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累,你讓我看看你的傷,萬一發炎了怎麼辦?或者,你騙我,明明很嚴重,非說是小傷,只是爲了讓我安心。.”
沈竹輕哼了聲,瞪了眼男人,邊手腳麻利的從包袱裏翻出了藥和紗布,還有幾樣從系統中兌換出來的內服藥。
蘇宗文垂眸看了一眼攤在地上的包袱,沈竹帶來的都是些上好的傷藥,治療蘇宗文的刀傷正合適。
“好吧。”
蘇宗文拗不過她,只好將她找出來的傷藥接了過去,“月娘,你先休息一會,傷藥給我,我自己來行了。”
“不是說傷在背後嗎?”
沈竹內心翻了個白眼。
“我自己來就好,你也累了一天了,還是先休息一會吧。”
蘇宗文後背上那處傷口猙獰可怖,十分嚇人,他不希望沈竹看到。
“表哥說的是,嫂子今日受驚了,還是多休息一會吧。”
明霽凌看到沈竹的猶豫,心裏也能親哥哥的想法猜到一二,“嫂子,你把藥給我吧,我替你上藥。”
有了外人,他就換回了表字稱呼。
同時也很羨慕哥嫂的感情。
“辛苦殿下了。”沈竹見狀,也就不再堅持。
講真,她對刀傷什麼的,從心裏是發憷的。
蘇宗文就坐在草鋪的不遠處,明霽凌解開他身上的包紮以後,立刻就露出了後背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刀疤,在微微火光的照映下看着有些瘮人。
明霽凌細心的用溼布將傷口周圍擦拭了一番,然後纔將瓷瓶裏的藥粉撒在傷口,再用紗布小心包好……
“好了。”
明霽凌將剩餘的紗布和傷藥還給蘇宗文。
“有勞殿下了。”
蘇宗文接過東西,“殿下昨日守夜,一晚上都沒睡,殿下也去休息一會吧,有什麼事我叫你。”
“好。”明霽凌黑眸亮了亮,心裏滿足的尋了個乾淨點的地方就去休息。
儘量當個隱形人,給哥嫂溫存的時間。
蘇宗文將紗布和傷藥重新放進包袱裏,然後便坐在乾草鋪邊陪着沈竹。
沈竹靠在蘇宗文的肩頭,和他說起了京城最近發生的事情……
兩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覺間沈竹就睡着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擦黑,而明霽凌早就醒了,正坐在火堆邊加柴。
沈竹看了看自己身下的乾草,還有身上蓋着的外衣,心中覺得暖意洋洋。
她見躺在一邊的蘇宗文還沒醒,輕手輕腳的起身,生怕將人吵醒。
沈竹正想將手中的外衣給蘇宗文蓋上,剛湊近就發覺了不對勁。
“怎麼這麼燙?”
“大嫂,怎麼了?”
明霽凌聽到動靜連忙走了過來。
沈竹,“殿下,文哥發燒了。”
明霽凌皺眉,“我們帶來的藥全都用完了,大嫂,你可有帶退燒的藥來?”
“我,我當時走得急,沒有準備那麼多。”
沈竹微蜷這手掌,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朝山洞外跑去,“殿下,請你在這裏守着文哥,我去去就回,有勞了。”
“大嫂,你這是要去哪?”
明霽凌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我去採些退燒的草藥回來,你放心吧,我自己會小心的,不會有事。”
沈竹的話音落下,人也沒了蹤影,明霽凌就算想去追也來不及了。
沈竹並沒有走多遠,她出了山洞以後連忙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進空間找阿布要了些退燒的草藥。
明霽凌一直提着一顆心,一邊擔心蘇宗文一邊擔心沈竹。
要是沈竹這一趟出去出了什麼意外,他要如何跟哥哥交代?
好在,不多時,沈竹就回來了——
“殿下,我找到了退燒的草藥。”
“太好了。”
明霽凌鬆一口氣的同時,提着的心終於放下。
沈竹忙活了大半天,這才把草藥搗碎,取了汁液餵給蘇宗文喝下。
“此事都怪我,要不是因爲我,表哥也不至於受這麼重的傷。”
明霽凌看着面色蒼白的蘇宗文,一臉自責。
“我受傷之事與殿下無關,殿下不必自責。”
蘇宗文已經轉醒,喝了藥仍舊覺得頭腦昏沉,聽到明霽凌的話,連忙勸慰。
“表哥,你還發着燒,先別說這麼多了,快躺下休息吧。”
明霽凌聞言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連忙將人扶着重新躺下,清逸的臉上難掩擔憂和自責。
“文哥說的是,那些刺客埋伏在半路,定是有備而來的,此事怪不得殿下。”
沈竹見狀連忙也說了幾句勸慰的話,只是明霽凌心中的愧疚之意卻並沒有因爲兩人的勸慰而減少,他微微垂眸,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殺意。
這次回宮,他絕不會放過太子,定要他血債血償!
……
當日深夜,柳將軍帶着一小隊精銳人馬找到了明霽凌留下的暗語,順着明霽凌的信號一行人找到了山洞。
“屬下救駕來遲,還請殿下恕罪!”
柳將軍見到兩人平安,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連忙跪地請罪。
明霽凌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這次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回了京城怕是沒法交代。
“屬下看到殿下的信號,立刻就召集人手在這附近細細搜尋了起來,直到看見殿下留的暗號,這才找到這裏。”
柳將軍三言兩語的解釋完再度認罪,“殿下半道遇刺全怪屬下保護不力,屬下失職,還請殿下降罪。”
“柳將軍快快請起。”
明霽凌連忙將人扶了起來,“這些刺客全是有備而來的,就算你防護再過周密也不一定躲得過,此事怪不得你,再說,山中地勢複雜,你對這裏又不熟悉,能這麼快找到我們已是不易,何來怪罪一說?”
“屬下定當將功補過,以報殿下之恩。”
柳將軍起身後這才注意到明霽凌身後還有一名女子,頓時有些奇怪,“這位是?”
“這是我大嫂,蘇家的二少夫人。”明霽凌解釋道。
“原來是少夫人。”柳將軍客氣的和人打了個招呼。
“柳將軍。”沈竹連忙回禮。
“殿下,那羣意圖行刺殿下的黑衣人已經盡數落網,原本留了一個活口,只不過他服毒自縊了,看他們的行事作風,屬下猜測,這羣人應該是一批死士。”
柳將軍沉聲彙報,“事關重大,屬下已經連夜奏報到了京上,請皇上徹查此事。”
“嗯。”明霽凌點點頭。
當晚,一行人下了山,在山下安營紮寨過了一夜。
沈竹因爲擔心蘇宗文的傷勢,也就沒有回京,隨軍而行。
第二天一大早便拔營趕往了流寇所佔的那座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