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蘭帶頭跑下車,指着快艇連喊:“快快快,我們上船啊。”
說完,她助跑幾步,帶頭跳到快艇上。
莊碩天也動作麻利,今跟着跳了過去,我剛想學他們,武蘭阻止道,把纜繩鬆開,不然咋走。
我彎月要去解纜繩,解開後隨手往船上一扔,再擡頭就能看到遠處大批的警車狂嘯着警笛追來,而遊樂場負責這個簡易港口的工作人員也從遠處向這邊跑來,一邊衝還一邊大聲呵斥,警告我們不許亂動。
我咧嘴一笑,朝他們揮了揮手,一個箭步就跳了過去。
莊碩天早就在武蘭的指點下發動了快艇,我身子一落在艇上,他就緊攥着方向盤開了出去。
這貨確實有駕駛的天賦,不光車子開的6,就是這種大馬力的汽油艇也能迅速上手。
這種快艇的速度極爲霸道,闢破斬浪的把海面劃出一條巨大的白色凹槽,巨大的風聲和轟鳴聲讓我們在對面說話都很難聽清,我心裏一鬆,長出口氣想到,這下好算是暫時安全了。
可高興了不到兩分鐘,武蘭就一臉緊張的讓我往後看。
我扭頭回望,頓時心裏一沉,我們來路上追來兩條快艇,用腳趾想也知道是其餘兩艘快艇被警察徵用,每條艇上都站了四五個人,快艇上的刺眼光束被顛簸的忽上忽下,不過卻始終鎖定着我們這艘艇。
我猛的跺腳,後悔逃的太倉惶,沒想起來把這兩艘船給他破壞一下。
莊碩天自然也發現了後邊的追兵,狂笑道:“糙泥馬來吧,老子還沒跟人飆過艇呢。
這是已是凌晨將要過去的時分,東方將要放白,黑漆漆的海面上只能靠着星月之光勉強分辨方向。
我本想讓莊碩天把大燈關掉抹黑開,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這艇一跑起來就跟直升機一樣的巨大轟鳴聲,不用燈人家也能聽出你在哪個方向。
一逃兩追,再次開出十幾分鍾,殘月徹底沉入了海面,而東南方向的海平面上緩緩升起朝陽。
海上日出是如此的壯麗震撼,可是我們誰也沒心思去欣賞,因爲後邊的兩條快艇已經緊緊咬了上來。
莊碩天雖有駕駛天賦,不過汽艇畢竟不比汽車,駕駛難度要大上不少,我們勉強跑出這麼遠才被追上,已經是不可思議的奇蹟。
武蘭扶着艇身欄杆,臉色難看的朝我喊道:“不行你就威脅他們說要殺我,絕對不能人b停抓回去。”
我咬牙盯着越來越近的兩條追艇,船上的警察全是便衣,其中就有在西京賭場門口鳴槍示警的那個阿sir。
前方,莊碩天沒心沒肺的歡喜大叫:“我糙,我糙,這是不是香港的維多利亞港?”
警察越追越近,已經開始朝天鳴槍,示意我們立即停下,不然將要使用槍械身寸人。
我心頭鬱悶不已,這都能看到香港的林立高樓了,卻在最後關頭被澳門的條子追上,實在是運氣不咋地。
砰,砰!
槍聲再次從身後傳出,聲音大的就跟在跟前開的一樣。
武蘭咬咬牙,示意我再次勒住她的脖子,用她的身子遮擋我和莊碩天。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裏有些內疚,這女人真是太講究了,鞠花被我摧殘成那樣,不說記恨我,還捨命幫咱跑路。
不過這個法子已經不靈了,澳門條子也特麼不啥,在之前公路上兩次撞車的時候人家早就看出來了,這武蘭跟本就是自願跟我們走的,沒有一點受脅迫的跡象。
此時他們毫不猶豫妥協,一左一右的包抄着越過我們,不時開槍威懾並逐漸收縮前進軌道,試圖把我們b停。
我眼中噴火,瞄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港島,抱緊懷裏的武蘭就朝莊碩天喊道:“給老子撞死他們,給我撞上去!”
莊碩天對我言聽計從,而且他也清楚,這麼下去的唯一後果就是我們根本到不了香港陸地上,就會被兩艘快艇b停。與其等到時被人用槍b住拷上,還不如拼死一搏。
所以我話音一落,他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就瞪起眼睛。大喊大叫的朝着右手邊的快艇猛撞過去。
澳門條子齊齊大喊:“停下,停下,不然我們開槍了!”
快艇的速度簡直可以用風馳電逝來形容,翁叫轟鳴着眨眼就到了跟前。
我抱着武蘭縱身一躍。在最後一秒離開艇身跳進大海,莊碩天比我們還要稍微晚了一瞬,他是在兩隻艇身都要接觸到的瞬間才棄船跳海的。
我們開的快艇,跟被撞的那一艘全部炸的支離破碎,鋼皮鐵架飛了滿天。
那艘船上的警察,也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竟然沒有一個主動跳海的。
等兩船相撞,那種猛烈的衝撞力之下,人的大腦神經都是出於懵呆啥掉的狀況下,再想逃生根本不可能。
快艇油箱裏殘存的汽油並不怕水,當場就在海面上肆意狂燃,海風一吹,其六七米高的火頭即可再次拔高了數米高度。
我抱着武蘭浮絀水面換氣,我離憋氣的極限還早,可武蘭已經咕嘟嘟往外吐水泡了,如果強行不讓她絀水呼吸,很可能的後果就是,她還沒被澳門警方抓到就被我給浸死在海水裏了。
我一浮絀水面,就發現莊碩天也憋不住氣,在十幾米外露出頭臉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而另外一艘條子駕駛的快艇,竟然沒敢第一時間靠近撞船現場來搜救同伴,而是遠遠開出了一段距離,深怕爆炸波及到他們一樣。
我衝莊碩天叫道:“你咋樣,有沒有受傷。”
莊碩天拍着水大叫:“好好的,屁事沒有,就是剛纔落水的時候角度不對,從鼻子眼裏嗆了口鹹水,這尼瑪一下差點給老子搞炸了肺。”
武蘭大口喘息兩聲,莫了一把臉上的海水,朝我嗔怒埋怨:“你是不是按了淹死我的心,怕我拖累你們是嗎?”
我訕笑道:“怎麼會?我是疏忽了,自己還沒覺得難受,你已經憋不住氣了。”
武蘭白了我一眼沒表態,又瞅了瞅遠處,已經在調頭準備往這邊開來的快艇,纔有些絕望的道:“怎麼都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麼?我們一路撞車撞人,好不容易逃到了香港邊上,卻還是要被澳門的死條子抓回去,我到沒什麼,只是你和那個莊碩天可就完蛋了。”
我沉聲道,你先自己遊着,他們要抓你上船就配合着,千萬別掙扎反抗,否則被開槍擊斃那就太冤了。
武蘭一愣,問道:“你要做什麼去?”
我搖搖頭,鬆開攬在她細月要上的手臂,深吸口氣就像海面下潛去。
莊碩天此時已經游到我們附近,他嘩啦啦划水一臉緊張的喊問我咋應對。
這貨也是在星海長大,水姓倒也不差,只是姿勢太過水比,是那種根本不入流的狗刨。
我沒有搭理他,因爲時間上也有點來不及了,完好無損的快艇速度極快,剛調整好方向只是略微給了點油門,就已經繞過着着大火的海面向我們急急b來。
我下潛到七八米的深度,一個猛子扎到了兩艘快艇相撞的水面之下。
一番尋找莫索,我終於半路截到了一具載沉載浮,還未完全沉到海底的奧門警察屍體。
這貨整個頭都被爆炸和撞擊搞沒了,只剩下光禿禿的一個脖頸,他的匈腔還被一根鐵筋刺中穿透,從背後露出兩三米長,一陣陣淡紅的血水在以他的身體爲中心向着四外海水擴散着。
我強忍着噁心,游到跟前,伸手在他月要上莫了莫,當即心中一喜,這死鬼的配槍在撞擊時並沒有拿在手裏,而是牢牢的叉在月要間的快拔槍套裏。
我撥開了他的槍套,一把拽出這把沉甸甸的真傢伙,把它叉在自己的後月要用皮帶卡住,然後就開始上浮。
幾秒鐘之後,我就再次露出海面,果然不出所料,莊碩天和武蘭都被澳門條子用勾叉爪住,全都給拖救到了快艇上。
武蘭和莊碩天一個待遇,都被憤怒的條子們上了背銬扔在一邊,臉上又紅又腫的顯然是被抽了嘴巴。
四個警察全都臉色難看,不住馬區使着汽艇繞着爆炸現場搜尋他們的同事。
我心中暗笑,搜你啊,那艘船上的條子全他媽身首異處沉入海底了,當時嚇的屁滾嫋流跑那麼遠,現在來找就更不可能發現倖存者了。
我這邊一露頭就被時刻留意海面的阿shri們發現,他們立刻眼前一亮,調轉手裏的槍口齊齊朝我瞄準身寸擊。
我心中一驚,暗叫這幫孫子不按套路出牌,憑啥莊碩天和武蘭都可以活捉,看到我就想擊斃啊?
我狼狽不已的再次潛水,一口氣衝海底游出老遠,才又浮絀水面,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大叫道:“救命,別開槍,我投降還不行!”
帶隊警長猶豫了下,揮手阻止了還要身寸擊的同事們,沉聲喊道:“活捉他,這小子是首犯,活捉他再狠狠的折磨他,才能給死去的同事們報仇,也好跟上邊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