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道争锋 >第五十二章 人财两得
    洪安岛,持金宫。

    大殿之上,端坐着一名头挽道髻的白衣男子,此时正挑眉看着手中书信。

    他脸色清秀苍白,只是鼻梁鹰钩,双目神光湛然,纵然身形瘦小,却也把身形挺得异常笔直。

    此人正是崇越真观真传弟子沈鸣孤,他哼了一声,将手中书信扔在案几之上,冷笑道:“这徐错本领不济,叫人擒去,却要我去给他料理这稀烂事,真是岂有此理。”

    坐在下首的乃是一名长得短眉大鼻,体胖腰圆的修士,这是他的同门师弟沈聪。他见沈孤鸣好似对此颇为不耐,忙说道:“徐氏几个长老得知此事后,已来过问,请师兄慎重斟酌。”

    沈鸣孤不屑一笑,道:“这张衍约战于我,我若是不去,怕是他们就要说我见死不救,刻意害死同门了吧?”

    沈聪小心问道:“那师兄是去还是不去?”

    沈鸣孤低头看了看书信,嘴角浮起轻笑,道:“我这些时日来会过南华派和太昊派的真传弟子,也不过如此而已,我稍时修书一封,你送去拿给那张衍,我倒要看看溟沧派弟子有何了不起的地方。”

    沈聪征询道:“那……张衍索要的三千滴壬葵水精是否要带上?”

    沈鸣孤大手一挥,道:“带!徐错愿意给,那我便给他带上,免得徐氏说我别有用心,难道你还怕他们还不起么?”

    沈聪想了想,又道:“听闻此人与陶真人门下如今聚在一处,前些日子我等抓了那审严,师兄此去,只怕是有陷阱。”

    沈鸣孤浑不在意地说道:“师弟多虑了,信上说得明白,约我在牛角岛前会面,此岛乃是我崇越真观的地界,难道还怕他们弄什么玄虚不成?”

    沈聪仔细一想,觉得只要小心一些,也不可能有什么意外。

    然而就在此时,却他有一封涂抹着刺目猩红色彩的符信飞入宫中,直往殿上飞来。

    原本表情沉稳的沈鸣孤看了一眼,神色却为之一变,忙伸手一抓,将符信拿在手中。面色凝重地将其拆开,取出信纸抖开一看,他眉头一皱,随即舒开。看完之后,他双目生光,霍然站起,道:“天意,天意!看来我需速回山门了!”

    沈聪一惊,也是跟着满脸紧张的站起道:“师兄,究竟发生了何事?”这涂抹上猩红色的符信并非普通书信,乃是崇越真观门中出了极为紧急之事才会发出。

    沈鸣孤抖手一震,这信纸便成了一地碎屑,哈哈大笑道:“徐长老强行破境失败,千年修为,毁于一旦,如今已然身故,只是他手中留下的本门三宝之一的阴戮刀则需在三代弟子中另择寄主,真是天助我也,徐错不在,试问门中还有谁可与我相争?”

    沈聪闻言,也是两眼发光,听得激动起来,好一会儿,他才猛然醒觉,小声道:“师兄的意思是……徐错就任他去,不用去管了?”

    沈鸣孤一摆手,道:“不,那岂非落人口实?不但要去,还要去得快。”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听闻那张衍和陶真宏的门人在一处?”

    沈聪点头道:“对。”

    沈鸣孤指了指他,道:“好,此事你亲去一趟,不但要带上那三千滴壬葵水精,还有抓来的审严也一并放回去,总之我们要撇干净此事,不叫徐氏抓到把柄,还有……”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沈聪,道:“你去的时候,不妨暗示那张衍,让他把徐错多扣留几日,不要急着放回来,但你不要留下什么把柄。”

    沈聪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此事神采奕奕的沈鸣孤,闷声道:“只是师兄不去赴战,此事会或许对你名声有累,会让他人以为你怕了那张衍。”

    沈鸣孤嗤笑一声,道:“比起阴戮刀来,这区区名声又算得了什么,日后再找机会还回来再是,况且,陶真宏开派之日就在元月,届时仙府出世,我若有阴戮刀相助,又何愁大事不成?至于其余诸事,统统给我先抛在一边。”

    沈聪一向敬佩他这位师兄,此时大声道:“师兄你放心吧,你尽可回转山门,此事交给我来处置。”

    沈鸣孤望着他,沉声道:“记住,少说话,多谦恭,此时此刻不要横生枝节。”

    沈聪重重点头,随后一拱手,道:“师兄,我这就去安排了。”

    沈鸣孤一挥手,道:“去吧。”

    沈聪出得大殿,回去稍作安排,提了审严出来用人袋装了,又去取了三千滴壬葵之水,只是想了想,他又多取了千滴出来。

    随后架起遁光出了洪安岛,不紧不慢往牛角岛而来,两岛相距不过千里之遥,半个时辰不到,他便见一艘四百余丈长的大海舟横亘在海面之上,上有一层薄薄光焰覆盖舟身。

    他心中也是惊讶,如此大的海舟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难怪这张衍如此放心大胆的候在这里,便是遭人围堵,这船上禁制就算元婴真人一时半刻也未必破得进去。

    到了舟前,他牢记沈鸣孤的嘱咐,不敢太过放肆,大声道:“在下沈聪,乃是崇越真观弟子,奉我家师兄沈鸣孤之命,特来此拜见张道友。”

    海舟之上有一个清朗声音传来:“原来是沈道友,请入宝阁一见。”

    话音落下,这海舟之上光焰一消,禁制便褪了下去。

    沈聪见了,定了定神,随后往那声音来处飞去,入了宝阁之后,便有一面目粗黑的男子上前,恶声恶气地说道:“尊客请随小的往这边来。”

    沈聪略一皱眉,暗想:“这张衍的海舟倒是极有气派,数万灵贝怕是也是往少里说,想见得这位张道友也是极为豪富,说不定是溟沧派门中世家弟子,可怎么身边的仆役却是这般粗气?”

    他一路跟着张盘来到内院,又沿着回廊拐了几拐,来到一处偏厅,前方有一道竹帘遮挡,张盘停了脚步,弯了弯腰,大声道:“老爷,那尊客带来了。”

    随后他一掀竹帘,道:“尊客可自入内。”

    沈聪一步往里跨入,见这间内室空空荡荡,别有物件摆设,只对面有一玉塌,盘膝坐着一名相貌英挺的年轻道人,他先是暗赞了一声“好相貌”,随后上前稽首道:“在下沈聪,见过道友了。”

    张衍那犀利目光在他身上走了一圈,随后淡笑道:“沈鸣孤道友为何自己不来?”

    沈聪赔笑道:“沈师兄有要事处置,一时抽不得身,道友勿怪,不过道友信中所说,为徐师兄的赎身之物,我如今已俱都带来。”

    他伸手入袖,取了三只一掌大小的水囊出来,并往前一送。

    张衍伸手一招,这三只水囊往桌案上一落,他取了一只起来,拔开塞盖略微一辨,的确是壬葵水精无误,心中不觉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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