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怎么在此处逗留，难道二位不知道这黎府一家人早在两个月前就被杀了。”路过黎府的路人看到辛富贵和路沈站在门外。
“不是说还剩下一个老婆婆？”路沈问向路人。
“听说是留下一个老妈子躲过一劫，不过应该早走了吧。”
“这位兄弟认识黎府中人？”
“之前往他们家送过炭火，知道一点儿。你没看见，这街坊领居都搬走了，害的我生意都没得做了。”
“为何他们要搬走？”
“黎家不是大富大贵人家，黎少爷中了举人，黎家慢慢起来了。家中四世同堂，也就有一个伺候老夫人的丫鬟，还有个伺候少爷的婆子。除了那婆子，其他人都惨遭毒手。平日也没听说与人结怨，大家觉得这巷子不太平，挨着黎家那几户都搬走了。”
“你确定黎家人未与人结怨？”
“这个不好说，我也只是给他们家送过炭火，每次去，主人家倒是挺客气的。”
“谢谢哥。”路沈给对方行了个礼便打算领着辛富贵进去。
“我说这位公子，里面死过这么多人，煞气肯定很重，我劝公子还是别进去的好。”送炭哥摇摇头，这年头尽是些怪人。
入了宅，路沈察觉现场被人清理过，并没有什么线索。
“什么人！”辛富贵大喝一声，便往一处奔去，如同老鹰捉鸡一般把人拎了出来。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妇人受到惊吓，以为路沈二人是来杀她的。
“你在黎府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辛富贵呵斥道。
“我只是借宿在此，我这就走，我这就走。”妇人赶紧连滚带爬的就要往宅门去。
辛富贵飞升一跃，瞬间落到妇人面前：“我有说你可以走吗？”
“老人家，我且问你，你是这黎府的下人？”路沈觉得此人可能就是黎府惨案唯一活下来那个老婆子。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婆子被点出身份，怕极了。
“老人家，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帮你的。”路沈上前扶起妇人。
“你们真的不是来杀我的？”老妇人轻轻试探。
“我们是官府派来的。”
“大人，我只是走投无路，只能留在府上生活，不是坏人，真不是坏人。”
“老人家，你慢慢说，当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回大人的话，当日我在茅厕，刚打算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汉子拿着一把斧头，见人就砍。我吓坏了，于是躲在茅厕不敢出来。”
“你可认得那汉子？”路沈问。
“没见过，这人仿佛跟着了魔一样，杀人不眨眼，连不满三岁的少爷都不放过，实在是太可怕了。”
“黎府上下可有在外与人结怨？”
“我家主子都是宅心仁厚之人，少奶奶更是菩萨心肠，每逢初一十五还会给庵里捐些香火钱。”
“那案发当日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没有。”
“特别的事，我想想，好像也没有。倒是……”
“倒是什么？”
“倒是黎府出事的前一天，正好是十五，少奶奶去庵里上香回来，心情很不错。还对民妇说得了上上签，咱们府上会越过越好。”
“那黎府之前是有什么不顺吗？”
“没有，只是少爷和少夫人似乎闹了些别扭，也算不上大事吧。”妇人想了想。
“那你可知他们夫妻二人因何闹了矛盾？”
“这个我就不知了，只是少爷对少夫人冷淡了许多。”
“那你可还记得杀人之人的相貌？”路沈忆起尹琴声的话，不如让铺子里的胡人画师试试倒无妨。
“记得，记得，那人凶神恶煞，力气很大。”妇人回忆起那天的情形还感觉就像刚发生一样。
“你如何知道凶手力气大？”辛富贵作为练家子，提出属于自己的疑问。
“我那日在茅厕躲着，可看得一清二楚，不敢胡说。那个汉子将少爷从这里扔到了那里。”妇人比划着。
“那边便是茅厕。”辛富贵指着茅厕。
“没错，直接把少爷摔到了茅厕边上，那贼人提着斧头一步一步过来，我当时怕极了、后来少爷跑出来，那贼人看到少爷出现又去砍少爷。少夫人和夫人上前拦都拦不住，都被他砍死了。”
“老人家，你能跟我走一趟，我们需要你给我们提供一些凶手的相貌。”路沈听到妇人谈起当时的惨状，心里不禁同情起这家人。
凶手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他一定要为这家人伸冤。
“之前官府的大人也来问过民妇凶手的模样，民妇都告诉官爷了，大人这是……”妇人不解为何还要去一趟衙门。
“我们新聘了一位画师，可将凶手画的九成相像，还请老人家能帮在下这个忙。”
“帮，自然是帮的。之前官府来过人，后来我看封条也撤了，想来官府是不会给主子一家人伸冤了，没想到今天盼来两位官爷。”
“主子一家对民妇甚是照顾。当年黎府聘老妈子，本来轮不到我，是少夫人见我可怜将我留下，为了给少夫人伸冤，我能帮的一定帮。”
三人一路来到路言侦探事务所，言冉和胡人画师看着铺子。
“这位老人家是？”言冉看到路沈和辛富贵带了一人回来。
“她是黎府惨案唯一的活口，少爷找她来给胡人画师画凶犯的。”辛富贵回答。
“原来如此，老人家这边请。”言冉将老妇请到画师面前。
“老人家，您将凶徒的样貌跟我说说。”言冉让妇人开口，她好一旁充当翻译。
一个时辰之后，妇人还是摇摇头，表示不像。
言冉顿生挫败感，这简单的意语交流她还能勉强。涉及到太精准的样貌描述，她总是翻译的不得要领。
“怎么样？还是不行吗？”路沈问向言冉。
言冉垂着脑袋摇头。
“需要我帮忙吗？”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大家皆转头望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