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情无形 >第十三章攻锁瑕垢
    阿忠,你去把黑叔请来!”世宽对阿忠道。

    “我去!”成叔接过话来,“衙差应该待会儿就到,让阿忠帮你准备准备!”

    下午,衙门开堂审案,百姓也聚到门前。县老爷上堂之后,便将惊堂木一拍,表示正式开。堂内衙役两侧成列,便执棍敲地,口喊“威武”。

    堂威声毕,县太爷便厉声问道:“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大人,”堂下一民妇跪地言道,“民妇柳芽儿,渔村人氏,今状告那海家药房医死了我家相公白细眼,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白柳氏,你状告海家可有证据?”县太爷接着问道。

    “回禀大人,”那民妇答道,“民妇相公是个渔夫,因被鱼钩所伤,便去那海家药房医治,可几天之后,他竟突然死了。民妇以为,必是那海家的药有毒,毒死了我家相公!”言罢她便啼哭起来。

    “不得喧哗!”县太爷又拍下惊堂木,“传仵作!”

    仵作前来报道:“禀大人,小的已查验过张细眼的尸首,他的确是中毒而亡!”

    “仵作,可是那砒霜之毒?”

    “大人,不是砒霜!”

    “传海世宽上堂!”县太爷令道。

    世宽上堂后,礼道:“小民海世宽,见过大人!”

    “海公子,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县太爷问道。

    “禀报大人,”世宽道,“海药使用之后,皮肤确实会长一些疹子,但并不致死。停药之后便会自行消失。大人若是不信,只需差人寻访一下以前用过的病患会便明了了。所以草民以为,白细眼之死,绝非海药所致!”

    “海世宽,”县太爷肃言道,“判案定案,必以证据为先,信口之言,岂能为证!”

    “大人,和张细眼一起医治的还有烧炭的黑叔,他们是同样的病情,一样的用药。可黑叔已经痊愈,所以他就是最好的证明!”

    “哦,那证人可在?”

    “草民万黑见过大人!”黑叔见状,急忙走到堂前躬首,“草民愿意为海家做证!”

    “万黑,白细眼和你是否真是同样的伤情,同样的用药?”县太爷问道。

    “回大人话,草民和白细眼都是受了外伤前去海家医治,用药饮食,都是一样,也是同一天同一时辰离开海家药房!”黑叔答道。

    “好,你退下吧!”

    “是!”

    县太爷又转向世宽道:“海公子如今人证有了,那你可有物证?”

    世宽听后一愣。细眼所用的药粉,仵作应该已经验过,足以做为物证,大人为何还有此一问呢?

    他一下子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答道:“大人,小民当下没有其他物证!”

    “人证物证缺一不可!”县太爷还真是步步相逼。

    “海世宽,既然没你有物证,那本官只好将你暂做收监了!”

    “请大人准许小民查看一下白细眼的尸首?”世宽礼道。

    “来人,将白细眼的尸首抬上来!”县太爷道。

    衙役将尸首平放地上。百姓门见了,便缓缓挤进堂来,想看个究竟。

    世宽看到细眼的伤口已经愈合,身上的疹子除留有一点印痕外,也算消退了。

    他已经痊愈,可怎么突然死了呢?他思虑着。想到细眼离开时脸上的暗青。。。。。。可仵作已经验过,不是砒霜之毒。暗青,呼吸不敞!

    他检查着细眼的脸部、手掌和身体。

    “大人,小民已经知晓白细眼因何而死!”过了一会儿,他起身禀道。

    “他是被鱼毒死的!”尸首旁边,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孩喊了一句,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啪!县太爷又拍下惊堂木,以示肃静。衙役上前将人群赶出门外。

    吃鱼也会死! 百姓们私语着。。。。。。这细眼平素也不算恶劣之徒,还吃苦耐劳,可怜那!

    “还请公子细细道来!”县太爷温言道。

    “小人遵命。”世宽礼道,“大人,岭南大海之中有一奇鱼,全身长满尖刺,遇扰则尖刺凸起,全身鼓圆,像个泡泡,故名‘泡泡鱼’。

    “此鱼味道鲜美异常,但一般人不敢食之,因其鱼肉有毒,尤内脏剧毒。若去毒未净而食之,那半个时辰之内,便会毒发身亡;若将其肉煮后晒干,制成粉末,每次以针尖大小放入汤水之中,则会令人慢慢中毒而亡!”

    县太爷听罢,便示意捕头上前,耳语了几句。

    “白柳氏,可有此事?”他接着向堂下民妇问道。

    “大人,民妇怎会毒害自己的相公,民妇冤枉!”那民妇喊着冤屈,异常冷静。

    “敢问海公子,此毒与砒霜之毒有何不同?”县太爷继续问道。

    “若因砒霜而亡,则面色乌青;若因此毒而亡,则腠理青紫,有皮痹之症!”

    县太爷目向仵作。

    “大人,正是如此!”仵作答道。

    此时,人群中便有人数落起那民妇的不是来,说她谋害亲夫。

    过了一会儿,捕头便匆匆赶来,并送上物证。

    “大人,这是在那刁妇家中找到的残汤,药粉!”

    县太爷再拍惊堂木。

    “白柳氏,你究竟是何居心,还不速速招来!”

    “大人,民妇冤枉啊!”她俯身大喊。

    “大胆!”县太爷怒道。

    这时,一男子进到堂内,跪地全身发抖,颤言道:“草民谢财,叩见大人!”

    尚未听到发问,他便继续言道:“大人,此事与小人无关。。。。。都是这刁妇一人所为!”

    “表哥,你。。。。。。”那民妇听到此言,瘫软在地 ,“若不是你想讹海家的银子,又怎会到此地步!”

    看到此景,乡亲们都叹息起来:细眼知道媳妇儿跟别人私通,已经写了休书做了成全,竟还是失了性命,真是太可怜了。

    “世宽,别太自责了!”一切事毕后,成叔安慰道。

    “我。。。。。。”世宽不知说什么好。如果自己再多了解一些,或许细眼还有得救。

    “成叔,您怎么知道那谢财的事儿?”他问道。

    “这个不难,乡亲们心里有数!”成叔答道。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他是个岭南过来的孤儿。我已经请衙门里的张仵收他做了徒弟,你不必担心了。”

    “好!”

    “世宽,其实当日案情,包大人心中十分清楚,他那般待你,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你是否有真才实学,你可不能心存埋怨!”

    “不会的,成叔。”

    灯下,世宽一页页读着那些陈旧的卷宗,里面都是宫廷御医们术业专攻的经验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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