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有人!”他只來得及喊出一嗓子,就見那隻手“嗖”地一下將信封攥在了手裏,猛地縮了回去!
路透半隻手掌卡在櫃門那隻能乾着急,攔都沒法攔住,眼睜睜地看着重要的線索被人拿走了……
他抽出手臂,看着段三封有些傻眼。.biquge
他萬萬沒想到就這半米厚不到的櫃子里居然有個暗層,更別提暗層裏還藏了個人!
他們現在卡着櫃門根本不敢拉開,只能就這麼跟裏面的人對峙着。
房間裏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裏面的人先按捺不住了,一個嘶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你們……你們救我出去,我就……就把信封給你們……”
路透小聲問段三封“他就是最後一位候選人吧?”
他倆,外面敲門那倆,變成蟲人的湯元,被人殺害的張嬰,再加上暗層裏面困着的這位,7位候選人齊了。
段三封疑惑道“話說,他既然能夠着信封,幹嘛不乾脆把機關給拉了威脅我們?”
路透被他這麼一提醒,突然想到“不對,這個機關跟我們無關,這是啓動他那邊的。”
他這一想通,底氣立馬足了,對着門縫裏喊話說“哎,線索這東西吧,沒有就沒有了,大不了完不成任務扣個幾千分。可這人若是不喫不喝,又能抗幾天呢?”
裏面那人沉默了片刻,也算明白他倆不好忽悠,只得放軟了語氣“這條線索我拿了也沒什麼用,不如這樣,我先給你們一半,你們救我出去後,我立馬把剩下的給你們。”
路透“嘖”了一聲“那可不行。我們沒看過裏頭的東西,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給了一半,出來又會不會私藏,這買賣,咱不做!”
裏面的人不說話了。
路透也不急,讓段三封放開櫃門,兩人分頭坐在手術檯兩側,不緊不慢地開飯了。
段三封問“現在要怎麼辦?”
路透得意的一笑“咱反正有喫有喝的,累了就睡一覺,還怕耗不過他麼。總歸不是限時任務,晚點做也沒事。過幾天,他扛不住了,自然就交出來了。”
他這一番話,裏面的人聽了個真切,當場就急了,低聲咆哮道“我給……我給還不成麼!但是你們……得保證,拿到線索後就放我出去!”
路透砸吧着餅乾,仍在討價還價“救你,我可以保證,但必須在我們解開線索之後。”
那人一聽,最後一點小心思也被看穿了,這回是真沒轍了,咬牙切齒道“成交。”
路透取到了信封,拿回手術檯上拆開,裏面是一截紙條和一張黑白照片,他翻過紙條一看,上面寫着一句話——
它就在你們之中
看到這個“它”字,路透心裏咯噔跳一下。
再看那張照片上,在一棟白色的建築前,並排站了7個人,裏面赫然有他、段三封和張嬰!
路透驚呼道“段三封,你記得拍照這事兒麼?”
段三封搖頭,眼中也是抑制不住的驚愕。
路透當然沒指望段三封能記得啥,畢竟人都被他給拍傻了,可他從來沒想過,曾經和段三封是認識的。
別說段三封了,這照片上的6張人臉對於它來說是完全陌生的。
最左邊男人個子不高,穿了身深色西裝,繫了條花領帶。
旁邊站的是一位國字臉,眼睛有些外凸,正是死去的張嬰。
左數第三個人帶着一副斯文的眼鏡,看起來一副文弱怯懦的樣子,半低着頭不敢看鏡頭。
正中間站的段三封,1米9的大高個在照片裏十分顯眼。
往右數是路透,他旁邊是個圓臉胖子,臉上的肉把眼睛都給擠沒了。
最後一位是個瘦高個兒,皮膚很黑,咧開一口白牙對着鏡頭笑着。
路透瞅着自己那身印着英文字母白t恤和牛仔褲,是大學時候在校門口地攤上淘的,50元一套,還讓他肉疼了好些時候。而段三封臉上沒了那堆橫七豎八的血印子,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路透問“你先前見到的那倆是誰?”
段三封說“正是一左一右的兩人。”
“花領帶和黑高個兒是吧,呵呵,我記住了。”
路透心說,這倆不好好做任務,竟想些歪門邪道坑人,下次見到他們定要好好教訓一下。
“喂喂,你們……你們好了沒,可以放我出去了不……”櫃門後傳來那人虛弱的聲音。
路透本不願搭理他,可現在指望着和照片上的人覈對呢,便給段三封遞了個眼色,讓他準備好了。
路透走過去將櫃門拉開,只聽“噠”地一聲輕響,連在鑰匙孔上的細線帶動了某處的機關,傳來一陣齒輪傳動的聲音,應該是暗層裏的門升了起來。
“好了,你出來吧。”路透朝裏面喊了一聲。
過了片刻,櫃子裏伸出來一截慘白的胳膊,枯瘦如柴的手上沾滿了泥土,連指甲縫裏卡的都是,像是刨地刨出來的。
手臂的主人顯然精疲力盡,頭朝下趴在櫃子邊緣,臉都擡不起來。
這人剛纔聽起來還挺硬氣,沒想到就這麼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看來剛纔是撐着最後一口力氣討價還價了半天。
“喂,你還好不,能聽到我說話麼?”
路透走上前推了兩把,那人微微動了動手指,表示他還活着。
“嘖嘖,這模樣估計是餓的吧,瞧那胳膊上肉都餓沒了,若不是聽聲音,我還以爲是個姑娘呢。”
路透看着這位半死不活的候選人連連搖頭,回頭問段三封“我們的食物還夠幾天的份?”
“5天吧,最多了。”
“算了,先分他點吧,不然他這樣怕是熬不過去了。”路透本不想做好人,然而這哥們實在是生命垂危,他肯定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
“行,我這就……”
段三封剛要轉身去拿食物,突然瞳孔猛地睜大,嘶聲吼道“小心——”
路透一低頭,只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