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段三封的鬢角也冒出了冷汗,趕緊探手深入缸底,摸到了一個升起來的機關,上面確實是只有路透找到的那一個凹槽。
機關的地方沒錯,東西也沒放錯,究竟是哪裏不對勁了?
等下,這個凹槽裏有暗紋,一上一下兩道弧線……
段三封猛然間想到,玉球上是有雕刻有眼睛圖案的。
難道機關沒有啓動是因爲玉球沒有對準下面的暗紋?
段三封吸了一口氣,將玉球拿了出來調換了一下面向,比照他摸到的暗紋的方向,將眼睛圖案對準凹槽放了進去——
只見浴缸下面驀地打開了個四四方方的洞口,缸內的藥液竟在眨眼之間唰地全部涌了下去!
路透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這都誰想出來的機關,忒麼跟地鼠一樣在浴缸地下打了洞!關鍵是這缸鏽跡太重,他們最開始檢查的時候竟沒發現缸底還有機關的輪廓。
他忍不住罵了一句,這機關簡直個莫名其妙,隨後跟段三封拿電筒對着洞口照下去。
洞口不大,僅能容一人通過,斜斜地往向下延伸,傾斜的角度大約有四十五度,周圍打磨的很光滑,看樣子只能往下跳。
他回頭看了一眼被牆壁推過來的蟲人,還在那吱吱怪叫扯着觸手呢,心說他本來還想帶着這蟲人一起走的呢,可它體型這麼大,根本鑽不進去……
“快走!”段三封衝路透喊了一嗓子,隨後指着洞口示意他先下去。
這關鍵時刻路透也不好再胡思亂想,一把拽過段三封斜斜挎在身側的揹包,往胸前一抱,就往洞裏跳下。
路透感覺這一屁股下去跟坐上滑梯一樣,傾斜着向下滑去。
下滑的速度越來越快,路透將受傷的右腿交疊在坐腿上,緊緊閉上了雙眼,心中默默數着秒數,大概數到十幾秒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斜坡平緩了下來,呲溜一下洞中滑出。
一出洞口,路透趕緊往旁邊咕嚕了一圈,隨後撐着揹包站了起來,很快段三封也滑了出來。
上頭的轟隆聲此時已然停了,路透問道“那隻蟲子怎麼樣了?”
段三封一邊爬起來一邊說“我跳下來的時候牆上的機關就停了,它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但是那個洞口的機關在我跳下來時就立馬關閉了,它應該是進不來。”
路透點點頭,雖然那條自稱是候選人的蟲子坑了點,但也不至於將它趕盡殺絕,既然無礙了,那後面的事情就是它自己的造化了。
按下心頭思緒,路透和段三封開始分頭探查。
他們掉進了一個洞穴,面積不大,也就三四平米的大小,但是很高,數米高的洞頂上不停地滲下水滴。
頂上像是鑲嵌了大塊大塊的晶體,電筒的光亮從下面照去,可以看到上面亮晶晶的閃爍着片片微光,像是星空一樣,煞是好看。
路透仰着脖子驚歎道“這上面是什麼東西?水晶麼?”
他現在是越來越疑惑了,這鬼宅究竟是建在個什麼樣的地方,地下怎麼還有這種天然的洞穴!
路透一愣,四下一看,果然,除了幾塊光禿禿的石頭能當凳子坐一下,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他們這一路走來,每次進到新的房間,總有些提示和線索之類的。怎麼這個洞裏面光溜溜的啥都沒有,也沒有什麼任務提示。
對了,他之前不是還有個鏡子的任務!
路透連忙點開徽章,這一看差點把他給起吐血——
系統很遺憾,您受到候選人??的干擾,未能完成任務,扣除積分5000(扣除的積分將加到候選人??的榜單上),希望您再接再厲!
“大爺的,那蟲子果然是候選人!害我扣了5000積分不說,積分居然加到他頭上去了!”
那蟲子一二再再而三的搞事情,原來是爲了奪他的積分!
路透氣了好一陣子才平靜下來,段三封沒有說話,只是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後背。
路透不再去想那個坑爹的候選人,起身轉悠了兩圈,捋了下思路,突然一腳踩上石頭,踮起腳往上看去,說“地上沒有,那石壁上呢?”
“石壁?”
段三封被這麼一提醒,也反應了過來,開始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尋找這線索。
最終還是路透眼神比較好,在距離他們不到兩米高的壁上找到了一個凹槽,若不是他的視力有系統輔助修正,根本無法在這麼昏暗的地方看清。
“段三封,你託我上去,我看那裏面像是有什麼東西。”
段三封二話不說,深吸一口氣,兩腿分開紮了個標準的馬步,雙臂支在牆上。路透拿石頭墊着腳,擡腿往他肩上跨去。
路透腿傷未愈,重心不穩,雙手扶住石壁,站在段三封后肩上搖搖晃晃了好一會才堪堪穩住身形。好在段三封下盤功夫夠紮實,不然兩人定要疊羅漢似的倒下去了。
“好了好了,起!”
路透站定,知會了一聲,段三封低吼一聲,這才緩緩站直了身體。
“可以了,我夠着了。”
路透心知這人梯搭起來的時間十分有限,抓緊了時間就往石槽裏伸去。
裏頭確實有東西,是個鐵環,冷冰冰的鑲嵌在了石壁上,根本拉不動分毫。
路透收回手,放在鼻尖嗅了嗅。鐵鏽味很重,明顯很有些年頭了。
“好了,放我下去。”
兩人這麼折騰了一番,竟然只在牆上找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鐵環,一時間都沒了頭緒。
洞穴裏很黑,從頂上滴下的水打在路透的頭頂上,冰冷的溫度讓他不由打了個寒戰。
鐵環是做什麼用的?當然是栓東西用的啊,可眼下這洞裏也沒鐵鏈之類的東西,這就有些奇怪了。
等下,栓東西,也不一定要用鐵鏈吧……
路透撥了撥頭髮,腦中靈光一閃,突然說“我們不是還有繩子麼!捆張嬰的時候剩下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