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要对付白墨，就必须先动白家，而白家的长老会就是我的第一个目标。”
哮天低头跟在颜华身边，闻言心不在焉地说道：“想法很不错，但我还是觉得白戮未必就会按照你的计划行动，毕竟他已经背负了这么多年了......”
“那就要看柳晨的了。”
颜华不在意地回道，“不过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只要能让白齐产生疑虑，从而暂时冷静下来，这一切也就算是值得了。”
哮天抬头看了眼颜华，略带诧异地问道：“你不是已经打算牺牲那个白头发的小子了么？”
颜华微微挑了挑眉，转过头道：“白齐可是我的同伴，我怎么可能牺牲他呢？”
哮天直视着颜华道：“这么说只要不是同伴，就可以牺牲了？白戮先不谈，你甚至都没有和白家的那些长老接触过吧？”
“我认不认识他们，这和我的计划有关系么？”
颜华淡淡地反问了一句，接着又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道，“还有你真的觉得他们会和那件事完全没关系？别忘了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会是无辜的。”
“.......”哮天一时语塞，随后缓缓收回视线，看向前方道，“说到底这只是你的推测而已。”
颜华也将注意力放到迎面过来的那道身影上，眼神闪烁地回道：“是不是推测，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只要白戮承认了，谁又能说这不是真相呢？”
......
“权力总是容易让人冲动，凤夫人既然已经对长老会手中的权力产生了威胁，那么自然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了。”
寂静的走廊之中，柳晨看着一脸阴沉之色的白齐和仍处于震惊之中的白戮，语气温和地说道，“毕竟凤夫人不仅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家主，而且凭借着多年的努力，她在白家的威望也不比长老会差多少了。”
白齐紧握着手中的短剑，冷冷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抱歉，我并没证据。”
柳晨耸了耸肩膀，不等白齐的脸色完全沉下来，又转向白戮道：“不过我们现在不就有一个证人么？”
话音刚落，白齐的视线也随之移到了白戮的脸上。
“我......”
白戮艰难地张开嘴，刚想要说些什么，柳晨又是面带微笑地说道：“这只是我的推导出的一种可能而已，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对，白团长完全可以指出来。”
他称白戮为白团长，其实是在以另一种方式提醒对方，而作为老对手的白戮也是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柳晨说这只是一种可能，那就说明还有其他的可能，而白戮是绝对不能让柳晨说出其他可能的。
明知道这是对方的陷阱，但白戮却已然无路可退，无话可说，也无计可施了。
“咳咳！”
白戮定定地注视着柳晨的笑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无力地仰面倒了下去，闭上眼睛，用近乎绝望的语气说道：“你说的没错，确实是白家的长老们......咳咳！咳！”
话未说完，白戮便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白齐闪现到白戮身前，丝毫不管对方的伤势，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将其从地面上拉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杀意。
面对白齐的逼问，白戮却只是偏过头，虚弱地说道：“我也是身不由己。”
“哈！”
白齐闻言怒极反笑，眼底不由闪过一道寒芒，随后将白戮狠狠摔在了地板上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跟我说什么身不由己？”
“噗！”
白戮眼前一黑，又是喷出了一口鲜血。
柳晨看了眼已经气若游丝的白戮，又看向面露疯狂之色的白齐道：“敢谋害一家主母，就已经足够证明白家的长老会实力不俗了，或许白团长真是身不由己......”
“不管你是不是在撒谎，我都会亲自去求证。”
白齐突然冷静了下来，先是对着柳晨说了一句，随后看向白戮淡淡地说道，“至于你的命，在我找到真正的真相之前，暂时就留在你这里。”
说罢，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丝毫没有再管身后的两人。
目送着白齐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柳晨这才从刚刚一瞬间的失神中恢复了过来，随后竟是不由自主地长出了一口气，忍不住感慨道：“真是可怕的眼神，简直就像是死亡本身一样。”
白戮躺在地面上，微微侧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柳晨，出声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柳晨走到白戮身旁，缓缓蹲了下来，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温和地笑道：“相识一场，我当然是来救你的了。”
白戮没有反驳，而是眼带疲倦之色地说道：“我有些累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白团长果然爽快！”柳晨先是赞扬了一句，随即嘴角微翘，状似无意地问道，“白齐已经离开了，而且看样子只要一出隐泉山就会回到白家找那群长老的麻烦，你好歹是他的哥哥，难道就不担心么？”
白戮真的很想一掌拍到柳晨的脸上，但对方之前那一指虽然彻底粉碎了他胸腔中的碎骨，避免了他被自己的骨头杀死的悲剧，但无疑也废掉了他最后的行动能力，让他暂时只能躺在地面上等待伤势慢慢恢复了。
但就算是此时不能动弹，他的眼神却是如同往常一般充满了压迫力：“这是夜家的主意？”
柳晨毫无惧色地直视着白戮的目光，语气同样一如既往的随和：“我想这并不是你现在应该关心的问题，与其问我这些，你更应该抓紧时间考虑自己的立场。”
白戮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似乎刚刚那一下已经耗尽了他目前所有的体力，又或者可能是接受了柳晨的建议，陷入了思考之中。
沉默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白戮在经过一番挣扎后，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道：“就凭我现在这个样子，又能做到什么呢？”
柳晨知道白戮这是答应了，笑了笑站起身，一边伸手自怀中掏出一只金黄色的试剂，一边说道：“放心，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增幅药剂？”白戮看到柳晨拿出的东西后，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点，神色复杂地说道，“看来你真是早有预谋了。”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柳晨打开增幅药剂，尽数倒进白戮的口中，“我这充其量只是有备无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