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縫下也不知用的什麼東西當做燃料,火焰越燒越旺,翻滾的熱浪幾乎燙傷兩人裸露的皮膚。.biqugev
兩人在醫療儲物櫃前站了不過幾秒鐘,就感到舌頭尖發乾,全身的水分正在急劇蒸發。
路透一看,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這個櫃門了,趕緊道“段三封,你先進去,我去拿密碼箱!”
手術檯上放着的保險箱一直不曾動過,然而此時整個臺子已經被烈焰包圍,路透緊咬着牙,手臂穿過火牆去拿,結果被高溫燙得皮肉發焦,手上立馬就紅了一片。
路透心知現在真是一秒都沒法耽擱,忍痛將保險箱抱在懷裏,胸口處頓時被這塊巨大的熱鐵燙了個正着。
“嘶……”他立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差點被燙得背過氣去。
扭頭再看段三封已經從櫃門裏爬了進去,正探了個腦袋衝他大喊“快進來!”
路透強吸了幾口氣,腦部被熱流衝擊而產生的窒息感才忍了下去,趁着緩過來一口氣,他趕緊貓腰一蹲,先把保險箱推了進去,隨後爬了進來。
站起來的一瞬,他頓時臉上如同被寒針刺中一般,渾身的滾燙感立馬被一股冰冷的寒流生生壓制了下去,
路透猝不及防吸了一口寒氣,直愣愣打了個哆嗦。
誰能想到火海的隔壁竟然是一個冰窖!
路透愣了一瞬,起身迎面對上了一面碩大的冰鏡,起碼有好幾米高,打磨得十分光滑,往前一站都能映出他的輪廓。
他這一擡頭看,才發現自己整個人就差被烤熟了,臉上一片黑一片灰,跟從煤礦裏出來的一樣。兩條褲腿早給燒沒了,成了個七分褲,褲腳和鞋子上還冒着火花呢。
他剛想說話,就聽“砰”地一聲巨響,他爬過來的那個洞口被什麼東西從裏面給堵上了!
路透湊過去踹了兩腳,堵門的東西紋絲不動,沉得跟一堵牆似的。
“不是吧,剛從火裏出來,又遇上冰窖……我暈,冰裏面怎麼有人!”
路透回頭正要跟段三封搭話,卻越過他,看到了後面的冰壁中封凍着一排屍體!
只見屍身個個雙手抱膝,像嬰兒一般蜷成一團,然而懷裏像是抱着什麼東西,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團。
這些屍體全部是女人!
路透倒吸一口涼氣“這些難道是……是那些孕婦?!”
“你後面。”
段三封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冷眼盯視着他的後方。
聽他這麼一說,路透心裏立刻發毛了。
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段三封露出這麼嚴肅的神情……
大概看出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回頭,段三封解釋了一句“是張嬰。”
路透有些傻眼。
張嬰?怎麼又是張嬰,他的屍體不是不翼而飛了麼?
果然如段三封所說,他背後的冰壁正中的那具屍體,正是張嬰。
不,準確來說,能看清的只有張嬰的頭部。
路透此刻整個人有些懵。
這間冰窖的四壁之中,總共凍住了十八具孕婦的屍身,而第十九具,就是張嬰。
關鍵問題在於,張嬰都死透那麼久了,究竟是什麼人將他的屍身偷走,將身體燒得一片焦黑,唯獨留下了完好的頭部?又是爲什麼,將他埋入了這冰壁之中?
段三封問“你之前是不是在礦洞裏說過,張嬰被掛在石柱頂上?”
“是。”路透肯定道,“我爬上去了兩趟,跟他都零距離接觸了,肯定不會看錯,就是他。”
張嬰爲什麼會被嵌入冰壁之中他們尚無頭緒,更詭異的是,張嬰面前的冰壁被人砸開了數道冰縫,就像有人試圖把他從裏面挖出來一樣。
又是誰,想將張嬰給撬出來?
路透正站那沉思,段三封突然說“這些女人身上的圖案,我感覺好像有點眼熟。”
“圖案?什麼圖案?”路透一聽段三封有了新發現,趕緊走上兩步來到冰壁面前。
“你看,這些屍體和冰面之間,有一層規則的紋路。我一開始以爲是巧合,可是你看這裏每一具屍身前都有一種紋路,雖說描繪的方法不同,但可以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
路透對圖形類向來無感,尤其是還隔着一層冰塊。他湊近冰面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規律來,便提議道“這樣,你照着畫出來。”
段三封從包裏拿出紙筆開始依照着描畫起來,路透也沒閒着,站到正中央那面冰鏡跟前仔細查看起來。
冰鏡光滑非常,手電光照上去,將四周點亮了許多。
鏡子本身是在冰面上打磨出來的,背後就是一塊數米高的冰柱,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然而令他疑惑的是,除了他們鑽進來的那個洞口,並沒有看到其他明顯的出口。
難不成他們要觸動什麼機關,讓整個冰窖位移後再從鑽來的洞口出去?
“這裏除了屍體,沒有其他的線索。”路透仔細查看了幾圈,得出了結論。
段三封一邊描畫着一邊點頭“看來這些紋路就是線索。”
路透湊過去一看,倒是真真開了眼,連連稱奇。
只見那些在他眼中毫無規律和章法可尋的冰紋,在段三封筆下竟被總結成了一幅幅規則的圖案。
“這個,還有這個,好像是挺規律的。這是這幾幅圖畫的是個什麼鬼,動物麼?”路透一個門外漢本不好指指點點,但是有幾幅抽象畫畫得實在搞笑,就他這幼兒園級別的繪畫技術都能比這冰紋畫得更像個樣。
段三封一連將十八幅冰紋畫下了費了不少時間,這會得了空,也發現了路透說的這個問題。
有十一幅圖的紋路十分規則,像是什麼特殊的符號,然而剩下來的七幅倒是真如路透所說,就是一堆莫名其妙的抽象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