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朱門棄女 >第四十章 外傷
    陳家小三郎頓時臉色如燒炭,臉紅脖子粗的和曹大郎爭辯“我纔沒偷大哥的書,是我大哥送我的!”

    曹大郎只是笑,笑得陳三郎臉更紅,不過他倒沒像剛剛一樣逃走,而是站在陶然和奕殿下中間,挺着他那的小脊背,時不時的偷眼看向奕殿下。.

    陳家小三郎的動作太爲刻意,連奕殿下都感覺到了。

    他低頭看着眼前那個腰板挺直的小傢伙,揚起了嘴角,“小三,你總偷看我做什麼?”

    陳家小三郎當即仰起了小腦袋,“哪有,那是殿下您的錯覺。”

    奕殿下挑了下眉,轉頭看曹大郎,“子善,我看我們還是離開得好,不然小三隻怕會討厭死我們了。”

    “哪有哪有,殿下真會說笑話。”小小年紀的陳三郎竟然乾笑兩聲,小手卻已經擡起來將人往水臺外的岸上讓。

    曹大郎忍着笑向岸上走,“好吧,殿下,是非之地,是不可久留的。”

    曹大郎走之前還不忘打趣陳家小三郎。

    陳家小三郎緊攥着的拳頭在兩個人離開後,終於鬆開了。

    “姐姐們只管釣魚,我在這裏陪着姐姐們說話,幫姐姐們遞帕子、扇扇子就好!”

    面對這樣暖心的陳家小三郎,連曹芸香都不想再揶揄他了。

    不多時,陶然也釣上來一條魚,曹芸香和陳三郎都來幫着陶然將魚拉上來。

    “姐姐真棒!”陳三郎拍着小巴掌,一個勁的爲陶然喝彩。

    曹芸香也誇陶然有耐心,比她第一次釣魚強多了。

    這時,來了一個神色慌張的小丫頭。她來到水臺這向幾個人急急着道“三郎,奕殿下受傷了!”

    三個人一聽奕殿下受了傷,臉上的喜悅頓時煙消雲散。

    在衛國公府裏皇子受傷,這叫衛國公和夫人怎樣向官家交待?

    陳三郎比誰都急,“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剛剛曹大郎和奕殿下去找二郎,幾個人在研究弩箭,也不知曉是怎麼弄的,就傷到了奕殿下。”

    曹芸香也着急起來,“那你來這裏做什麼?”

    小丫頭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陶然,“夫人聽說後已經趕去了,她叫小人過來問問小姐能不能去瞧瞧?”

    小姐自然指的是陶然,陶然現在在衛國公府都被稱爲“小姐”,享受着的也是如同主家小姐一樣的禮遇。

    陶然擔心衛國公府受此事牽連,於是她對曹芸香說“曹姐姐,我去看看。”

    陳三郎也急忙道“我也去。”

    “三郎,夫人不叫您去,說叫小姐和曹小姐去就行。”

    陳三郎這個氣,偏偏就不讓他去,還不是因爲他年紀小!

    陶然和曹芸香一起跟着丫頭去了跨院。

    衛國公府的跨院後面有一片很大的空地,那裏建了一個亭子,亭子周圍早已經圍了好多人。

    人羣中的陳夫人見陶然和曹芸香而來,迎了過來,她拉着陶然的手就往亭子裏帶,“快,陶兒,快給殿下看看傷!”

    陶然跟在陳夫人身後來到亭子中,奕殿下正坐在亭子裏的石墩上,他的手臂上插着一支箭,血已經染到墨色的衣袖上。箭雖短,卻沒人敢貿然動一下箭。

    陶然緊走幾步來到奕殿下身邊,她盯着奕殿下的手臂,頭也不回吩咐道“去取剪刀,乾淨的長帕子,一盆熱水,還有筆墨。”

    陳夫人在一旁說“創傷藥我這裏倒是有,是從前太醫院的太醫送來的。”

    “好,那就都拿來吧。”

    陶然說完,擡頭看向奕殿下,“殿下可還有這樣的箭?”

    奕殿下擡頭望向面前的少女,目露疑惑。

    陶然解釋着,“我要知道箭有沒有傷到殿下的骨頭。”

    不等奕殿下吩咐,已經有人幫着奕殿下拿來箭。陶然看了一眼那支箭,箭尖並不大,尖上有倒刺。

    依這支箭的長短來看,大概紮在肉裏的只有箭頭。

    陶然輕輕嘆口氣,“幸而殿下幾人只是研究的小弩箭,應該未能傷及殿下的筋骨,不過也不可大意。”

    “箭是殿下的,箭上有沒有毒?”

    奕殿下皺了下眉,“沒毒。”

    陶然這才轉回頭對陳夫人說“乾孃請準備一把鋒利的小刀,最好到太醫院要桑皮線和回香草散來。”

    陳夫人一怔,“桑皮線?”

    陶然點頭,“正是縫合傷口用的,越快越好。”

    陳夫人急忙吩咐人去太醫院,她來到陶然身邊,“從前沒聽過桑皮線,不知曉這種線管不管用?”

    陳夫人深知陶然治病很是厲害,卻不知曉她能不能治得了外傷。而且眼前的人並非是別人,是當今官家唯一的兒子。

    陳夫人其實已經後了悔,她後悔讓陶然來。若是有個不測……

    陶然當然明白陳夫人話中的含義,她鄭重點點頭,“乾孃放心,我有把握。”

    這時,已有丫頭將剪刀取了來。

    陶然接過剪刀,一面剪奕殿下的袖口,一面對陳夫人說“我在一本古籍中看到得知桑皮線,這種線並不普及,普通的醫館未必會有。而且這種線不只能縫合傷口,桑皮本身藥性溫和,有清熱解毒,促進傷口癒合的功效。”

    談話中,陶然已經利落的將奕殿下的袖口剪了去,只剩中箭處的一塊布帛連着箭及皮肉。

    陶然放下剪刀,“所以說只能寄希望於太醫院了。至於回香草散是用來做麻醉的。”

    陳夫人望着眼前的乾女兒,不由得愣了住。

    這孩子平日裏溫和美麗,但是隻要在她爲人醫病時,她就格外認真,看着讓人肅然起敬。

    陳夫人心下暗暗感嘆若是這個孩子能成爲她家的媳婦該有多好!

    陶然那邊已經握住了束着的長髮,將一頭青絲輕挽,隨意的挽成一個髻,又取出頭上的一支珠花便固定住了那束長髮。

    挽起長髮的陶然看着更爲幹練,她拿起一旁的小刀,重新回到奕殿下身旁坐下來。

    陶然轉頭看着奕殿下的俊臉,“現在沒有麻藥,我只能硬除箭,而且要切開一塊傷口,會很疼,不是常人能忍得了的。我建議殿下等等,一會兒從太醫院裏太陽能來桑皮線和回香草散,我再爲殿下切開傷口。”

    奕殿下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無須再等,白小姐動手便是。”

    “請殿下三思。”陶然又加了句。

    奕殿下的臉上還是沒有一絲波瀾,“我的話從不說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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