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鄭俊熙端起杯子，苦澀地將咖啡一飲而盡。“喫完午飯後，我還得去他辦公室。”
“我早說了，最早不要報這個選修課的。”金珉赫看似埋怨地嘟噥了一聲。
“我也不想啊。”鄭俊熙扭過頭，無奈地攤着雙手，“誰讓當時我們報的晚，就只剩下兩節課了，難道你想坐到大教室裏，聽年紀花甲的老教授講數學的誕生和演變嗎？”
“這個，當然也不想了。”
金珉赫默不作聲地低下頭，啜吸着杯中的咖啡。
“不是我說什麼，你們這兩個還算蠻幸運的了。”坐在李準奕旁邊的李紈用吸管輕輕攪動着杯中的咖啡。“我記得第一年我上他課的時候，有個學長也在課上玩了手機，然後被收手機不談，還讓他課後寫關於心理學的看法。”
“這應該也沒什麼的吧？”
“能把人的話聽完再發遍意見嗎。”李紈瞪着那個打斷自己說話的人一眼。
“哦，抱歉，你繼續說吧。”
“當時張熙俊教授提到的要求，別提多嚴格了。完全不亞於畢業論文的要求。一萬字，當中還必須得引用現實中的例子，不得重複。”
“天哪，這麼嚴格啊！”
“對啊。”其他三人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後來那個學長照做，但寫了幾遍都不能讓他滿意，當時他也是那種欲哭無淚的樣子哦。”
“你這麼說，我倒是感覺待會兒有點心慌了。”金珉赫掌心緊緊地搭在胸口上。深沉地嘆着氣。
“我也是哦……”
“其實你們也過於太擔心。”李紈放下手中的杯子，“其實早些時候，上他課的學生都是這麼形容他的，‘最善良的暴君’。”
“這幾個意思？”金珉赫顯然有些難以理解他到底在說什麼。
“就是說啊。他雖然課堂上特別嚴格，但私下裏爲人還是很和善的。而且我也打聽過了，他跟我們一樣都很喜歡搖滾樂隊。”
“欸，還有這種說法嗎？”
“對啊。他有時候經常去看音樂社的排練，私下裏也喜歡寫點樂評啥的。”
這時鄭俊熙才意識到，剛剛課堂上，他在聽到自己玩樂隊之後的笑聲，那可能並不是什麼嘲諷的笑容，而是一種欣慰和鼓勵。
“所以，就別擔心什麼了。”
“說的也是呢……”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笑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俊熙啊，誰會在課堂上給你發信息啊？”李準奕問。
“哦，是聖佑。他發了我們之間定下的暗號。”
“GetBack，JoJo？我好像也看到那條了。”
“只要是在討論組的都看到了好吧，我還問了他是什麼事情呢？”李紈拿出自己的手機，在三人面前輕輕地晃着。
“他怎麼回的？”
“好像說是突然有個了想法，想徵求一下我們幾個的意見。”
“新的想法？”
“具體的他也沒跟我說什麼。”李紈皺起眉頭，無奈地聳着肩膀。
“反正今天晚上就知道了。”
“說的也是，嗯，對了，你們兩位，再耽擱下去還來得及嗎？”李紈看向兩人。
“糟糕！”經他一提醒，鄭俊熙低頭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我們得趕緊去辦公室了，不然就要遲到了。”他衝金珉赫說道。
兩人喝完咖啡後，一同從座位上站起身。
“就我們先告辭了。”
“嗯，再見。”
簡單的告別後，兩人離開了這裏。留下的兩人繼續交談起來。
“哥，你覺得聖佑會有什麼樣的想法啊？”
“不懂哦……”李紈指尖輕撓着下巴，努了努嘴脣。“他的想法千奇百怪，我想能瞭解的應該也只有他自己了。”
“說的也是……畢竟，他音樂上確實是個天才。”
“而且還是最謙虛的那個。”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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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可以跟我說說嗎？”俞定延沉吟道，“你爲什麼會稱呼張俊晟社長nim爲歐巴呢？”
“因爲他就是我的歐巴啊！”張元英不悅地鼓着臉。“沒有爲什麼哦。”
“這我知道。”俞定延安撫着，“可你們年紀看上去相差有點大哦。”
張俊晟83年的，而她看上去還只在升初中的年紀。
“因爲那個男人是離婚後遇到了我偶媽，然後就生下了我。”
“二婚嗎？”
“嗯，對。”張元英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啊。”
那按照輩分，這個少女確實應該稱呼張俊晟社長nim歐巴。不過俞定延也注意到她剛纔一直用那個男人來稱呼自己的父親。
“你貌似很不喜歡你的父親呢。”
“因爲他就是個壞人！”一提到那個男人，張元英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激動。“就因爲我是女生，那個男人對我和偶媽也冷淡了不少。現在也在分居離婚的邊緣，只有俊晟歐巴對我們不離不棄，一直在默默地照顧着我們。”說到這兒，她的身體伴隨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着，直至穩定後，她才擡起頭，南眼中夾雜着些許的淚光，“歐巴他現在到底怎樣啊？他究竟在哪個醫院啊？”
“這個……”俞定延爲難地皺着眉頭。“你就算現在問我，我也沒辦法回答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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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銀行ATM機前，金聖佑將錢匯給了一個賬戶。心滿意足地點着頭，取出了自己的銀行卡。
“又解決了一件事呢。”金聖佑感覺身體異常松，他從銀行走出。
“我說聖佑，你有必要這樣嘛？我都說了，公寓暫時借給你住，你還這樣。”
“畢竟我不喜歡白住別人的公寓哦。”金聖佑說着，走向自己公寓所在的街道。
剛纔他匯的錢是三個月住他公寓的租金，因爲還多了一個人，資金也多打了一點。
“嗯……”
耳邊傳來張俊晟異常的聲音。
“你又怎麼了，大叔？”
“沒，沒什麼。”他又掩飾過去，不懂爲什麼，越靠近公寓，心中的那份不安也在越漸放大。究竟是爲什麼？
用鑰匙打開鎖，金聖佑直接推門走去玄關。朝裏面喊了句“我回來了！”
“你總算是回來了，表哥。”看到他回來，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俞定延站起身。“好像有點早了。”她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表，時間還沒到11點。
“事情提前結束了。嗯，有客人？”金聖佑這時注意到沙發上還坐着一個人。當少女循聲擡起頭，當看到她那張稚嫩青澀的容顏時，金聖佑耳邊傳來張俊晟震驚的聲音。
“果然是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