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绵绵情丝挂南枝 >第两百二十章:李觅的解释
    李觅也没有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看了一眼似乎是又要委屈地哭出来了的苏烟儿,嘴角的笑意也冷了三分:“我不管苏姑娘到底是因为什么,又是否是受了别人的教唆。.至少有一点,安宁县主已经提醒了,诽谤臣子是大罪,不知道苏家担不担得起。”

    沈南枝倒是有些诧异。她可不觉得李觅这只狐狸会公然地和苏烟儿这样的人结下梁子。倒不是说他会怕了苏烟儿,而是这么做实在有些,自降了身份。况且,李觅刚刚那一句很明显已经上升到了苏家,难道——想到这儿,沈南枝定定地看向了苏烟儿,果然——对方在刚听到的时候,眼里明明是慌乱的,却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语气都冷了几分:“李世子这般袒护,但这个案子终归是交由大理寺来审。”

    沈南枝挑了挑眉,对于苏烟儿这样的反应,着实有些意外。再看了看李觅,却发现对方似乎是已经猜到了苏烟儿会这么‘强硬’,面色如常。

    李觅这家伙是在试探苏烟儿!沈南枝心中笃定,眼里也有了笑意。

    从李觅出现之后,她心里的那份不安和无措都消失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就是冥冥之中相信——李觅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李觅会帮自己。

    “好了,既然安宁县主被某些人堵得说不出话来,那就长渊来说。”李觅将目光重新落在了沈南枝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南枝总觉得李觅此刻的冷漠的眼神里带着暖意。四目相对之时,她分明看见李觅薄唇微启,无声地吐出了两个字:“别怕。”

    沈南枝一瞬间心跳擂鼓,别扭地别开了眼神。心里漫涌上一丝莫名的慌乱,和奇异的安定。嘴里不自觉地嘟囔了一声:“怕个屁!他们又说不过我。”

    这倒是真的。除了李觅,她还没有在话语上吃过谁的亏。

    听见了李觅的话,栁侍郎眉头紧皱。他总觉得眼前这位面色平淡的少年会说出一些话来,足以毁掉他今天布下的局。可这是他的最后一搏,他绝对不能失败!坚定了心神,栁侍郎的声音很冷:“不管世子要说些什么。至少现在已经有了证据。为了避嫌,还是要先将安宁县主带去大理寺调查。”

    钱黎坤被栁侍郎抢了话头,不由得沉下了脸色。他本来就没有怀疑过沈南枝,毕竟就算坊间传闻沈家幺女武功很高,也不可能会是她与连翘有关系。而且,那个贼明明就是一个男子。栁侍郎现在这般急切地想要自己把安宁县主押进大理寺,谁不知道沈将军是个护短儿的主,到时候沈将军怪罪下来——

    默不作声地摆了摆手,钱黎坤沉声道:“既然李世子能够证明安宁县主的清白,当然是要听一听的。栁侍郎这般急切,不要让人觉得是在公报私仇才好。”

    栁侍郎的脸色都绿了,他向台下扫了一眼,目光和苏烟儿对上,突然咽了口口水:“既然要调查清楚,那干脆直接在这里说吧。让方才进去验伤的女官仔仔细细地将伤口的特征说明。也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还安宁县主一个清白。”

    沈南枝一愣,不明白栁侍郎现在是在挣扎些什么。

    李觅倒是笑了:“栁侍郎也知道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啊。未出阁的女子肩上落了伤原本就一件令人难受的事情,众目睽睽之下将安宁县主的伤说出来,栁侍郎是年纪太大糊涂了,还是安了公报私仇的心思?”

    栁侍郎好歹在官场中摸爬滚打了这么久,李觅那副皮相看着依旧是冷淡的,甚至还带了笑,但是字里行间和那眉眼间怒意还是看的栁侍郎不由得心惊。几乎是出自本能的,栁侍郎哑了喉咙一般,没有再说话。

    “这倒无妨。今个儿先是孔姑娘,又是苏姑娘。一个一个都在变着法儿的指责,说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宽容。苏姑娘更加是,开口闭口就是证据确凿。我倒是要让她找一找,那确凿的证据究竟在哪儿。”

    孔虞听见沈南枝说的是‘孔姑娘’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李觅颔首,面上是化不去的愧疚:“都怪长渊一时贪玩,才让安宁县主险些蒙冤。”

    这句话,李觅说的情真意切,漆黑的眼眸亮光闪闪,倒颇有些内疚自责的样子。

    沈南枝暗暗掐着自己的掌心,才克制着没有笑出来。李觅这家伙,骗起人来也是这般一本正经,倒真是厉害得很。抿了抿嘴,将唇边的笑意压下去,沈南枝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兴致,目光灼灼:“李世子也别这么说。毕竟刀剑无眼,怨不得你。再说了,你不是都答应了要补偿我几百两银子看医吗?也算是抵消了。”

    李觅险些失笑。他倒是没有想到,南枝不仅接了他这出蹩脚的戏,居然还‘狮子大开口’?真是有意思。从大漠边疆初遇,他倒是没有想到,眼前那个明媚如焰火一般的女子,居然是最懂他的人。

    绷着脸,李觅快步走到了沈南枝的身旁,俨然一副保护的模样。只有站的近的沈南枝听见了李觅略带笑意的低语:“小狐狸。”

    沈南枝微微垂下了头,也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压低下的声音却像一根芦苇,毛茸茸地扫过喉咙,带着微微的痒与笑意:“彼此彼此。”

    他们已经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因为知道,所以彼此了解。

    沈柏寒站在台下的人群之中,那双想来波澜不惊的深瞳紧紧盯着台上的那两个人。天地之间突然都失了声响,暗淡的可怕。猝然低下了头,沈柏寒揉了揉自己莫名酸胀的眼睛,没有再抬头。

    他不想看见,他不敢看见。

    “安宁县主肩膀上的伤口,是长渊无意射伤的。”李觅声音不大,却似惊雷。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

    苏烟儿也没有想到李觅居然如此粗暴地就将这件事情揽了下来,几乎是控制不住脱口而出:“当时射猎场上,我们很多人可是见过李世子的英姿的。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了。”

    李觅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苏姑娘是误会了。当时长渊是第一次拿到弓弩,失了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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