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为你而娇 >第三十五章
    许是喝了几盏酒,四公子陆俨之半醉,晕乎着撇嘴“让着?二哥哥哪里懂得谦虚啊?怕谦让两个字如何写都忘了吧?”

    陆珩之猝不及防,不可思议地愣了半晌,跳起来过去用扇子砸他头,四公子嗷地一声离开座位跑开,扎进陆母怀里“母亲救我,二哥哥尽欺负人,我忍不了了,求母亲为我做主。”

    “陆老四你少耍酒疯胡言乱语!”

    陆母乐得眼眯成一条缝,抱着俨之哄“好好好,给我们俨之做主。”

    二公子在身后用拳头顶四弟的头,攥得他哇哇叫,往陆母怀里钻来钻去,被陆珩之拎着后领提溜出去甩在一旁,大哭,陆念箴早就笑得肚子疼,来回指着他们两个“两个泼皮,家里就你们俩最无赖。”

    “他起的头,母亲反倒说起我了,今天红将军在,您问问,她看得出您是不是偏心眼。”

    陆母宠溺地点他额头一下“贫嘴,以后就该一直堵着你的嘴。”

    红涟一口菜嚼了一半突然被点名,惊恐,她一点也不想跟睚眦必报的二公子牵扯到一起去。

    年龄最心态最成熟的五公子陆阖之摇摇头,叹气“二哥哪是贫嘴,他是撒娇呢。”

    满座皆惊,陆珩之拍桌,站起来用扇子指着他“陆老五!这两年你长大了出息了?也要来加入他们的队伍排挤我了?”

    “我只是说了大家从来不说的实话,你嘴上挂着母亲不疼你,弄得真事儿似的,可谁不知道其中真伪?有目共睹的事儿,太多了,远的不提,最近家里迎文清哥哥省亲,做食荤菜,四哥,三姐都喜欢吃肉枣,母亲说费力没时间做,你喜欢吃豆干,母亲特意叫人煎了又卤,说一起炸出来的东西不费事,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得了便宜又卖乖,二哥当属家里第一人。”

    众人来不及大笑出声,陆婉珊一口酒喷出来,双手压在他肩上“不愧是我的好弟弟!继续说!今天非杀一杀他的锐气!”

    “你们沐曦轩的人吃错药了!”

    三个刘侧君院里的姐公子你一言我一语同心协力,陆珩之一人招架隔空对峙,俨然一副即将上去撕了他们的架势,陆母见闹得不像话,拿手杖敲了敲地板,孩子们停住,气喘吁吁地坐下。

    “您看他们呀”,二公子挽着母亲的胳膊,陆母啧了一声“好了好了,你是哥哥,跟三个弟弟妹妹吵嘴像什么样?”

    “他们就不懂得尊重哥哥吗?而且陆文清也是哥哥,您为什么从来。”

    陆念箴扭头拍了他一把,怒视他,陆珩之语调渐渐低下去,愤恨地踢了一下桌角,不管哪个孩子争执,牵扯到陆文清就一定是陆文清有理,一句说不得。

    鉴于自己又忍不住对二儿子动手,陆母夹了一筷子高汤煨着的油炸卤豆腐给珩之“说了那么多话,吃吧,补充补充体力,大家都再吃一阵子吧,少喝酒。”

    一桌子人纷纷附和,续宴,陆念箴转身慈爱地给陆文清盛了一碗乌骨鸡滋补汤,悄声凑在他耳边“清儿,你现在起得补着,先把身体调养到最好,我不好同你讲这些,晚上到了屋子里,让你父亲细细说给你听。”

    陆文清不好意思地推了陆母一把,陆念箴看着他笑,抚摸他的头发,满心满意地在他身上,一看到这个儿子,旁人干什么完全不重要,注意不到。

    接下来一家人唠家常,讲笑话,热闹到亥时才散。程怀安趁人多问红涟“涟儿这次回来打算住几天啊?你练兵忙我们理解,只是校场离陆府也不远,忙完了职直接过来这边歇息,家里好菜好饭备着,你也方便。”

    “母亲,您想文清在家住些时日直说即可,没关系,他尽管住,多住几天也无妨,我自己回去就行。往后他想家了,白天跑一趟过来说话,只要他不嫌麻烦,天天回我也不拦着,您和姐妹兄弟们,无论谁去久居,将军府必贵客相待。”

    程怀安咬着下唇看了陆念箴一眼,陆念箴皱眉摇头叫他不要多话,红涟话里的含义已经很清晰了,陆文清现在是他红家的人。陆父陆母了解这个儿婿,年少将军另一面性情不是善类,断不可触她逆鳞,红涟曾经是后辈没错,如今成为儿婿,千万不能用以前的习惯说话,将军作为儿婿不表现得高人一等,已经算给了天大的面子

    晚上红涟抱臂靠在床头瞪着抱着枕头站在床前敛目的男人“你还真敢问我讨这个赏。”

    “就一晚上。”

    “陆文清,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嫁人了?”

    “父亲有很多话想叮嘱我,关乎于对咱俩都好的私密话。”

    “整个下午不够你们聊的?他是你父亲不假,可现在,我是你什么?你该听谁的话?以谁为首要?”

    男子抱着枕头坐回床边,拉住她,红涟伸手把他甩开“去,你去,陆公子何等身份,怎能屈尊听一个妻主的话呢?哪家妻主当成我这样的?独守空房?与夫君同床还得征求夫君和夫君娘家人的同意。”

    “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呦,你还生气了?陆公子,你们陆家人架子是真大啊。”

    她站起来,径自走向油灯处,一盏接一盏地熄灭,最后一盏烛台没罩子,她单手端着,照烛光一吹,卧室漆黑一片,然后回来,全程当屋里除了自己没别人一样躺回床里被子一盖侧过身。

    陆文清静坐在黑暗里,房间寂静地彼此呼吸都几乎不发声,他十指紧扣枕头,眼睛发酸,此时父母肯定还在屋里苦苦等他,但今晚他绝不可能踏出房门半步了。

    他缓缓俯身,抱住床上的女人,上半身躺在她身上“对不起”。

    这种请求确实过分,陆文清虽养尊处优长大,却听闻过许多残暴恶毒妻主的故事,红涟不会和她们一样,可她也不允许男人无法无天的吧?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询问,没想到红涟一下神情古怪起来  她不吭声,他又说了一遍,红涟嘴角扬了扬,往床里挪了个位置,感觉到男人躺上来从后边抱住她,按捺住转身的冲动躺着没动,其他都好说,所有权这一项不能惯着,得治,硬起心肠也得治。

    陆念箴和程怀安等儿子左等右等等不来,程怀安抹了抹眼泪“我清儿,这如何是好?”

    “别哭了,我料到他来不成,哪家夫君敢让妻主独守空房?就不该劝他提这个请求,越想越后悔,糊涂了,真糊涂啊,这不是害清儿不守夫道吗?”

    “涟儿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呀,跟咱们关系不一样呀,她娘还。”

    “休要再提以前!为了清儿的幸福,咱们日后需好生尊哄着涟儿才对,不要摆家长的架子,儿婿面前,娘家势力抵什么用?人家想怎样对待咱们儿子就可以怎样对待,上月乐阳一个乡里,贫贱人家逼告老还乡的县令岳母拿养老钱买田地,岳母拿不出那么多钱,儿婿就拿夫君出气,把前县令家嫁去的儿子打死了,可怜前县令还得赔偿儿婿的损失,儿子引妻主发怒说明娘家没教好,不诉讼没事,诉讼上去也是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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