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将回京 >第一章 皇帝派人前来
    嬉笑,谩骂,一群少年鲜衣怒马,曾几何时,我们亦是曾今模样。

    大海的涛声将你我拉的很远很远,我一直在想如果年少的我们在相遇会如何。

    贞观三年,咏钦年春!

    我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看着梅溪忙忙碌碌的准备着我今日进宫要穿的衣服。

    “梅溪,可是到了时辰?”我托着腮,看着窗缝外那微弱的晨光。

    如今回京已经三日有余。

    “还没呢,你再睡会。”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将左一件右一件的衣服铺展在屏风上。

    昨日晚宫内大总管突然来府宣的纸,皇帝召我进宫觐见,所以梅溪准备了一晚。

    “睡不着?”我道。

    “可是有什么心事?”这下好了,梅溪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渡步到我的床前,一脸忧心的看着我。

    我惆怅的玩着手指,“梅溪,我与他已有八年未见了”。

    “所以呢?胆怯了吗!”梅溪问。

    “为何胆怯?”我答。

    “安乐,你可还知你为何叫安乐?”

    我走下床,赤脚走到窗前,推开窗,呼吸清晨的那一刹那,头脑异常的清醒。

    “是啊,我是安乐。”

    “安乐,回到床上去!”突然~梅溪呵斥的声音差点震碎我的耳膜。

    “马上,马上~”我赶紧踮着脚尖奔上了床。

    “前日,你二婶婶来了。”梅溪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一件一件的穿衣服。

    十二件绸衣,薄如蝉翼,说好的让我再睡会呢?

    “她来做什么?”我有些幽怨。

    这女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你奶奶一直在折腾她,她快受不了了。”

    “所以呢,我母亲是怎么说的?”

    “夫人只回了四个字。”

    “啥?”

    “拿人手短”

    “哈哈~母亲真是的,知道老人的钱都在二叔那,也不能这么明说啊!”

    “所以说,你的性子随谁,你倒是清楚了?”

    “清楚啊,我一直都门清。”

    “余鸿锦都来找你几次了,都被夫人说你身体不适推辞了,这如今进了宫去,怕是那边也知道了些风声,你要仔细着点!”

    梅溪一边搭理着我的衣服,一边将我拉到梳妆台前,嘴里确是不停的叨唠着。

    “好,我会留意。”

    “性子不要老是大大咧咧的,这宫里不比咱们自己家可以由着你的性子。”

    “我知道~”

    “还有……”

    “……”看着流银镜中梅溪有些严肃的脸,我的鼻尖有些冒汗。

    “忘了武明歌!”

    “忘了。”八年了,嗯~忘了。

    梅溪不竭余力的往我心口上撒盐。

    “他已经有了妻子。”

    “我知道。”不过还没成亲……

    “很美丽的女子,你可看过她的画像。”

    “看过~”我吸了吸鼻子,眼睛有点潮湿。

    “梅溪姐姐!姑娘可是起了?”

    外面有人轻唤,声音脆灵灵的。

    “是安灵,小骗子房里今年新收的人。”

    “……”小骗子?我可怜的弟弟。

    梅溪踏着小碎步,开门去了。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八年了,还剩多少年少稚嫩的影子?

    晨曦,阳光带着暖阳。

    鸡鸣狗吠也随之响起。

    我和父亲站在大门口,身后是母亲和弟弟,再后,就是一干家将,气氛很怪异。

    小风吹起门前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落远处。

    我和父亲互相看了一眼,皆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唾沫~

    话说,是皇帝派人来接我进宫的。

    我扭头问我爹。

    “现在进宫都是用这个接人的。”

    我这八年未回,变化无常啊!

    “不知道,马程他们家的小妮子被太后召见进宫,好像是镶金软娇,不对,是流苏金框马车。”

    门前十八金甲武士分裂两队,皆手握八尺长的金刀,闪着冷冽的寒光,将人的面颊刮的生痛。

    “……”我。

    父亲挺着将军肚,顶着他那张发胖的标准国字脸,小心翼翼的靠近我,嘀咕道:“闺女啊,你去塞北这些年,有没有做过什么灭九族的事。”

    “没有……”

    “确定吗?”父亲的眼神瞟了瞟刀刃。

    “应该没有~”

    “好!你可以进宫了,替为父和陛下告个假,为父身体突感不适。”

    “……”我。

    世人皆知,安王独得盛宠,王府离皇宫不过百里,金甲武士乃是陛下的亲卫,不知他如此“慎重”为何。

    当我从一片黄金之中脱身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云栾殿。

    云栾殿,乃是皇帝处理政务的一个偏殿。

    殿内,如八年前离去时一般,没有多大的变化。

    若说有,那便是,从来不得宾妃进入的大殿,如今他的身边确站着个美人。

    “微臣,参见陛下。”我听见自己骨头的一声脆响,便跪了下去。

    离京的时候,他未曾相送,城门之外,我确在回头的刹那惊鸿一瞥。

    城门之上,一身红衣,满身杀气。

    到了塞北,午夜梦回,时常梦见吓出一身冷汗。

    那时,他还不是皇帝,我还不是安平。

    “起吧!赐座。”他道。

    我起身,坐到下首的八龙檀沉木椅上,有些拘谨。

    低头的余光里,他的目光如炬。

    “阿尧,这些年来,在塞北你过得可好?”

    宫桑陌,先皇最小的儿子,也是最像先皇的。

    丰神俊朗,身姿挺拔,与八年前相比多了份稳重和深沉。

    从小,我知他是皇子,所以即便从小一起长大,与他也不像与余鸿锦还有武明哥那般亲近。

    “托陛下和先皇的宏福,安平很好。”

    阿尧我的乳名,熟知的人皆知。

    “闵庄,你先退下。”

    “臣妾遵旨!”

    美人莲步轻移,余光里的那张美如花的脸让我有些许的恍惚,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瓜子脸,柳叶眉,琼鼻玉挺,樱桃小口带着盈盈的水光。

    这般模样,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见过,怪哉。

    “有时,朕独自一人时,时常在想,在塞北你过得如何?”

    说着宫桑陌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单手挑着我的下巴。

    少年早已不见,眼前的这张脸是我八年前离开的始因,始作俑者。

    刀削的轮廓,深邃的五官,薄唇抿着优美的弧度,如同罂粟。

    与刚刚的人前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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