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朱門棄女 >第七十六章 保命
    該是什麼原因,能令一個母親要殺自己剛剛出生的孩子

    陶然在望着乳孃懷裏的嬰孩時,不由得想。.xianni.

    銀杏輕輕的扯了下陶然的袖子,低聲問“小姐,我沒看到剛剛跟着我們的護衛。”

    陶然不語,只看了銀杏一眼。銀杏的臉色有些發白,陶然想到了匪首。

    陶然暗暗的握緊了拳,低聲叮囑銀杏,“你跟在我身邊,誰讓你去做事也不要去,我只肯定一件事,這個孩子對匪首很重要。”

    銀杏重重的點點頭。

    匪首沒多久就來了這邊,他問陶然“小姐瞧着這孩子身子如何”

    陶然半假半真的答道“孩子難產所至身子羸弱,氣血極虛”

    才聽到這裏,匪首就不耐的擺擺手,“行了,你就說這孩子能不能養得活”

    這纔是匪首最在意的吧。

    陶然看向已經睡了的孩子,道“能不能活,要看怎麼養了。”

    匪首定定的看了陶然好一會兒,裂開嘴,“小姐的意思是,只要小姐能出手,這孩子就能活只是這話叫我如何相信從前聽說小姐聰明,我現在也覺得小姐聰明。”

    陶然瞥向匪首那坑坑窪窪的臉,心頭泛寒,嘴上帶着不緊不慢,“不信的話,大郎可以再請個郎中來看。”

    匪首沉默了,眼睛卻沒離開陶然的臉。

    陶然也不看他,半垂着頭盯着眼前的地上。

    匪首盯着陶然看了好一會兒,緊繃的臉才鬆了下來,“小姐即說孩子身子弱,那就是身子弱。別人都道小姐醫術高明,我豈會不信呢”

    陶然輕輕笑了笑,心裏卻也明白,匪首並沒有信她。

    陶然到底惦記剛生過孩子的女子,說道“娘子也體虛,我開個方子叫她養養身子”

    “不用了。”匪首也看向乳孃懷裏的孩子,“女人家誰不生孩子生完孩子下地幹活的大有人在小姐不如給乳孃開個藥方子喫個什麼藥膳,好好奶孩子。”

    匪首說完就走。

    銀杏要說話,被陶然看了一眼將話忍了回去。

    做藥膳的事,自然落在陶然身上。

    銀杏常拿劍的手,現在提起一隻剛被她殺了的雞。她剁着雞,只當那雞是匪首,一刀刀落下來,骨肉四分五裂。

    陶然望着咬牙切齒的銀杏,見四下無人,低聲說“那匪首大概也知道咱們看出他要害咱們了。咱們沒問護衛的事,他也沒說,我看他已經有了防備。”

    銀杏又拿起一塊雞腿,剁肉不忘低聲着,“小姐,這賊人是不是”

    銀杏沒說下去,陶然已經懂了。

    她將沙鍋放在竈上,低聲回答“他從沒想放過咱們,不然他不會只讓我帶一個護衛。我勉強能活下來,是因爲那個孩子,那匪首是連生產完的女人都不在乎的。說來我也不算磊落,到底利用了一個剛出生的孩子。”

    銀杏急忙安慰陶然,“小姐您又沒做別的,只是自保和保護我,這算什麼磊落不磊落呢。”

    陶然將雞肉放在沙鍋裏,門外傳來腳步聲。

    “喲,這不是白小姐嘛,怎麼在竈上做事嘖嘖,好端端的小姐竟然成丫頭了”

    陶然和銀杏同時回頭,就見姜草醫正揹着手站在門口望着她們。

    見她們看到自己,姜草醫還故作同情的搖搖頭,只是他的臉上皆是滿滿的惡意嘲諷,分明就是來噁心陶然的。

    陶然終於知道爲什麼土匪會找上自己了。

    銀杏看到姜草醫,臉上的怒色想壓都壓不住,她提刀來到姜草醫面前,冷笑起來,“姜郎中也在不當郎中,你怎麼就自暴自棄的當起土匪了”

    姜草醫一點也不害怕,不怒反而笑更歡,“不不不,銀杏姑娘說錯了我不是土匪,張大全只是我堂兄罷了。而且姑娘也不必提着刀,我是不怕的,這寨子都是我堂兄的,姑娘就是想逃都逃不走”

    陶然微怔,也明白這些年來崔盤敢在莊上任意胡爲,必有土匪這邊的緣故。

    銀杏咬着牙,將刀尖在姜草醫面前晃了下,“在匪窩裏不是土匪,你還能是什麼我剛剁了一隻雞,現在不在乎再多剁一隻狼呢”

    姜草醫到底有些害怕,退了一步,他又覺被銀杏嚇住着實叫人笑話。姜草醫又拔了拔胸膛,故作倖災樂禍狀,“土匪怎麼了銀杏姑娘不就是被土匪劫來了現在還服侍土匪們呢。所以別一口一個土匪,土匪也拿住了你們,還有什麼可說成王敗寇罷了。”

    姜草醫說着大笑了幾聲,看銀杏瞪圓了眼睛,他先溜了。

    銀杏低聲罵了一句。

    陶然想着姜草醫的話,山寨大概是很難逃出去,只能等人來救。到底莊子裏的護衛幾時能搬來救兵,陶然也說不好。所以在救兵未到之前,她必須要活下來。

    有一件事陶然總想弄清楚,生孩子的女人到底是誰

    藥膳做好了,陶然叫銀杏給乳孃端了去。她偷留出一大碗,親給剛生過孩子的婦人端去。

    服侍婦人的丫頭看到陶然端了碗過來冷冷一笑,“大郎說不用的,只須些薄弱青菜就是了。再者,此事也不該你過問。”

    陶然不卑不亢的答道“娘子剛生產完,又是難產,身子弱虛。若真是死了人,雖不極稀奇,到底是山上大郎的娘子不是”

    “她是什麼娘子”丫頭說完,自知失語,神色緊張的看了看陶然,“我的意思是”

    陶然彷彿沒聽見丫頭的話,她笑了笑,“其實也不過是一碗肉湯罷了,她是個生產過的女子,姑娘也是個女子。”

    丫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了路,“那你就送過去吧。”

    陶然端碗走內室。

    婦人在牀上似睡着,陶然輕輕的走過去,見她睫毛輕抖,知道婦人並沒睡,不由得坐在她牀邊。

    婦人警惕的睜開眼睛,見是陶然,蒼白的臉上露出些笑容,“是郎中。”

    陶然將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對婦人說“山上的大郎剛剛叫我煮的肉湯,我給乳孃端去,我想你剛生產過,也留給你一碗,娘子趁熱喝了吧。”

    婦人望着陶然,要起身,被陶然按了住,“你快別動,你身子還虛着。”

    陶然轉頭看向後面的丫頭,丫頭見陶然看向自己,生怕叫她給婦人喂湯,馬上說“大郎剛剛叫我去洗衣服,我去去就回。”

    陶然等的就是這句話,她見丫頭走了,才端着碗,盛起一勺湯喂向婦人,“娘子到底要保重身子。”陶然的話一頓,又低聲道“娘子並不想殺剛出生的小郎君,娘子也是被逼的。”

    婦人睜大了雙眼,也不喝陶然喂的湯,“你你不是郎中”

    陶然將勺放在碗裏,聲音壓得更低,“我是郎中,只是我是被山上的大郎劫來的郎中。雖是大郎說娘子是他的妻,可我瞧娘子並不是,就是小郎君,我看也不是大郎的兒子。”

    婦人怔怔的看着陶然,忽然,婦人低低的抽泣起來。

    “其實我是被這狼心狗肺的張大全劫了來的”

    。

    手機用戶請瀏覽 csw. 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