵劝住了,毕竟上了年纪,在看见孙子这个邋遢相,还不知道多难受。

    最先跑进来的是楼堂。

    看在伏在病床上的姐姐,和弯着腰的权恒,眼泪先下来了,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紧接着是楼父楼母,后来是权新建,他们一个个的进去,围在病房里,已经没有位置了。

    舒朗就站在门口,是呀,他们确实不认识他。

    可是曾经,楼薇要带回去见家长的就是他屠舒朗,他苦笑了一下,刚才那些话,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可是经历了前天那样的事情。

    他终于醒悟了,彻底的。

    对方宁可牺牲自己,也还了这个人情,好好的和权恒在一起,那自己又何必执着呢。

    看着人家一家人或哭或笑的,围在一起,自己这个局外人,也就没必要出现在这里了。

    所以谁都没有发现他来了,更没有人发现他走了。

    来之前,楼堂给母亲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让她别嚎啕大哭,以免太难看,可是第1个哭的还是她,虽然没有出声音,但也难看的很。

    当然,楼母根本就没有忍住,哭的声音要多大有多大,权新建赶紧关上了病房门,幸好不是和别人住在一起,让助理安排了病房,要不然……哎

    他现在突然能够理解,那时候自己父母和厉秋行相处不顺的状态了,再怎么极端的情绪,也没见妻子失态过。

    而自己的父母有很多习惯,权新建当时觉得很正常,经历了这20年,也都渐渐看不惯了。

    楼薇过去常给权恒看类似于泼妇吵架的那种视频给他看,有的时候我还跟他说,自己村子里街上的人就是这样的,这种情绪的表达实在是太夸张,简直就是给别人看的一样。

    权恒始终都不相信,觉得她都是用来吓唬自己的。

    可是现在看自己家岳母,虽然哭的并不假,就是真真实实的悲伤难过,但是怎么就……难道只掉泪不行吗?

    但打死他都不敢表现出来,他知道自己总要适应,或者是改变别人,看岳母的年龄,……大约改变别人是没有希望了,幸好自己不是女方,不用嫁到对方家,不然……

    楼薇不知道是自己刚才说了太多话,还是被母亲吵的,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头也昏昏沉沉的。

    刚才准备好了安慰自家人的那些话,全闷在嘴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就等她哭完了再说吧,谁知道,楼母这个哭声好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你刚刚觉得好像要结束了,她又起了调儿,渐渐的把声音扬了上去。

    知道楼堂眼泪干了之后,也烦了。

    “妈,这不都好了吗,你还哭什么,不问我姐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哭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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