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墨！！”卓越十分激動，“夜王，我早就說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這是一個大陰謀，有人在背後蓄意謀害申屠，而這個人就是他……”
卓越怒氣衝衝的指着冷清墨。
卓越知道申屠家和宮家的恩怨，但他還沒有聽秦慧的那些錄音，並不知道冷清墨的真實身份，只是當他確定冷清墨就算帝風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了。
“啊？”龍九錯愕的看着冷清墨，“帝風，你和申屠夜認識？”
冷清墨，也就是帝風，他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就這麼笑容可掬的看着申屠夜。
申屠夜幽冷的盯着帝風，許久，他緩緩站起來，湊近帝風，低聲說：“帝風，冤有仇債有主，你要報仇衝着我來，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進去……”
申屠夜很清楚，就算他把冷清墨的事情說出來也沒有用，凡事要講究證據，他沒有證據，拿什麼證明這一切都是帝風做的？
所以，他乾脆就不要浪費口舌了。
有人死了，必須要有一個人來承擔，如果他爲自己辯護，那麼遭殃的就是凌雪！！！
爲了保住凌雪，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不能說。
帝風與申屠夜心照不宣，只微微一笑，轉身就去跟夜神之和龍九打招呼了。
“帝風，你之前見過申屠夜嗎？”龍九追問。
夜神之沒有說話，他在等着他們自己把事情交代清楚。
帝風點頭，用脣語說：“見過。”
“怎麼回事？”龍九看看夜神之，將他心裏的疑問問出來，“他們叫你冷清墨？”
申屠夜和卓越有些意外，龍九這反應不像是裝的，看來他沒有跟帝風合謀，而且很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看來是他們想多了。
帝風衝他微微一笑，轉目看着夜神之，用脣語說：“我之前就說過，有一件事需要跟夜王稟報，特地提前過來向夜王交待，只是夜王忽然受傷，沒有來得及接見我，所以就耽誤了下來……”
“昨晚你在我書房外面等了一個通宵，就是爲了這件事？”夜神之深深的看着他，“你現在可以說了。”
“真會裝。”
卓越氣得臉色鐵青，這帝風繼任五帝已經大半年了，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向夜神之交待，還不是想要先發制人。他又不是沒有機會見到夜神之，要知道，帝風當初繼任就要先見過夜神之，得到夜神之的首肯纔行。
“卓越！”夜神之皺眉低喝。
卓越雖然氣惱，但也不得不沉默，不管怎樣，這裏還是夜神之說了算。
夜神之看了申屠夜一眼，申屠夜自始至終都很淡定從容，雖然帝風的出現讓他的表情發生了一些變化，但並沒有太大波動，倒是卓越沉不住氣。
帝風不慌不忙的扶起木藝茶几，夜神之使了個眼色，幾個隨從立即過來替換茶具，帝風嫺熟而又優雅的沏着茶，用脣語說：“我還有另一個身份，名字叫冷清墨，申屠先生旗下宮家的人。”
夜神之眯起了眼睛，當年宮家和申屠家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難怪申屠夜剛纔會有那個反應，卓越口口聲聲說有人在背後蓄意謀害申屠夜，看來還是有些根據的……
“啊？你是宮家的人？那你不是申屠夜的部下了嗎？”龍九也很意外，隨即冷笑道，“可你現在已經是五帝了，那就是跟申屠夜和卓越同一級別，他們沒有權利對你呼來喝去，你不要太老實，會被人欺負的。”
說着，龍九還白了申屠夜一眼……
想當年，他榮升爲五帝的時候也曾被申屠夜爲難過，申屠夜狂傲自大，除了夜神之，誰都不放在眼裏，卓越是他兄弟，自然不用說，司空瑾就有些怕他，可是龍九隻服夜神之一個人，纔不服申屠夜。
不過，龍九並不知道申屠夜和宮家的恩怨，於是想偏了，還以爲申屠夜是因爲自己部下的人忽然榮升爲五帝，跟他平起平坐，心裏不服氣，所以才針對帝風。
“謝謝。”帝風微微一笑，用脣語說，“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麼人能夠欺負我。”
“幾天不見，你倒是狂妄起來了。”申屠夜嘲諷的冷笑，“從前對我卑躬屈膝的難道不是你？”
帝風也不生氣，笑而不語。
“行了，你繼續說。你們……”夜神之指了指龍九、卓越、申屠夜，“都給我閉嘴！！”
三人都沒在多言。。
冷清墨輕描淡寫，避重就輕，但說的也都是實情。
夜神之抿了一口茶，轉目盯着申屠夜：“是這樣嗎？”
申屠夜沉默了幾秒，點頭道：“沒錯。”
夜神之依然盯着他，等待他繼續說下去，可申屠夜卻沒有說話的打算，這時，帝風給他遞了一杯茶，他也不客氣，接過來細細品味起來。
卓越心裏窩火，這申屠夜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這個時候怎麼還喝冷清墨的茶？
“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夜神之想聽聽申屠夜的辯解。
“沒有。”申屠夜垂下眼目，優雅的品茶。
“你……”卓越氣得臉都綠了。
“好。”夜神之耐心全無，轉目看着帝風，“你呢，還有什麼要像我稟報的嗎？”
“還有一些事，不過說來話就長了……”帝風微微一笑，頗是隨意的看了申屠夜一眼，“不知道您現在有沒有興趣聽。”
申屠夜一直盯着帝風，想看看他要說什麼，果然，他要說當年的事情了……
“跟這個案子有關嗎？”夜神之問。
“怎麼說呢……”帝風認真的想了想，笑道，“我認爲是無關的，不過，也許申屠先生認爲有關呢……”
“廢話就不要說了。”申屠夜這次迴應得很快，“我們要調查的是我的案子，沒必要把閒雜人扯進來。”
“那就算了。”夜神之並沒有興趣聽其他的事情，既然申屠夜都不想糾纏太多，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
“這個不重要，不影響申屠夜的判決。”龍九不懷好意的問，“申屠夜，剛纔卓越說有人在背後蓄意謀害你，你就不說句話？？”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申屠夜眼皮都沒有擡一下，一臉不屑的說，“夜神之，人是我殺的，你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好了，不要浪費時間。”
“哈哈，哈哈哈哈……”龍九大笑，“有意思，有意思，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這麼想受懲罰。”
“申屠夜，你他媽腦子壞掉了？”
卓越怒火中燒，他全力救他，他卻一心想死，枉費他一番苦心。
“你真以爲我不會殺你？”夜神之的眉頭皺了起來。
申屠夜依然不痛不癢，沒有急着回答，而是慢慢將那杯茶喝完，隨後才說：“按照規矩，你只能收繳我的全部資產，革除我五帝的名號，沒有權利殺我！”
“申屠夜，收繳你的全部資產，革除你的五帝名號，你就一無所有了，那可是比死還要痛苦的事情。”龍九疑惑的看着他，“沒有這些護身，你的那些仇家找上門來，你分分鐘死翹翹。況且，沒有了權勢，你就連尊嚴也會沒有，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申屠夜，你想清楚……”
卓越快要急瘋了，他不明白申屠夜爲什麼要這樣，之前他跟申屠風華撩起這件事的時候，申屠風華曾經說過，申屠夜不是那種缺乏理智的人，就算他再重視凌雪，也不會那麼衝動。
之前凌雪被害入獄，還被人追殺，甚至最後連累宮千龍慘死，他也只是按照規矩懲罰五臣，並沒有亂殺人，怎麼會因爲韓佳出事就親手把白晉生給殺了？
卓越和申屠風華一直都懷疑這其中另有隱情，兩人甚至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這件事很有可能跟凌雪有關，申屠夜唯有替凌雪背罪纔有可能會這樣執着，之前他們都不敢肯定，可是現在看到申屠夜的態度，卓越幾乎可以斷定這件事八九不離十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沒有什麼想不清楚的。”申屠夜放下茶杯，將身後的文件包遞給夜神之，“這裏面是我的全部資產，附上各種證據，你讓部下清點一下吧。”
“你連這個都準備好了……”龍九更加不可思議，完全沒有之前的玩味，態度也變得嚴謹起來，“申屠夜，你真的殺人了？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雖然龍九與申屠夜是死對頭，巴不得申屠夜早點下臺，可他想要通過正規手段親自將申屠夜踢下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莫名其妙的就出局了，這讓他心裏有些失落，就好像他做了充足的準備，想要在戰場上與對手殊死一搏，可是還沒有開始動手，對手就準備自殺了，他所有的激情興致都被瞬間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