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凌雪搖搖頭，“我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每天都在爲那些事情忙碌，都沒有去了解他的事，只是跟五哥和韓北打聽過，聽說他改變了很多……”
凌雪避重就輕，沒有說太多，怕郭院長擔心。
“也對。”郭院長不想給凌雪增加負擔，“你馬上就要結婚了，又懷了身孕，的確沒有精力去管他的事。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去看看他們洗好了沒，你休息一下。”
“嗯。”凌雪點點頭，目送她離去。
孩子們差不多都回宿舍了，幾個校工在收拾東西，顧輝和幾個保鏢候在不遠處，雷雲站在凌雪身後，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下來，凌雪想着凌傲的事情，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她拍拍旁邊的座位：“雷雲，過來坐。”
雷雲怔了一下，繞過來坐在凌雪身邊：“淩小姐有什麼吩咐嗎？”
凌雪深深的看着雷雲，低聲問：“你今晚一直沒有說話，但是我注意到，當我們發現凌傲和韓佳在車上的時候，你好像一直盯着車裏看，我們走開了，你還緩了幾秒，後來臉色有些奇怪，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雷雲想了想，避開話題說：“淩小姐，恕我直言，凌傲已經不是您以前認識的那個凌傲了，我勸您最好不要管他的事。”
“爲什麼？”凌雪不解的問，“你到底發現什麼了？”
“抱歉，沒有申屠先生的允許，我不方便多說。”雷雲不敢多言。
“好吧。”凌雪很無奈，她知道，申屠夜的管理很嚴格，他身邊的人嘴巴都很嚴實，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敢亂說話。
雷雲不肯說，凌雪再怎麼追問也沒有用的，所以她只能等下問申屠夜了。
……
十點半，申屠夜終於洗好碗了，收拾好東西從廚房出來，長呼一口氣，感嘆的說：“做家務可真不簡單，洗碗可比掌控天下難多了。”
“哈哈哈……”段五大笑，“要是這樣的話，我們這些經常洗碗的男人可不是就比總統還厲害了？”
“總統算不了什麼。”申屠夜笑了，“謝謝你們幫忙，不然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成。”
“客氣了。”韓北脫口而出，“洗碗嘛，小事一樁，以前我們去凌雪凌傲家裏喫飯，每次都是我洗碗。”
段五向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可是韓北已經說出口了，連忙解釋，“你別誤會啊，以前凌雪和凌傲雖然住在一起，但他們是很清白的，就是兄妹關係。”
“我知道。”申屠夜並沒有介意，“好了，走吧，凌雪還在等我。”
“好，一起。”段五說。
“可是，那些怎麼辦？”
韓北指着角落的一堆廢墟……
“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申屠夜撓撓頭，“找東西弄出去吧，這該用什麼工具呢？”
“呃……”韓北無語了，掃垃圾，他還要問用什麼工具，看來是真的沒有做過家務。
“我來收拾吧，很晚了，你早點帶雪兒回去休想。”
段五拿着掃把準備收拾東西。
這時，郭院長和馮老師走進來，看到眼前的情形，兩人很是意外：“不錯哦，不僅把碗洗趕緊了，還把廚房收拾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
“這都是他們兩的功勞，我不會收拾。”申屠夜老老實實的交待，“我只是洗碗。”
“已經很棒了。”郭院長由衷的讚歎，“真是辛苦你了！”
“不客氣，我答應您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的。”申屠夜一本正經的說，“不過，郭院長，我摔破的一些碗，殘渣在那裏……”
“沒關係，摔破幾個碗而已，都是小事。”郭院長連忙說，“太晚了，你們回去吧，這裏交給我們來收拾。”
說着，郭院長和馮老師就去收拾……
“那就謝謝了。”申屠夜道了謝，準備離開。
“天啦。”馮老師驚訝的尖叫，“怎麼這麼多……”
“呃……”郭院長完全愣住了，“這是摔了多少碗啊！！！”
“怎麼了？”這時，凌雪也進來了，看到大家都圍着廚房，不免有些疑惑，“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馮老師一臉尷尬，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沒事沒事。”郭院長連忙打圓場，“不就是摔了幾個碗嗎？沒事的，我們來收拾，你們先回去吧。”
“嗯，那我們先走了。
”申屠夜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摟着凌雪的肩膀往外走，還對郭院長說，“明天我讓人送一些餐具過來……”
“真的沒事嗎？”凌雪覺得有些怪怪的。
“沒事。”申屠夜扭了扭脖子，“洗碗真累，脖子都酸了。”
“辛苦了，回去我幫你揉揉。”凌雪捏捏他的脖子，溫柔的看着他，“你今天真棒！”
“你高興就好。”申屠夜微笑的說，“他們都是你最重要的人，我跟他們打好關係，才能讓你更安心。”
“嗯嗯，謝謝你！”
凌雪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下巴，也只能夠得着他的下巴。
“傻瓜。”申屠夜親密的摟着她，真誠的說，“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我希望你在我身邊會有踏實幸福的感覺，而不是委屈求全！”
聽到這些話，凌雪感動的抱住了他，申屠夜也抱緊她，月光下，兩人緊緊相擁，深情執着……
**
廚房裏，馮老師看着一地的殘渣欲哭無淚：“這是摔了多少碗啊！”
“至少幾十個。”郭院長嘴角抽搐，“這傢伙是怎麼洗碗的？居然摔破這麼多碗。”
“他玩雜技一樣，講一大堆碗疊在一起端到洗碗池，還是一隻手。”韓北想起剛纔的那一幕就很無語，“本來是穩穩的，但是幾個小朋友在這裏跑來跑去的瘋鬧，有一個小朋友撞到他了，他手裏的碗都摔了下去，然後……就只剩下一半了。”
“後來他換了個姿勢，橫着拿，小朋友瘋鬧的時候，他也巧妙的避開了，可是……”段五想起那一幕也覺得不可思議，“後來洗碗的時候，他直接把洗好的碗往清水池裏丟，然後就……破了。”
“由此可見，這肯定是他這一輩子第一次洗碗。”韓北說出結論，“他連洗潔精都不知道。”
“筷子拿進來直接往垃圾桶裏丟，我趕忙撿起來，他居然一本正經的問，這個還要循環利用嗎？那下次別人怎麼會知道，自己上一次用的是哪一雙筷子？上面也沒有記號啊。”
段五說着說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他認爲筷子都是一次性的，用完一次就應該丟掉了。我跟他解釋了半天，他還是不認同，說這樣太不衛生了。還說明天讓人送一車筷子過來。”
“對了，他還說這些碗不好，一摔就破，要是孩子們洗碗的話，萬一不小心摔破了，會割傷手的，他要讓人買一下摔不破的碗送過來。”
“對對對，他還說廚房太小了，這麼多人用餐的廚房居然才三十多個平方，孩子們玩鬧的時候都跑不開，所以纔會撞到他，他要回去把自己家的廚房擴大，以後他的兒子出生了，可以隨便在廚房瘋鬧……”
段五和韓北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申屠夜的事情，就好像在說一個外星怪物。
申屠夜跟他們的生活環境完全不一樣，對於很多小事的理解都不同，但幸運的是他沒有什麼架子，也不虛僞，有什麼就說什麼，段五和韓北這一接觸，發現他其實挺隨和的，很高興認識他這樣的一個朋友。
郭院長和馮老師聽了這些話，兩人都感到十分無語，馮老師苦着臉說：“郭院長，下次不要讓他洗碗了，太可怕了，這樣下去，洗個兩三次，我們的碗就要洗沒了。”
“對，以後堅決不能讓他洗碗了。”郭院長連連點頭，“這傢伙根本就不是幹活的料！難怪他剛開始就說他可能會摔壞碗，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有可能。”
“哈哈哈……”
兩人說着說着就笑了，搖頭感嘆——
“不會洗碗算不算缺點？”
“還好吧，反正他家裏有傭人洗碗，也不會讓雪兒洗。”
“說的也是。不過不管怎麼樣，他願意去做已經很了不起了。”
**
申屠夜在車上打了幾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說：“誰在說我壞話？”
“你做了什麼虧心事？”凌雪壞笑着問。
“沒有啊。”申屠夜一本正經的回答，“我從來不做虧心事。不過……我今天才知道，原來筷子是要重複利用的，原來我們每天用的餐具洗一洗，下次又要拿來用。好不衛生啊。”
“噗……”凌雪忍不住笑出聲來，“不會吧？你現在才知道這個？”
“我還以爲每天都用新的。”申屠夜回答得很認真。
“你是土豪，纔會這麼想。”凌雪白了他一眼，“每天都換筷子，拿得花多少錢啊？而且還不環保。餐具都是重複利用的，每次都會洗乾淨，放在消毒櫃裏面，能有多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