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处于鳍族领地东南部褐沥群岛中的一座十分不起眼的小岛,整个岛的面积只有约两平方超里这么大,岛上总共十几户人家,基本都为鳍族的鲷溢族人,以海猎为生。但布谷此行的目的地却是这个岛上唯一一家不是鲷溢族人的住户。
布谷和鶶佐登上小岛后,没有任何犹豫,径直向岛东的一家住户走去。那家虽然房舍并不华丽,甚至感觉有些简陋,但占地不小,共有五间房子,由海篱围成的院落足够放得下一百人,院中还种着不少沿海地区特有的高大植物。
布谷走到院门前停住了脚步,鶶佐上前去敲门,“有人吗有在人吗”
时间不长,从左边屋子里走出一名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女性,样貌和岛上的鲷溢族人截然不同,短袖服装,肤色略深,眼睛大而明亮,面容格外娇美,最大的特征是腋下长有薄薄一层隔膜。
打开门后,这名女子打量了一下鶶佐和他身后的布谷,“你们是布谷和鶶佐吧”
“是的。你是”
“我叫蝶幸,噬族的蝉芸族人。夙鹃科长已经和我交代妥了,布谷和她的贴身护卫最近会来我这里。两位请进吧。”
蝶幸将鶶佐和布谷让进了院门,鶶佐警觉地四下望了望,见没什么异常,便重新回到布谷身后。
“蝶拾,出来迎接一下客人。”蝶幸向屋里喊了一声。
“姐,谁来咱家了还是上次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吗”说着,左边屋子又走出一人,是个比较年轻的男子,样貌很像蝶幸。
“他是你的弟弟”鶶佐对蝶幸问道。
“我弟弟蝶拾。”转头她又对蝶拾说道,“别乱说,这是两位大人物,咱们得好好招待人家。”
蝶拾用不怎么友好的眼光打量了打量布谷和鶶佐,嘴里嘀咕了句:“都是些怪人”然后也不管姐姐同意不同意,一溜烟跑回了屋子。
“你这家伙”
蝶幸有心发作,却被鶶佐叫住,“请问,你弟弟刚才说的凶巴巴的女人,指的就是夙鹃科长吗”
“很抱歉,我这个弟弟很顽劣,两位千万别介意。”蝶幸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夙鹃科长来我们这儿的时候,对碟拾说话有些不客气,这家伙就很不高兴。”
布谷完全没有在意,径自往右手边的屋子走去。鶶佐对蝶幸说道:“布谷君并不关心这些琐事,右手那边的屋子是给我们准备的吧”
“没错。布谷不愧是大人物,一下就知道是那边。”
鶶佐没有理会她的恭维,追上布谷紧随着进了屋子。
屋子很宽大,里面呈现套间格局,有一内一外两间房间,而且已经收拾得十分整洁干净。
“主子,你住里间屋,我在外屋。”鶶佐说道,这是明摆着的安排。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布谷没有往里屋走,而是一下坐在了外屋的长条床上。
我在这儿,你随意。
鶶佐一愣,“主子,这不太方便吧我是负责保护你安全的,哪有保镖住在里屋,主子住在外屋的道理况且我们男女有别,怎么说你也应该住里屋。”
这时蝶幸走进房间,见两人都在外屋,便热情招呼:“您两位看这里收拾得如何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告诉我,我再给两位规整。”
“挺好,没什么不满意的。”鶶佐回答。
“那就好,就请您大驾到里屋看看”
“布谷君意思是不愿住在里屋,她只想在外屋下榻。”
“外屋啊”这也出乎蝶幸的意料,她显得有点为难,“若说布谷住在外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怎么安排鶶佐您”
“布谷君在外屋,我是绝对不会住里屋的,这有违贴身护卫员的职责。”鶶佐义正辞严地说道。
正在两人为难之际,外面传来一声“姐我饿了,什么时候开饭啊”是蝶幸的弟弟蝶拾的声音。话音刚落,蝶拾便走进了房中。
蝶幸有些不悦地回答:“没看见我正在招待贵客吗”
布谷此时突然抬起头看向蝶拾,蝶拾也同时注意到了布谷,两人三只眼睛眼光汇聚,让整个房间中的气氛一时间异样起来。
“姐,这个小孩子是谁为什么只有一只眼睛样子好奇怪啊”蝶拾这是第一次聚精会神打量布谷。
“别乱说”蝶幸呵斥弟弟,“他们可是身份高贵的人物,你可要以礼相待。”
你能住在这个房间的里屋吗
蝶拾的脑海中突然跳出这么一个问题,登时吓得他一哆嗦。
“姐我能从今天开始住在东屋的里间吗”蝶拾战战兢兢地问道。
“你要住里屋”蝶幸一下愣住,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可鶶佐心里清楚,从他与布谷的对视,到他冷不丁提出这个很荒唐的要求,一下就明白了这一定是布谷的意愿。可布谷君究竟有何用意呢蝶拾又是为何突然遵从了布谷的意愿鶶佐不明其理。
但既然是主子的意志,鶶佐都会无条件执行,于是他向蝶幸简单地做了个交代。至于自己,就在紧邻东屋外间一侧的偏屋住下,可以随时保护布谷。
晚饭是鳍族岛屿风味,虽然蝶幸姐弟是噬族人,但他们早已熟悉适应了鳍族人的生活习俗。
“你们姐弟什么时候来到这座小岛的”饭桌上鶶佐有一搭无一搭地和蝶幸闲聊。
“这个么我想想,”蝶幸略微迟疑了一下,“大概是六年前吧,我们是逃难到此,夙鹃科长把我们护送来的。”
“逃难那时噬族领地有什么灾难吗”
“唉,怎么说呢,据说是有人在追杀我们。其实到现在我们也不清楚追杀我们的是谁,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蝶幸的话让鶶佐感觉莫名其妙,说是遭到追杀,但又搞不清究竟为什么被追杀,追杀他们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