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过枕头，将那抹艳红压住，云淡风轻地说：“很吃惊？想必在你们眼中，我这么老的女人的第一次应该不算什么。”
顷刻间，楚云霆完全懵了，也呆了。
他弄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是在做什么。
接着，他又听到了欧阳芳菲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你，好像也是第一次。”
楚云霆却不肯承认自己是第一次，他也不明白欧阳芳菲是从哪里看出来他也是第一次的。
“我不是第一次，我去洗个澡。”他转身就走。
欧阳芳菲却喊住了他，并拿出一包湿巾递给他：“将就着擦擦吧，她们可能会很快回来，你不能在这儿洗澡的，况且，我也没那么脏，不会有什么病传染给你的。”
楚云霆接过湿巾，看了一眼欧阳芳菲，去了卫生间。
看着楚云霆的背影，欧阳芳菲若有所思，如此权高位重的男人，竟然如此地洁身自好，太不可思议了。
她迅速整理好衣衫，快速地拿出干净的床单换上，一颗小心脏还不停地大跳着。
从卫生间出来的楚云霆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意识到楚云霆可能防备着自己，欧阳芳菲淡淡地说：“你以为我会拿这个要挟你？放心，我马上去洗。”
说着，就抱着脏床单去了卫生间。
楚云霆跟着，欧阳芳菲面无表情地将专门洗内.衣的除菌皂搓在那一抹艳红上，用力一揉，那抹艳丽的红色瞬间就淡去。
楚云霆只是看着欧阳芳菲，一句话也不说。
欧阳芳菲一边搓洗着床单一边说：“我拿你的头发，除了想让木心知道她怀的究竟是谁的孩子，就是想让她早做决断，再没有别的想法，也没有人让我那么做，你若是怀疑我，可以去告我。”
此刻，冷静下来，欧阳芳菲又后悔了，觉得自己做了太荒唐的事情。
可刚才，自己怎么就那么疯狂了？
“我只问你，你刚才那是什么行为？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是谁在背后指使你？”楚云霆冷冷地问。
一开始，他还以为欧阳芳菲是想和他春风一度，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他真的不懂这世上的女人了。
甚至，他不懂自己了。
明明知道这个女人有问题，却还要和她那样。
“你以为呢？你以为我会缠着你？我只是想在你这儿借一个孩子而已。”欧阳芳菲不想被楚云霆怀疑，坦然地说了自己的目的。
借一个孩子？还而已？
瞬间，楚云霆觉得自己被这个女人给玩弄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席卷而来。
“你拿我当什么了？”楚云霆更不懂了，世上竟还有这样稀奇古怪的女人？
恰在这时，陈橙和张亮王静回来了。
几个人大包小包地买了很多东西。
张亮径直来卫生间，大概是内急，但见楚云霆在，就说这小家伙还没走啊。
又关切地问欧阳芳菲：“心情好点了吗？我们几个买了好多你爱吃的菜，今晚烫菜吃火锅。”
“好多了。”欧阳芳菲应了一声。
“咦，你床单不是昨晚刚换的吗？怎么又洗？”张亮忽然眼睛就瞪圆了，她看到了那抹已经淡去的痕迹，“这没到来例假的时候啊，难道，你和他那什么了？”
几个女孩子住在一起，生物钟都保持一致了，每月几乎是同时来例假。
所以，张亮对来例假的时间门儿清。
欧阳芳菲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好啊，你小子胆子够大啊，”张亮一下子就恼了，上前一把扯住楚云霆的胳膊，冲厨房里的陈橙和王静高声大喊，“静静！橙子！你们两个快来抓贼啊！”
听见张亮如此紧张的喊声，陈橙和王静都一脸紧张地跑来。
王静一向话多，进来就问张亮：“怎么了，泡儿？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了？你这么大喊大叫的？天塌下来了还是地陷下去了？”
“你问他！”张亮一双如灯泡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楚云霆，那神情就像是当妈的抓住了侵犯自己女儿的大坏蛋。
张亮这么一说，陈橙和王静一下子就明白了，互相对视一眼，当即关门的关门，捞家伙的捞家伙，似乎要再一次对楚云霆动手。
欧阳芳菲赶紧制止：“你们行了，这事儿和他无关，是我主动的！”
是我主动的！
这话就像是一块巨石落进水中，激起了巨大的浪花。
“啊？你主动的？你没毛病吧？”几个女孩子不可思议地望着欧阳芳菲。
见这三个如同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欧阳芳菲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事儿，难道非得男的主动才正常？
她又重申了一遍：“与他无关，是我主动的。”
这下，她们三个没有“啊？”而是面面相觑。
半晌，陈橙说话了：“我说欧阳，咱们虽然年龄大了，可也不能做这么掉价的事啊。”
“就是！”张亮附和。
“你们让他走吧，走了之后，我跟你们解释。”有些话，不能当着楚云霆的面说，她特不能让楚云霆热认为她这是在讹他。
可楚云霆已经这么认为了。
因为张亮拽着他的胳膊不放手：“干了坏事就想走？门儿都没有！”
他刚才还不能理解欧阳芳菲这是为了什么，图了什么，现在，他明白了。
这又是一个费尽心机想和他上.床的女人，可以，她成功了！
狭长的凤眸闪过一抹寒意，冷冷地看着这四个女人演戏。
对，此刻，楚云霆就觉得这四个女人在演戏。
欧阳芳菲是献身唱红脸的。
那三个是唱白脸的。
他倒是要看看这四个女人一唱一和地想要干什么。
只见欧阳芳菲过来推张亮：“泡儿，我求你了，放开手，让他走。”
张亮瞪着眼：“你是当局者迷，我们是旁观者清，决不能让他走！”
楚云霆冷笑，这戏演得还真像。
张亮已经拽着楚云霆到了客厅。
按理，楚云霆是习武之人，就算没练过武术，他这么一个大个儿男的，也不可能被张亮这样的小个儿女的拽着走。
别说张亮了，就是这四个女人合起来也奈何他不得的。
他不走，不是不能走，而是不想走。
他现在已经不是怀疑欧阳芳菲一个人了，他是连这个公寓里的四个女孩子都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