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妙手姻缘师 >地一百一十九章 多情的龙君
    郑伦笑笑,“我们狐族就是善于揣测人心,修炼的道行并没有多深的小狐,就能魅惑人间,靠的就是这个本事。.shung而且,这几日行来,安歌妹妹的所思所见,我不都是一一在目吗?”

    韵淇见二人不约而同都换了称呼,知道他们在心理上又近了一层,不禁为他们的友情而感到开心。

    “伦,安歌妹妹是个坦荡人,你若知道什么不妨直接告诉她。这沣水,我之前也没来过,并不知这沣水里的小龙到底是何样嘴脸?”韵淇摊摊手,表示自己真的所知有限。

    “嗯,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这里的水府,我也没去过。”郑伦笑笑,挤了挤眼睛,似乎在暗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韵淇会意,也便岔开了话题,指点着安歌看沣水两岸的风光。

    “安歌妹妹,这沣水河面宽阔,水流也平缓了许多,你看那对岸的山峰旁边都是些水田,真是新奇啊。”安歌顺着她的手看去,的确是和家乡不同的风光。交错的田亩划出一个个整齐的方格,有农人牵着水牛,在田地里耕耘。夕阳西下,真是一副静谧的图景。

    “京畿果然好风光……”安歌一时间似乎忘记了前面的大船,也忘记了落水的声音。

    庆州忽然结结巴巴道,“姑娘,我也看不见前面的大船了,刚才还明明在那里的。”庆州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粗粝。

    “什么,你也看不见了?韵淇姐姐,你还能看见吗?”

    韵淇仰起头,眯起了眼,“还在啊,比我们的航行始终快上两箭地。”

    “什么叫两箭地?我倒是没听过这个说法。”安歌初出江湖,真是什么都不大明白。

    韵淇耐心的解释道:“一支箭飞出的距离,就是一箭地;两支箭飞出的距离,自然就是两箭地了。”

    “可是一支箭能飞出多远,那不是完全取决于射箭的人吗?如果弓好,箭好,弓手好,自然是两百步开外了。要是换了我,可能就是五十步也不到了。箭,怎么能作为一个衡量距离的单位呢?”安歌非常的认真,像一个好奇的小学生,在向老师提出心中的疑问。

    郑伦走过来一起坐下,“安歌妹妹真是较真的性子,自然是取个平均数罢了。一般经过训练的士卒,一箭发出去,大约是一百二十步,便是那么远了。”

    “郑伦兄,真是博古通今,无所不知,佩服佩服。”安歌随口赞道。“只是不知这沣水到底有何蹊跷?”

    听了这话,郑伦呆了呆,“就知道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这沣水的龙君,的确是一个奇怪的神君,他每隔十年都要在沣水上娶亲,要沿岸百姓,选了貌美的童男和童女奉上。若是不从,接下来的年景必然是旱涝交替,百姓苦不堪言。但只要敬献了童男童女上那艘喜船,接下来的年景便风调雨顺,再无饥歉。衡量之下,沿岸百姓们便摊派一般,各地定了次序,每隔十年,就有一个县要献上一对童男童女。”

    “啊,竟是这样,怪不得我们刚还能看见那艘大船,如今已经看不见了。怕就是那艘喜船了,那童男童女不知已经上船了,还是已经被送去了水府?”安歌从起初的惊讶,到逐渐的平静,她想去会会这个沣水龙君。

    “安歌妹妹,我劝你还是莫管这等闲事,当地百姓也都觉得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你又何必去惹事呢?若是那沣水龙君生了气,连带的起了水患,你能负责吗?别说是天庭自有规矩,就是当地的百姓也饶不了你。”

    “那他们就不怜惜自己的儿女吗?”安歌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她无法想想天下有不爱自己儿女的父母。

    “儿女?年年不是生一堆吗?人类就喜欢生生不息的啊。”郑伦说着,随手一指,“你看,那村落里,有多少孩童,每年都有大批的孩子降生。用两个就能换十年太平,别说是别人的孩子,就是他们自己的孩子,也是觉得值得的。”郑伦不以为然的说道,仿佛他已经见过了更无情、更凄厉的人间故事。

    “郑伦兄,话虽如此,但各界神仙就这样纵容沣水龙君作恶吗?”

    “作恶,若是发一次水,不知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呢?依我看,这沣水龙君,竟是个多情的人呢。”郑伦的语气淡淡的,却让人觉得苍凉无比。

    “你们想想办法,我真的想会会这沣水龙君。”安歌恳求道。

    郑伦摇摇头,“我不会水,也下不了水,不然也不会那天美人救英雄的故事了。”

    “韵淇姐姐,你总有办法去水府吧。”安歌转向韵淇。

    庆州在一边道,“姑娘你忘了,韵淇姐姐为了郑公子,已经把避水术换了丹药,如何再去水府?你就不要为难他们了。”

    “不是我为难他们,实在是我听了这种事,就觉得心中不平,实在是想去管管闲事。”安歌握紧拳头,仿佛心中主意已定。

    “不是我说你,你既去不得水府,也打不过那沣水龙君,去了有何用,难道要跟他讲道理?就算是天庭也没规定不许多娶些民间的妾侍。再说了,他一没有杀生,二没有让河水改道,三没有倒灌良田,你有什么好不平的?”庆州一股脑的说出一堆反驳的话来,“姑娘,你就是一时冲动,如今我们两个连喜船都看不见,更是蒙昧如瞎子,根本就不是那些神君的对手。”

    安歌听了,沉吟良久,“庆州你说的对,我就是个瞎子,在这世间光凭着一腔热诚,什么也做不了。”

    说着她走向船头,看着前方烟雾弥漫,完全遮挡住了视线,她知道前方就是那艘喜船,自己却连一点影子也看不见。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天晕地转,无力感把她击中了,那种天地虽大却无处可申诉的冤屈,让她看着水面,咬紧了牙齿。

    她跨过栏杆,双眼一闭,就跳了下去。

    “看不见是吗,那我就自己跳下去。沣水龙君,我且来会会你。”

    “姑娘,安歌……”庆州吓了一跳,来不及喊人帮忙,他就也往水中跳去。

    韵淇急的在后面大叫了一声:“郑伦,快想办法,他们两个跳下去了。”

    “啊,安歌妹妹怎么如此鲁莽,这沣水虽然水流不急,但也不是闹着玩的。快去叫船家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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