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妝容精緻的面龐上頓時帶出一絲嘲諷,“初出茅廬沉不住氣。三句話就露了本性,所以無名師傅不想讓你做他的律師也是有原因的。”
關於這點夏寧的確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有些失望的看向無名和尚。明明那天都已經說好了,後來也打電話溝通過,怎麼說換人就換人了呢?
光是這表情已經讓白素解氣了!所以她到也沒有繼續打擊夏寧,只是冷笑一聲道:“郝律師,帶新人可是很辛苦。尤其是那種覺得未來輝煌的一些特殊新人就更頭痛了吧?幸好,我現在已經不在嘉和了,不然肯定鬱悶呢。”
說着過來親切的拍拍郝開心的肩膀,道了一句“那麼後會有期。”接着揚長而去。
“真瀟灑!不愧爲我的偶像!”
好像是嫌夏寧不夠鬱悶似的,郝開心一副花癡樣對着白素的背影嘀咕。她沒好氣瞪她一眼卻對着無名道:“這到底怎麼回事?無名師傅,您真的要換白律師?”
無名有些不好意思的轉身朝裏頭走,邊走邊道:“夏律師,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知道你是新人……”
“新人怎麼了?哪一個經驗豐富的律師不是從新人過來的?您不想讓我代理這個案子就是這個原因?”夏寧控制不住的口氣惡劣了起來。
無名嘆息一聲,忽然豁出去似的擡頭問:“你代理了我的案子,萬一輸了會有補償嗎?”
“呃?什麼?”夏寧呆住。她是聽錯了嗎?無名的意思是說輸了案子給他補償?握草!憑什麼啊?沒聽說有這麼一個規矩啊?
無名鬆了口氣的笑:“可是白律師人家就敢這樣承諾!”
一句話噎的夏寧都要吐血了。這是有多大自信居然會這麼說?也沒有繼續跟下去的必要了,至少在自己沒有辦法做這樣承諾之前她有什麼資格去跟隨?
於是停住了腳步目送着無名消失,直到郝開心的安慰響起在耳邊。
“夏寧你別多想了,委託人換律師也很正常,再者說龍十驛畢竟是你哥,你要真接了這官司多傷感情啊。現在不是正好?”
“可是……”夏寧鬱悶的叫,話還沒說完郝開心已經挽着她的胳膊道:“別可是了!周主任還等着呢。別忘記這可是你第一個案子,以我瞭解的周主任的尿性,呵呵噠,有你受的!”
因爲這話夏寧終於放下了眼前糾結,兩人緊趕慢趕的回到嘉和,剛進去就聽着大辦公室裏衆人議論紛紛可是看見夏寧卻又忽然鴉雀無聲!幸好夏寧也習慣了這種冷暴力,收拾了下案卷直接上了樓!
接下來的一下午夏寧總算是知道了郝開心的話什麼意思。她還真不是嚇唬她的。周主任的細心和專業簡直髮指!從頭到尾將夏寧的案子捋了一遍不說又翻出類似案件做對比,這還不算,甚至還讓夏寧寫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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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直到夕陽西下他老婆的電話打過來催促他回家,這才放了夏寧一馬。她精疲力盡回到大辦公室,瞧見衆人正打算下班隨即也收拾了下和郝開心往出走。
夏寧有氣無力的叫:“是啊,周主任簡直比我們導師史密斯還要邏輯嚴密!總之就是做的再好也不會誇你一句的那種人!”
“哇,夏寧!你總結的太到位了!我的心酸終於有人理解了!”郝開心誇張的捧着心口叫,逗的夏寧忍不住笑道:“用周主任的話說,那是他在乎你才教育你!玉不琢不成器!”
最後一句是兩人異口同聲說出來的,話落兩人都大笑了起來。一回頭意外就見嘉和大門口堵的密密麻麻。之前下班的許多同事都圍觀其中。
“咦?出什麼事了?”夏寧好奇問,郝開心乾脆拉着她竄了過去。從人羣縫隙裏就見嘉和所有領導層都在門口,和一個背對着他們的高大男人說話。
“我去,這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瞧周主任笑的那個甜啊!平時面對我們就一副老幹部的模樣!等等,夏寧你看看!那車裏是的玫瑰花嗎?握去!999朵嗎?什麼情況?”
夏寧被她一驚一乍的話弄的更好奇,眯着眼睛看去,果然就見不遠處一輛跑車後座放着很多花。等等!跑車?夏寧的目光從花朵轉移到跑車本身!看着看着忽然震驚了!
這不是覃向宴的車嗎?就好像爲了配合她的猜測,那個一直背對着他們的高大男人緩緩轉身,接着就露出那張光風霽月的清朗容顏。
一瞬間,夏寧居然聽見許多倒吸冷氣聲。再接着便是郝開心語無倫次的話。
“好帥!我的天吶,夏寧快拉住我,我有種想要紅杏出牆的感覺!不行了,我的少女心!快救我!我不能對不起小驛,不能……”
夏寧扭曲着一張臉想死!郝開心的中二病一發作她必須儘早離開,不然她會覺得自己多年努力就是個笑話!輕易就被郝開心帶成神經病!
“夏寧!”一把聲音透過人羣忽然砸了過來,空氣陡然凝固,下一刻人羣自動分出一條路,覃向宴淺笑邁着長腿緩緩靠近。
不太遠的距離,硬生生讓他走成了老佛爺的高級男裝發佈會。黑色毛呢斗篷,黑西服套裝,白襯衣外面是英倫黑色馬甲,最出彩的配飾還是他臉上那副圓框復古眼鏡!
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如同中世紀英倫貴族青年重生!
“怎麼這麼看我?因爲這眼鏡?呵,習慣就好了。”
眨眼功夫覃向宴已經近在咫尺,看着夏寧呆呆的面孔,淺笑輒止眼神暖融。也是忽然間,夏寧心口一閃而過,這個本身就是美好代名詞的男青年可是她的丈夫!如果她能忘記過去,就這樣將錯就錯下去,是不是也能獲得幸福?
僅僅是一閃而過不到兩秒鐘而已,卻讓反應過來的夏寧羞愧難當。立刻道了一句:“師兄,你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