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毒素隨着時間的推移開始侵蝕它的內臟,原本充沛的體力迅速消耗,表情迷茫,走起路來踉踉蹌蹌。
黑霧由於沒能被阿柏怪補充,慢慢從場地中消散乾淨,黑鐸與誠這才能看見迷霧內的景象。
誠臉色一變,“肯泰羅”
他驚呼着,見到自己的肯泰羅因爲體力完全耗盡,噗嗵一聲側倒在地上,發出細微的哞叫。
有氣無力。
“肯泰羅失去戰鬥能力阿柏怪獲得勝利晉升至一下場的人是選手黑鐸”
裁判趕忙宣佈了黑鐸的優勝。
觀衆席上傳來一陣陣好奇的疑問。
“發生什麼了”
“這麼快結束掉了”
“黑霧持續了好久根本看不清呀”
“阿柏怪到底有多少個招式爲什麼他學招式這麼容易”
“地上那張皮是啥”
但他們註定得不到答案。
黑鐸雖然對黑霧裏發生的事情心知肚明,但懶得對那些個觀衆解釋,況且也沒必要解釋。
又不是在直播。
誠神情很是難看,身爲一個訓練家最大的失敗就是讓自己的小精靈在不知不覺當中落敗,自己卻無能爲力。
訓練家只要站在選手席這一點太致命了
無奈,二十九進十五的預選賽是一對一的,且沒有復活賽。他再不甘心,也難以改變自身落敗的事實。
收回肯泰羅,誠黯然離席。
他的能力可遠遠沒有展現出來。
另一邊,導播室裏,一衆負責將比賽實況轉播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皆看到對面臉上的迷茫。
“這讓我們怎麼轉播”
“啥都看不到看黑屏嗎”
如果播黑屏的話就出演播事故了呀
在他們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的時候,導播室的門打開了。
幾人彷彿找到主心骨一般欣喜道:“主管謝天謝地你總算來了”
技術主管兼錄製導演,一個略微謝頂的中年人氣定神閒道:“慌什麼紅外錄製沒開嗎夜視呢”
紅外紅外
他們彷彿剛剛想起來一般,衝到主控臺那裏調整先前的錄像。
很快,一段顏色詭異的視頻出現在導播室正中心的大屏幕裏。
“這沒看懂”
一些搞設備的人員哪裏看得懂比賽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臉懵逼的把目光放向主心骨。
謝頂中年人瞪了他們一眼,“看我看嘛你們看不懂我就看得懂了會有人來負責解說的把解說那一段插進去再播”
他話音一落,一個穿着時尚,臉頰留有些許胡茬,腦後扎着一個灰色小馬尾的成熟男子推門進來。
“喲都在呢”他挑了挑眉。
謝頂中年人見到時尚男子,趕忙微微彎腰恭敬道:“樂河先生等您許久了”
“哦”
“我們抓緊時間時間吧樂河先生,播出時間已經拖了很久很久了”謝頂中年人用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其實他的壓力不比那些搞設備的人低多少,一旦轉播在網絡和電視上的出了事故,首當其衝的可是他
上面纔不會因爲他有那麼點功勞而放棄對他的問責
所以他心慌之下,連忙催促着時尚男子行動。
樂河,也就是成熟男子聞言,表情沉靜,不緊不慢地走到主控臺,昂首去看屏幕上頗爲怪異的視頻,道:“這就是需要我解說的比賽也沒有嗯”
一臉無所謂,動作慢悠悠的樂河突然怔住了。
原本,他是明天八強賽纔會出來,作爲解說員實時解說比賽當中的情況。
身爲近些年來白銀大會的常駐解說,冠軍聯盟的唯二解說之一,一般的自設大賽想要把樂河邀請過來當解說員是很困難的。畢竟“地位”擺在那裏,業界呼聲和威望又高,大衆普遍認定的專業人士,和一些大佬又很不錯。
非一般的腕兒。
要不是旭日集團的能量很大,其實他是懶得來解說這種小比賽的,原因無他,看不上。
任誰看慣了大佬們的對戰藝術,轉頭來看這些小萌新的“你來我往”都會瞧不上眼。
但現在看來
有意思有點意思
樂河左手抱臂,右手摸自己的粗短的鬍渣。這是他的習慣,每當看到一些感興趣的東西,不自禁會摸一摸下巴,而胡茬會讓手感更加舒適。
“樂河先生,怎麼樣”謝頂中年人走到樂河的身邊,憂心忡忡地看着他。
樂河恍若未聞,轉頭看向一名技術人員,“麥在哪裏我需要一個麥”
選手休息區。
黑鐸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帳篷。
“黑鐸黑鐸黑霧爲啥能堅持那麼久黑霧裏到底發生了啥”這輪非常幸運輪空的元浩上前,興沖沖地問道。
雖然場中有兩個挖地洞產生的窟窿,還有一張破碎的蛇皮,但具體什麼情況沒有一定的眼力是看不出來的。
黑鐸坐到位置上,先是喝了口茶,才慢慢的和元浩解釋,“很簡單,我利用了對手的謹慎心理,製造了陷阱。”
“陷阱你是指那張蛇皮嗎”元浩疑惑。
黑鐸搖了搖頭,“不,蛇皮是翻車導致的。事實上在阿柏怪吐出黑霧之後,一開始閃躲掉肯泰羅的角撞,是想潛到地底製造一個替身來迷惑肯泰羅的視線,從而讓本體攻擊。但沒想到阿柏怪挖洞的聲音過大,被肯泰羅聽見了,硬吃了一發十萬伏特。”
元浩瞪着眼睛,“那地上的皮是怎麼回事兒”
“阿柏怪的特性,蛻皮,當自身陷入負面狀態的時候,會通過蛻皮來解除負面狀態。也算機緣巧合吧,替身加上蛇皮迷惑住了肯泰羅的眼睛,讓它沒辦法看到趴在地上的假阿柏怪身下有個洞。”黑鐸想起那時候的場景,可讓他提心吊膽了。
“然後就偷襲成功了”
“是的,阿柏怪在肯泰羅的身上注入了相當多的毒液,通過緊束限制肯泰羅的行動,並附加傷害。”黑鐸頷首,說起來真是相當的巧合,假如沒有肯泰羅的那發十萬伏特,以它謹慎和敏銳的眼力,絕對能看出替身阿柏怪和本體之間的詫異。
作繭自縛
不,是阿柏怪的運氣太好了。
元浩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精彩精彩真是歎爲觀止”
他根本想不到在短短的十分鐘裏竟會有如此曲折的劇情,也沒有想到阿柏怪在沒聽到黑鐸的指揮下,選擇了最佳的應對方式
干擾敵方視線,替身蛻皮迷惑對手,在對手放鬆的那一刻,猛然撲出死咬不放
這可比你打一下我打一下有趣多了
“還行吧”黑鐸沒有居功自傲,其實假如比賽是三打三,那麼阿柏怪在注射完毒液的第二秒黑鐸就會把它收回來,換成能拉開距離的大針蜂,靜等肯泰羅被毒死而不是與它糾纏。
一打一硬剛不適合阿柏怪。
擡起頭看電視,黑鐸驚訝的發現福萊德和羅莎都沒有結束戰鬥,似乎陷入了苦戰,一直僵持着你奈何不了我,我奈何不了你。
第三號對戰場地。
福萊德的臉色十分凝重,眼睛死死地看着對手的小精靈,一刻不敢放鬆。
站在他跟前的,是一隻長的頗像白貂,嘴邊長着兩根尾端黃色的鬍鬚,一對可愛小爪子前被長毛遮擋的老氣小精靈。
它的名字叫做師父鼬,純格鬥屬性的小精靈,能把手臂的長矛當做鞭子一般抽打敵人,一旦連打起來就難以停下,是強度非常高的小精靈。
進化所需的等級也非常非常高
但就是如此兇猛的師父鼬,在面對它的對手時,也不敢隨意動彈。
因爲站在它對面的是格鬥屬性的剋星
一隻眼睛是兩顆菱形寶石,滿臉不懷好意地怪笑的幽靈屬性加惡屬性的勾魂眼六代出現妖精屬性前沒有弱點的屬性搭配
師父鼬這種單屬性的小精靈拿它一點辦法也沒有
表情和勾魂眼如出一轍的訓練家怪笑兩聲,看着福萊德束手無策的樣子,道:“是不是很奇怪師父鼬的雜技怎麼一點傷害都沒有”
早在先前的猛攻裏,勾魂眼就被師父鼬的雜技給打中了,但令福萊德十分不解的是,勾魂眼竟是安然無恙
一副“你接着來,嚎一聲算我輸”的樣子。
有什麼地方不對
選手休息區,黑鐸勾起了嘴角,頗爲不屑。
“黑鐸,爲什麼福萊德的師父鼬沒能打出傷害”元浩作爲旁觀者,卻也看不出是爲何,只覺得那隻勾魂眼的防禦一定極高
黑鐸淡淡道:“是月光。”
“月光”
“是的,在福萊德不知情的時候,這隻勾魂眼始終沐浴在陽光之下,要知道月光與陽光出之同源,夏天這種季節是月光和晨光、光合作用發揮最大威力的時候,而且發動起來防不勝防“
如果不是從勾魂眼的招式欄裏看到了月光的存在,黑鐸也看不出來。
那隱藏在陽光中難以辨別的點點光斑,是師父鼬攻擊沒能奏效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