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呆滞，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脑中一片空白。
轰隆隆——
北方不断传来炮击声，凌苒看着面前男人的尸体，脑袋一阵眩晕，差点再次晕倒在地。
她翻阅者玄脑中的资料，最后一份通讯记录是发给唐闪的：护法入侵，杀了他，就能阻止感染者。
内容虽短，但凌苒大致明白了一些事情。
现在正处在战争时期，自己跟一个叫唐闪的人有密切联系，而且要杀死一个护法才能获得胜利。
于是，凌苒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走向炮声出来的地方。
……
北门城墙外，无月利用大炮炸出一个缺口，带人往前冲锋。
这个缺口直通拯救学院北门后面，选择这里突击，能够对门后之物形成夹击之势头，北门攻不进去，还有无月这支部队做保证。
为了确保胜利，他们整整计划了十年，这次必须成功，否则她没脸回去见教主，没脸面对万能的创世神。
“杀啊，拯救我们的神！”
无月率迈开大步，冲向缺口。
她边跑边观察，前面连个人影都没有，这种情况很不正常。
按理说，这么重要的地方，拯救学院不可能不设重兵把守，怎么可能进行的这么顺利。
轰、咔嚓咔嚓——
就在此时，从城墙上冒出很多炮楼，一排排重机枪瞄准了下面。
“不好，撤退！”
无月赶紧叫喊，带领部队往回跑，就近寻找隐蔽点。
可惜前面的人反应相对子弹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哒哒哒——
机枪开始扫尘，展开无差别攻击。
穿甲弹如暴雨一样落下，炸的碎石乱飞，血溅三尺，很快地上躺满了实体，冒着烟的血水汇成红色的溪流。
无月因为靠后，有幸逃离了攻击范围，保住一条命，可冲在前面的人，全部被机枪打成了筛子。
一瞬间，队伍死掉了三分之一的人。
“哼，给我把城墙炸了！”
无月亲手调转炮口，炮轰城墙。
哃哃哃——
大炮的射程远，不在机枪的射程内，完全没有还击的机会，只能被动挨打，等这被炮弹炸碎。
作为炮手，无月展现出惊人的能力，每一发炮弹都准确无误命中目标，重机枪一个个倒下，变成了废铁。
清理完机枪，城墙几乎看不见一米完好墙面，婉若饱受千年侵蚀的长城，坍塌瓦解。
无月再次组织进攻，浩浩荡荡的冲了进去。
……
此时，疯牛和白护法的战斗异常惨烈。
战刀对白护法合金手套无用，疯牛改用手枪，趁白护法不注意，连开了三枪，全部击中，可惜都没有打中脑袋，子弹只是让白护法的行动变的迟缓，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疯牛开枪的同时，白护法也扔来一把战刀，此时已经飞到疯牛面前，躲闪已然没有时间，疯牛便用臂挡在面前，战刀扎入他的骨缝，那疯牛击倒在地。
士兵见长官受伤，蜂拥而来，一边阻挡白护法，一边拖着他往北门退。
“不能撤退，给我杀！”
疯牛怒吼起来，气势吓人，不止一次推开贴上来的士兵，可是属下为了救他的命，没有人听他的命令，强行夹着他退到铁门前，那里已经没有活着的感染者，是唯一的安全区。
疯牛的命保住了，可是他却暴跳如雷，使劲踹开身边的尸变，用枪指着他们的脑袋。
“谁让你们撤退的啊，你们这帮混蛋，怕死别跟着老子啊！”
士兵们为了救疯牛，硬着头皮跟白护法拼命，结果可想而知，他们搭上五条人命才争取到拯救疯牛的时间，此时被骂，心里甚是委屈。
“救你个头，你们这些混蛋，你知不知道，你们把拯救学院推到了地狱。”
“长官，我们没有……”
“闭嘴，都踏马不服气是吧，一个个平时看着挺机灵，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下好了，重机枪只能使用一次的秘密被他们知道了，唉！”
疯牛重重叹了一口气，本来这个事情只有他们几个知道，机枪刚才的威力白护法是亲眼目睹过的，他绝对不敢贸然进攻，起码不会直接进攻，能拖延的时间。
可是现在倒好，自己和部队都退到了铁门，机枪没有发动攻击，丧尸很快就会冲锋过来。
事到如今，对于这场战斗，疯牛已经不抱什么期望，想要获胜，只能期望联合政府的援军尽快赶来，所以时间才显得越发珍贵。
听完这话，士兵们呆住了，再看对面的丧尸，果然毫不犹豫的冲了进来，而白护法满脸阴谋得逞的奸笑，让士兵们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扔到粪池淹死。
“长官放心，我们拼了命也不会让丧尸过来的。”
“对不起，长官，我愿以死谢罪。”
“人在，门在，我绝不让他们过来……”
士兵们把炸弹绑在腰上，枪支填满子弹，信誓旦旦要去跟丧尸拼命。
他们不怕死，都是自己的老部下，疯牛心里清楚，眼下满打满算，活着的还有十几个人，而丧尸还有乌呀呀一片。
“站住，我让你们去了吗！”
“长官，我们不怕死。”
“怕死的早就死了，可是死不是这么死的。”疯牛抬头望了望城墙，眼底露出一丝阴险，随后猛的抬手指向其中一个机枪炮楼，“集中火力，给我把它打掉。”
“长官……”
“这是命令，立即执行。”
“是！”
士兵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攻击自己的城防，但是疯牛下了命令，就得执行，鬼知道这个家伙打的什么注意。
趁士兵不注意的时候，疯牛一人走到铁门墙角，伸手把脖子后面的玄脑取了下来，找到一个黑色的按钮，极不情愿的按了下去。
嗷呜呜——
白护法再次发出怒吼，丧尸兴奋异常，通通扑向铁门。
……
此时，长老院总控室，东方求明目睹了这一切。
外面的部队用大炮轰掉了重机枪，疯牛此时也在攻击重机枪，这是非常严重的信号，说明战况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命令所有人停止工作，拿出枪支援北门。
总控室的人大部分都是文员，女生居多，命令下达那一刻，她们都惊呆了，有哭泣的，有抱在一起的，还有看着孩子照片写遗嘱的。
不过这一切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她们就扛起枪，恢复了身为军人该有斗志，即使眼角的裂痕还没有擦干，遗书还没有发出，甚至来不及换上作战服装，就一个个排成一排，等待东方求明的指示。
身为女人，东方求明深深为这些年轻人感到骄傲，她深知这一去九死一生，却不得不下达出发的命令，这就是身为军人的命，为国为家为人民。
“出发！”
“是！”
部队跑步离开，前往北门，同无情冰冷的丧尸战斗。
东方求明最后一眼扫视总控室，目光落到了一个屏幕上，上面显示的是无月冲锋的画面，她呆呆楞几秒，神情复杂。
最后她把手伸到脖后，拿来不停闪烁的玄脑，盯着无月，按下了黑色按钮。
“你终于还是来了，东方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