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唐抄 >第10章 先生 你的鵝成精了
    太皇太后連夜下了一道密旨,將宮外的衛軍調進宮來,嚴守各處,不得有誤。.

    杜班石也將自己的人祕密安排到各處。

    一夜不到,太極宮就猶如被一張大網攏住,密不透風。

    天快亮時,王維前來向杜班石稟報:“大人,我派人抓了很多隻烏鴉回來,但都是正常的,腹部沒有黑色的蟲子出來。”

    “確定?”

    “不會有錯。”

    杜班石眸生困惑,爲何偏偏只有案發現場的烏鴉有這等奇怪之象?

    正思量時,王維用目光點了點他的身後,道:“大人,你看。”

    杜班石轉身看去,就看到一行金吾衛朝這邊疾步走了過來,領頭的宋幾面色極黑,踏着鐵靴沉重有力的行至他面前,渾身帶着戾氣,眼神裏充斥着闇火,開口便質問道:“杜班石,你搞什麼鬼!”

    聲如洪鐘!

    二人猶如水火,見面就掐。

    杜班石面不更色:“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金吾衛負責皇上和皇城的安危,調動衛軍這個大的事我想不知道都難。”

    “既然如此,那你們金吾衛就更應該配合我大理寺。”

    “你在命令我!”宋幾雙眉一橫,多有不爽。

    “這是太皇太后的命令!”杜班石厲色回道。

    才登基不久的小皇帝不過是個黃毛小子,大唐的權利中心都還捏在太皇太后的手裏,誰也不敢違抗。

    宋幾也不列外!

    杜班石見他有口無言,便帶有警告的語氣道:“宋大人如果想盡快破案,就最好竭力配合,不要從中多生事端,免得害人害已。”

    說罷,他繞過宋幾準備離開。

    宋幾是個頗有自負的人,一向我行我素、傲睨一世,試問這樣一個負材矜地的人又怎麼甘心讓大理寺掌控金吾衛?

    頓時怒火上頭,當即伸手摁住了杜班石的肩膀,阻了他的步子,偏頭衝着他的耳朵的問道:“你知道調動衛軍會造成什麼後果嗎?”

    杜班石能感受到肩上那股力道,重得彷彿捏在自己骨頭上。

    宋幾不等他迴應,直接道出要害:“一旦衛軍入宮,城中若發生變動,城外的兵馬無法及時趕到,整個皇宮就等於是籠中鳥任人宰割,杜班石,你這是在玩火自焚!”

    這也正是爲何之前太皇太后不肯下令的原因。

    杜班石將他的手從自己肩上推開,眼神冷卓,道:“如果不搏一搏,說不定會死更多人。”

    說罷,便帶着王維走了。

    宋幾站在原地,雙拳緊捏。

    金吾衛士上前,詢問:“大人,我們要怎麼做?”

    他沉默良久,道:“加派人手嚴守皇宮各處。”

    “是!”

    天一亮,杜班石就帶着人出了宮,返回大理寺。

    大雪下了整整一個晚上,今早才停。

    秦蘇纔起來就去了後院,取了些稻穀餵鵝。

    “扎扎……”

    才幾天時間,那幾只漂亮的大白鵝又長大了很多,肥嫩肥嫩的。

    專門負責替他養家禽的精兵李庚抱着大推乾草往圍欄裏扔去,一邊說:“先生,我看你養的這幾隻鵝已經很大了,什麼時候咱們起個鍋,把你的鵝宰了?”

    說到這裏,他還舔了舔乾涸的嘴皮子。

    秦蘇瞥了他一眼,道:“不如把你放到油鍋裏炸一炸?”

    劉庚趕緊擺手說:“我這皮糙肉厚的不好喫,哪像你養的這些鵝,白白嫩嫩,看着就讓人嘴饞。正好趁着年關將近趕緊宰了,薰一薰還能當年肉喫呢。”

    “你倒是會打算。”

    “先生要不就應了吧。”

    秦蘇只是一笑,沒說話。

    可圍欄中的那幾只鵝卻躁動起來,其中一隻突然煽起翅膀飛了出來,朝着劉庚啄去。

    “扎扎!”

    “啊!”

    劉庚被啄得四處亂竄,加之地上太滑,當場摔了個四腳朝天,被那隻大白鵝啄得哭天喊地,抱頭打滾。

    秦蘇瞧着眼前滑稽的一幕,想着那小子也受了教育,便出聲道:“罷了,他也喫着苦頭了,回來吧!“

    那大白鵝果真是聽懂了人話,踱着兩隻小短腿折了回來,揮着翅膀飛進欄中。

    劉庚捂着身上被啄傷的地方艱難的爬了起來,渾身狼狽,怯生生的盯着已經返回欄中的大白鵝,不敢置信道:“成精了,成精了!先生,你的鵝成精了!”

    秦蘇淡淡道:“莫要瞎扯!”

    大唐建國以來,動物不準成精。

    劉庚卻是嚇得不輕,再也不敢說宰鵝這樣的話了。

    而這一幕,正好被走過來的杜班石看得一清二楚,劉庚登時一怔,趕緊整理自己凌亂的衣服和頭髮,顫顫喊道:“大……人。”

    杜班石滿臉嚴肅,輕呵道:“丟人現眼,下去!”

    “是!”

    劉庚趕忙一瘸一拐的退下了。

    杜班石走到秦蘇身旁,盯着那隻“成精”的鵝看,眯眸道出一句:“先生養的鵝好像很通靈性,還有那隻刺蝟,彷彿真能聽得懂人話。”

    秦蘇抓了把稻穀往圍欄裏扔去,說:“都是一幫畜生,哪有什麼靈性。”

    杜班石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了。

    二人沉默半晌,秦蘇纔打量他幾眼,道:“看來杜大人忙了一晚上。”

    杜班石也不瞞他:“得了先生的提醒,現在太皇太后已經下令調遣衛軍進宮,現在整個皇城都在監控範圍之內,兇手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進去。”

    “那便好!”

    “不過,我還有一事想請教你。”

    “說。”

    “我已經命人去查過了,長安城的烏鴉和在命案現場發現的烏鴉不同,它們的肚子裏並沒有發現黑色的蟲子,先生可知道爲什麼?”

    秦蘇說:“還是那句話,同中生異,異中生同,大人是個聰明人!”

    又是那句聰明人!

    杜班石卻着實想不通了:“還請先生指明。”

    秦蘇放下食盒,拍了拍手,從地上抓起一坨乾淨的白雪用於洗手,慢悠悠的道出一句:“難道杜大人沒有聽說過蟲蠱一說嗎?”

    杜班石眉心一皺:“蟲蠱?先生是想說……那些烏鴉肚子裏之所以會有蟲子,是因爲中了蠱?”

    “杜大人可自行理解。”

    “可是……這種方術我從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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