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朱門棄女 >第九十九章 舅父
    陶然把三百兩的銀票交給李嬤嬤時,艾草和銀杏都高興得合不攏嘴。x

    “小姐真是有本事不只是幫了百姓將方子散出去,還能賺到銀子,就我們家小姐最厲害了”

    陶然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她坐下來說“其實我心裏並不舒服,如果真是爲了廣救百姓,方子應該不收銀子纔是。想想我和那高太醫也沒什麼區別了。”

    “小姐,那你就錯了。”李嬤嬤正色道,“您不收銀子將方子散了出去,您怎知其他人會不會拿方子賺錢依小人看,還是現在這樣好,他們六家都有方子,哪家都可以拿方子救人,他們都是有藥鋪生意的,自然也可以成全了他們的藥鋪子。常言道,任舍一錠金,不教一招會。您將自己的方子都給其他郎中了,您不是幫了百姓是什麼呢”

    陶然捧着茶杯許久沒說話,她將茶杯放下時,才說“現在賣方子是權宜之計,以後還要想些別的法子纔是正道。”

    主僕說着話,柳氏帶着丫頭來到陶然這裏。

    “三妹妹可好”柳氏一進門就問。

    陶然起身迎接柳氏,拉着柳氏的手坐下來說話。

    柳氏上下打量着陶然,半憂半喜,“才幾日不見妹妹,妹妹又長高了。妹妹在莊子裏受苦了吧”

    陶然一笑,“也沒有,莊子裏還算清靜,我能看看醫書,學學草藥。”

    柳氏點頭嘆氣道,“只要妹妹覺得好就行。”

    陶然問柳氏,“大嫂子近來可好”

    柳氏聽了這話,不由得垂下眼簾去,“還不是那樣我也是不爭氣,始終沒有身孕,婆婆見了我也不會給我好臉色。還說我當初就是冤枉了郎君,罵我是敗家的根本。不瞞妹妹,我也悄悄看了幾個郎中,可是都說我身子虧了,並不好有孕。這樣的事我哪敢叫婆婆和郎君知曉可是他們已經開始找郎中,說是要給我看病,其實就是要報當初我說郎君害我的仇,我心裏都清楚着呢”

    白尚庭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陶然叫艾草拿來迎枕,給柳氏把起脈來。

    把過脈,柳氏緊張的望着陶然,“妹妹瞧着如何”

    陶然蹙起了眉,“大嫂子身子確實虧了些,想來應該是當初的避子藥用多了。”

    柳氏捂着嘴哭了起來,“連妹妹都這樣說,看來看來真是沒什麼指望了妹妹有所不知,我就是哭,都不敢在府裏哭,怕被誰告訴給婆婆或是郎君。現在在那個家,人人看我都不順眼,都道我拖累了郎君”

    陶然望着泣不成聲的柳氏,即可憐她,又覺她活得委屈。

    陶然忽然想到管予給她的姜草醫治生育的方子,她叫艾草將方子拿出來又看一遍。

    柳氏見陶然拿出方子在看,也沒和她說話,不由得止住淚問陶然“妹妹難道有法子”

    陶然這纔對柳氏說“我這裏有個方子,但是和大嫂子的病因並不同,我正想看看要不要換什麼藥試試。”

    柳氏急忙道“那我回家去等妹妹想好了再來”

    陶然點頭,“也好。等我叫丫頭知會嫂子去。”

    柳氏回白府去了。

    姜草醫的方子皆是因男子或女人身子不適懷孕而寫的方子,和避子藥服用過多而不能懷孕還不相同。

    陶然陷入沉思,支着額頭想對策。

    正在這時,窗外又響起了熟悉的敲窗櫺的聲音。

    艾草去打簾子,小白飛了進來。它飛了一圈,最後落在小炕上的小几上,驕傲的望着坐在小炕上的陶然歡叫兩聲。

    陶然放下方子,急忙將小白腿上的紙條解了下來。

    管予寫道高太醫此人睚眥必報,你要小心。

    後面跟了一句那日小白回來就像中了邪,無緣無故的非要啄我的手指,啄後也不飛瞪着眼睛望着我。雖然從前它從沒這樣過,但是它到底是獸,你要小心它發瘋。

    陶然笑出了聲。

    她伸出手指撓着小白的脖子,“你可真是成精了你怎麼就這樣聽我的話,都不認主子了不過你可愛死了”

    銀杏在一旁又撇嘴,“不過是因爲肉脯和美色而叛主的小白眼鳥”

    陶然橫了眼銀杏,高聲喚她去取肉脯。

    肉脯才端上來,小白髮揚了見喫就上的精神,走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衝過去喫起肉脯來。

    陶然趁着這個空,將自己把方子賣給六家的事告訴給管予,並說是她讓小白啄的他。

    寫好信了,陶然莞爾一笑,設想着管予收到信時的表情該是如何精彩。

    正逢小白也喫完了,陶然將信綁好,小白揚着翅膀飛走了。

    方子賣了,陶然的府裏多了三百兩進項。在尋常人家,三百兩銀子過上幾年是夠了。而她家卻並不一定。

    李嬤嬤拿着銀子計算着進項出項,管着整個府裏的庶務,叫陶然少操了許多的心。

    這日,陶然正給柳氏選藥時,小丫頭急急的進了來,“小姐,陳武陳掌櫃來了,他叫小人快些進來稟報小姐,說是您的舅父來了”

    舅舅這麼快來了

    陶然提着裙子朝外跑去,到了垂花門處,就見陳武領着一箇中年男人。那男人國字臉,生得五官端正。他一直注視着垂花門,見陶然跑出來,男人竟然呆了住。

    “你你是外甥女兒吧”男子因爲激動,聲音也顫抖起來。

    陶然停下腳步,望着眼前的男子,“是舅父”

    男子忽然頓足放聲大哭起來,“孩子啊,我不是個人啊”

    男子的話叫陶然怔在當場。

    陶靖寬是她的舅父,是母親的親哥哥。可是舅舅爲什麼忽然說自己不是人這其中又有什麼隱情嗎

    陳武在一旁不住的勸,讓陶靖寬到裏面慢慢說話。

    陶靖寬這才止住了哭聲,紅着眼圈和陶然進了前廳。

    “都怪我都怪我”坐下來的陶靖寬依然不能平靜下來,他的眼淚擦了又涌出來,溼了前衣襟。

    “當初,不該將妹妹嫁給白家,更不該在白家給我送信說妹妹逝於難產一屍兩命時,我竟然就信了他們。我好糊塗啊”

    陶然這才明白,原來白家竟然告訴舅舅說不只是母親死了,她也死了難怪舅舅會搬離東京。沒一個親人的地方,又是離生意遠,舅舅還留在這裏做什麼

    好可恨的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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