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足球小将之筑梦人 >第七章 .黄金搭档(2)
    于是露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路德边开车边思考片刻,先点点头,又笑着说:“岬君有没有跟你说过,大小姐是他上学以来,邀请到家中做客的唯一一个朋友?”

    真的?露华嘴角微翘,竭力不让自己写太多开心在脸上:“我早就说过,太郎是我出国前的唯一一个朋友呀。”

    “而岬君也很看重你,不错,大小姐。”路德十分肯定地说,“你们是当之无愧的‘好朋友’。”

    “是的,有什么不对吗?”露华美滋滋了一会儿,想到岬一郎的话,又疑惑起来,“难道,叔叔认为我对太郎太特殊了?他怕太郎想当我们家的小孩吗?我觉得他不会的,太郎最喜欢岬叔叔了,可能比足球还要喜欢呢。”

    “那倒不是。认真地说,反而是大叔比较怕,大小姐想去当岬家的小孩。”路德看着车前镜中露华的表情微笑,轻松地说,“岬君比较在乎他人的感受,不愿让别人为难,这是他的善良。所以他跟许多同学都能很合拍,但他想要跟谁‘合拍’,这才是关键。”

    “你是说,太郎也会选择‘好朋友’吗?”露华想了想,除了自己,岬在学校时,好像真的没对某个人表示出特别;在足球队中,同他一起练习最多的人是大空翼,他应该是岬选中的、愿意“合拍”的人选之一吧。

    “大小姐还记得海洋公园里的海豚吧?”

    通往海边的小路上,灯火一一亮起,映得路德脸上的笑有点惆怅的深邃。

    “海豚经常使用200千赫以上的超声波进行回声定位,不同的频率、声调,传递的是不同的信息。有时海豚发出低频声,人类也能听到,但只有海豚的同类、那个获知并回应这些声音的另一只海豚才能听得懂。”

    露华闭着双眼靠在后排座椅上小憩,路德的低语回荡在脑海里,慢慢归于平静。

    “两个个体间的默契极为难得。大千世界里,遇见一个理解你、并且愿意理解你的人,是多么幸运的事。”

    ·

    眼下,露华正在对着自己的课桌发愣。过了个周末,她留在抽屉里的厚白纸本不见了,十几张散放的铅笔画被撕的撕、涂的涂,乱七八糟塞了一抽屉,桌上还被钉了一颗大头针,连同岬新画的一张素描小像一起深深地摁进桌面,钉尖刚好钉在画像中的自己双眉之间。

    上周一,班上进行了一次座位调整,除了前座的班长平野,右侧和后面的邻座都换了人,她还没跟他们说过话。露华往周围看了一圈,早间会结束后,平野正在教研室帮着老师准备,不在座位上,邻近的四个人都在若无其事地聊天、看书,似乎没人注意到自己这里的情况,也没人问她为什么不落座。

    丢失的白纸本是她和岬的游戏道具,在纸上用钢笔画上格子,两人用铅笔标圆圈和黑点,将橡皮切成正方体做骰子,再加上零零碎碎的文具,可以下井字棋、五子棋、飞行棋,岬甚至画了一份由十二张纸拼出的纸上大富翁棋盘,就夹在本子里。一张纸可以玩上一整天,引来了几乎全班人的围观。

    抽屉里那些被破坏的画大部分是速写线稿,有时上美术课,露华懒得思考画什么,身边又有个现成的少年画家,于是她问岬要了许多不同类型的样本照本宣科。岬笑着说她“不开发大脑的话艺术细胞会退化”,却仍挑出许多他自己认为满意的作品给了她,真正临摹起来并不轻松。露华看着这些已经变成废纸的作品,心里觉得说不出的可惜。

    露华又仔细地端详桌上这张肖像画,这是上周五最后一堂课间,岬发现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在自己头发上很好看才画的,上课铃打响的时候发色光影刚填了一小半,岬匆匆说了句“等我下次来画完”,她才没有把它们带回家去。

    纸上,自己的五官刚刚呈现轮廓,描得十分精细的发丝被人用很粗的铅芯涂成了一片灰污,两边脸蛋上还被分别用尖锐物划了个叉号,再加上钉入眉心的钉子,意味不言而喻。

    芳贺老师和平野已经出现在了教室门口,露华赶紧掏出书本,将钉子和画纸一同盖住,在心里耸耸肩,这么可爱的挑衅,要考虑怎么合适地应对,还真是头疼呢!

    整个上午,露华没走出过教室门,甚至为了避免去厕所减少了喝水。午休铃声响起时,岬来到3组门前喊她,换做平时他们会找个喜欢的地方去解决午餐,可是今天——露华看了看教室中,留下的人不到一个巴掌,于是对岬招手示意他走进来。

    等岬走近,露华也没多话,直接把抽屉里的碎纸块和乱涂鸦拿给他看,又挪开压在大头针上面的书,露出那张被毁的一塌糊涂的半成品肖像。

    “我很遗憾,太郎。”看到岬秀气的眉尖微微聚拢,目光中渐渐有了寒意,露华低声说,“游戏本也不知道被谁拿走了。每一张都是你的心血,我没能保管好,真抱歉。”

    “还丢了其他东西吗?”岬用手指轻轻掠过肖像上的划痕,停留在大头针顶端点了点,发现没办法徒手从桌面上拔出,目光在桌上逡巡着,找能用的东西。

    露华摇摇头:“周五临走时还在,应该是这个周末到今早我来之前发生的事。”

    岬点点头,说了句“等我一下”就出去了,没过一分钟又走回来,拿着他自己的文具袋,从里面抽出一把钢尺,小心地刮着钉子和纸面之间,画纸慢慢出现了磨损,等到能把钢尺完全塞进针头和画纸之中时,他松开手,又拿了只不锈钢餐勺垫在尺子下面,一点点地撬着,尺子连同针头被顶向桌面另一侧,露出了较大缝隙。最后,岬把去了针头和笔芯的圆规架在钉子两旁一阵晃动,大头针终于被完整地拔了出来。

    露华在一旁看得出神,岬这就地取材的手艺绝了,手工满分有木有!她赶紧掏出两个便当盒示意他先吃饭,岬却摆了摆手,将这张肖像画拿在手里细细地看了一阵儿,又对着那堆撕碎的画纸看了好久,对露华说:“灰度较高,这个人用的是hb或者2h铅笔。”

    “班里人人都有这两种铅笔吧。”露华耸耸肩,岬看上去面无表情,她知道他已经生气了,虽不知这个始作俑者为什么要拿岬的作品撒气,但看肖像画就能知道,原因多半在自己身上。

    岬指着碎纸块背后的涂鸦说:“灰度高才留有痕迹。如果用的是4b或更高b的铅笔,就看不清了。这儿写的是个‘恶’字,这块上面是‘出’字和‘行’字,虽然被涂黑了,笔痕仍很明显。”

    他突然凑近露华耳边轻声问:“想不想查出是谁干的?”

    (第七章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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