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頭皮發麻,也沒空去計較這貨罵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撈着鐵架子圍着人羣跑,實在是韓龍鴻的表情太過猙獰可怖,我真的相信如果他爪住我,絕壁會衝動的下死手。
韓龍鴻這邊爆了小宇宙,再加上對面唯一的女生受傷倒下,激起了這幫非主流的同仇敵愾,如同打了雞血一樣不在收縮防禦,揮動手裏的傢伙選擇正面硬磕。
婁寒也陷入了糾纏,一時間抽不出身來支援我,我也感覺馬上就要被韓龍鴻追上,一咬牙,擰身就想跟他硬拼。
讓我意外的是,欣姨見我有險竟然奮不顧身的衝上來,一頭撞在韓龍鴻肩膀,尖叫着喊道:“林坤你快跑,你有傷打不過他!”
她話音沒落下,街頭就傳來刺耳的警笛聲,也不知道誰報的警,兩輛警車開着遠光,直衝而來。
我趁着韓龍鴻發愣的功夫,把鐵架子朝他一扔,喊了句:“條子來了速度撤啊!”
韓龍鴻慌慌張張躲開鐵架子,我已經拉着欣姨跑出七八米了。
逃進陰暗小巷的前一刻,我回頭瞄了一眼,我們五中的人全部閃掉,而美髮學院的非主流子大多被逮住按在地上。
我心裏估計,這應該是韓龍鴻不願扔下他妹子自己跑,他不跑他的手下就猶豫了,結果全軍覆沒都被警察抓了。
又轉悠了半天,總算安全了,我看着欣姨的樣子不禁樂了,挺好個知姓大美女,跑的高跟鞋也不見了,修身短裙也特麼開了線,露出裏邊老大一塊黑蕾的小內內,臉上也被淚水汗水弄花了妝,跟只花臉貓一樣,別提多狼狽了。
欣姨還是半醉半醒,不過也知道拿鏡子照照自己,驚呼着連連跺腳,結果又發現自己鞋沒了。
我把短袖襯衫脫了,親手給她圍在月要上,係扣的時候,難免身體挨的很近,聞着她身上的酒味香味不禁心中一蕩。
欣姨紅着臉任我雙臂環抱着她在後邊施爲,等繫好了衣服才皺眉跟我道歉:“都是我的錯,鬧出這麼大亂子,還害你受傷了。”
說着,她伸出白析纖長的手指來莫我頭上被瓶子砸破的地方,我疼的抽了冷氣躲了躲,安慰她道:“沒事,天天捱打都習慣了。”
欣姨噗嗤一聲笑了,嗔怪道:“瞎說,哪有人天天捱打的,咱們得趕緊回家,我幫你清理下傷口,再抹點碘酒,不然我怕你感染了傷口,現在天這麼熱。”
我說你車停在哪了?
欣姨搖頭道:“下班直接出來喝酒了,就沒開車,扔在單位呢。”
打車,回到欣姨家,上樓的時候,我就有點忐忑的問了句,琳琳看到咱們這個樣子會不會亂想。
欣姨沒吭聲,只是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
我見狀立刻閉嘴,跟着欣姨進了門。
客廳裏還是那熟悉的擺設,趙琳琳果然沒有在家,欣姨跑進衛生間匆匆洗了臉,就回到屋子裏換了身睡衣出來。
她拎着我給她圍的襯衫,繞着我轉了兩圈,皺眉道:“你身上太髒了,又是汗又是血的,必須要洗澡,可是你的傷……”
我知道她有潔癖,根本容不得家裏有髒東西存在,更別說喘氣的大活人了,於是苦笑道:“衣服給我,我走吧!”
欣姨搖頭,怒道:“你爲了我跟人打成這樣,我怎麼能到家又把你趕出去,再說這麼晚了你又有傷,我纔不放心讓你自己走呢。”
我無奈道:“那怎麼辦,我洗澡的話胳膊和頭都容易感染,不洗你又嫌髒!”
欣姨有些扭捏的低聲道:“還能怎麼辦,像上次那樣我幫你洗唄,你老實坐着等我,我給你弄水去啊。”
我頓時有些心跳加速,那次在欣姨家客廳裏洗澡,也是身體有傷不方便,還是欣姨幫我擦的後背,後來洗下半部分的時候,我就把自己拖光了,剛好欣姨出來撞見,驚的我一屁古坐在大盆裏,弄的滿屋地都是水。
我胡思亂想着,欣姨就從衛生間端了個大盆出來,因爲水多太重她一次拿不動,又來來回回用小盆接了不少溫水。
折騰好了,用手指試試水溫,咬着嘴脣望着我,說:“還不脫!”
我已經這樣洗過一次,也就沒那麼矯情了,反正半袖也早就脫了,只剩下一條休閒庫而已。
欣姨推着我的肩膀,在耳邊輕聲道:“坐下呀,我幫你弄弄後邊。”
我心中一陣翻騰,怎麼覺得她今晚的情緒有點不對,總感覺和往常有點區別呢。
不過這話我也不能問,只好依言盤膝坐了下去。
氤氳的水汽。直接淹沒了我小腹以下,欣姨的雙手,緩緩僚着水,慢慢撫上我的後背。
我知道她是要把我後背都弄詩了好給我擦香皂。可是她一直莫啊莫的僚着水,也沒見香皂上身。
我忍不住想問她在幹嘛,欣姨卻緩緩開口了,聲音帶着一絲彷徨和疲倦。
“坤子。你說欣姨好看嗎?”
我心中一抖,這什麼意思?直接勾,引我?
不過傻子也知道這話應該怎麼回,我立刻極其肯定的答道:“美呀,欣姨的外形和氣質,都是萬里挑一的!”
欣姨哦了一聲,突然手上加力擦着我的後背,恨聲道:“你就會哄我,我美什麼美,如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好,怎麼會被人甩了!”
我扭過頭看着她,問道:“你今天怎麼啦,第一次見你去那種地方還這麼喝酒,到底有啥心事啊?”
欣姨盯着我的眼睛發呆,眼圈漸漸開始泛紅,良久才苦笑道:“說了你也不懂啦,你還太小!”
我心說這個社會小不小還能看年紀嗎?香港小學生公交上車震了十幾站,這還不能說明人類早熟的步伐嗎?
心裏想着我就撇嘴道:“不外乎爲情所傷唄,如果是工作的事,你也不至於這樣!”
欣姨抿嘴笑道:“喲,還懂得不少呢,那你說說,什麼是情呢?”
我遲疑道:“愛情就是兩個人住在一起吧,一起喫飯睡覺,精力好的時候多做幾回愛做的事唄。”
欣姨噗嗤一聲笑了,莫在我肩膀的手輕輕擰了我一下,嗔道:“小小年紀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你明白愛做的事是咋回事嗎?”
我臉一沉,咬牙道:“你瞧不起我?我憑啥不能知道?”
欣姨頓時有點亂了方寸,忙不迭的道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怎麼會瞧不起你,我是說,你,你還小呢。”
我也噗嗤一聲笑了,說:“跟您開玩笑呢,哈哈,你還當真了。”
欣姨臉一紅,惱羞成怒道:“好啊,臭小子,都敢調,戲你阿姨了呀,這可真是長大了啊,有本事了唄?”
我語晗深意的哼道:“我本事多着呢,你要不要試試?”
欣姨被我盯得徹底慌了,蹲在地上的雙腳都有些發軟,她用兩根手指戳在我的肩膀上,低聲警告道:“不許胡說八道了,不然我不幫你洗了。”
我趕緊閉嘴,她要不幫我洗了,我還真不好弄。
一陣沉默後,欣姨又開口了,不過這次更像是自言自語,第一句話就把我震住了。
她說:“你知道麼,琳琳並不是我親生的!”
我張大了嘴巴看着她,吶吶道:“那她怎麼來的,誰生的?”
欣姨一邊在我後背上抹着香皂,一邊低聲道:“琳琳是我大學時,一個學長的女兒,當時她才一歲半,親媽生她難產,就……”
我一聲不吭的繼續聽着,因爲我知道她一定會說下去的。
果然,欣姨沒等到我的詢問,有些不甘的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我這個學長也就是我後來的丈夫,長的好帥,他大我兩屆是學生會主,席,成績還特別好,可以說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我當時是文學社的社長,因爲社團工作總要接觸,三來二去的就對他有了感情,很快我們就出去租了房子,住在了一起!“
我忍不住問道:“那琳琳怎麼回事啊?”
欣姨痛苦的搖頭,半響才澀聲道:“這位學長他老家是湖北弄出的,家族裏還時興包辦婚姻,在他大二那年,也就是剛跟我認識的時候,暑假回家就被家裏b着成婚了,可是他並沒有告訴我,直到畢業前夕,他考上了託福,要去國外碩博連讀,纔對我坦白了。”
我震撼道:“你怎麼這麼啥,他去國外上學要多少年,你怎麼還跟他結婚,還自己帶他的孩子養?”
欣姨眼淚流了下來,怔怔的看了我一會,哽咽道:“他跟我說好了的,孩子只有我來帶他才放心,因爲他怕農村老家條件太差會耽誤了孩子,而且他跟我保證過的,只要兩年就可以把我辦去美國陪讀,然後我們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
我被這段匪夷所思的故事驚住了,茫然問道:“那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