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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2章 他和夫人錯過了

    沈竹這兩日一直待在客棧也沒出門,對外面的流言毫不知情。.biqugev

    她白天和周木青商量藥膳堂,將人送走後。

    閒來無事,她便叫小二取了筆墨來,在房間裏練練字作作畫打發時間。

    前世的時候,她爺爺是個文雅人,平時很喜歡養養花草、寫寫毛筆字什麼的,所以她跟在爺爺身邊學到了不少。

    沈竹拿起毛筆便想起了前世和爺爺在一起作畫的場景,她看着桌上空白的宣紙,思索了半晌這才落筆。

    她的水墨畫是爺爺親自教的,畫的自然也不差。

    不多時,一副田園鄉村圖便在紙上雀躍而現,雖沒有添加任何色彩,但整幅畫處處都充滿着溫馨感。

    沈竹看着桌上的畫,執着毛筆低聲喃喃:“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裏吳音相媚好,白髮誰家翁媼,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無賴,溪頭臥剝蓮蓬。”

    沈竹一邊自言自語的呢喃,一邊在畫上題下了這首詩。

    這首詩用來形容這幅畫是最合適的不過的。

    窗外的天空佈滿火紅的晚霞,依稀還能看到斑駁的夕陽餘暉。

    沈竹站在窗口,看着街道上成雙成對來往的行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種落寞感。

    她有些不忍看窗外,索性便將窗戶直接關上了,心中卻不由得掛念起了家中的情況,也不知道阮阮和靜姝現在怎麼樣了?

    沈竹在窗口站了好一會,呆愣愣的看着緊閉的窗戶。

    半晌,這纔回身走到軟榻邊坐下,轉念進了雲裏閣。

    她將雲裏閣的日常任務都做了一遍,然後又找阿布要了一些藥材還有許多資料,出了空間以後便開始嘗試足療的藥材配方。

    外面繁星璀璨,夜色寂靜,沈竹的臉上帶着淡淡的惆悵,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拎着酒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就像是在喝白開水似的。

    她平時的酒量也很一般,但是今天喝了兩壺酒卻愣是一點醉意都沒有。

    沈竹跌跌撞撞的走到牀邊坐下,抱着牀杆望着一個角落,愣愣出神。

    “這個世上沒有誰離開誰是活不了的,愛情算什麼,沒有愛情我還有面包啊……”

    她醉意喃喃。

    當初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一個人也不認識,無依無靠,是蘇宗文給了她溫暖,一直當她最堅強的後盾。

    她活了兩世,但愛一個人卻是第一次,沒想到會以這樣的結局來收尾,兩行清淚順着臉頰緩緩滑落。

    她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要是蘇宗文真的娶了那個和親公主,那她就跟他和離,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一夫多妻制。

    夜色漸深,帶着一絲空寂,屋中傳出隱隱的低泣聲。

    尚書府。

    因着皇上大壽在即,所以京中最近事物比較多,蘇宗文下了朝以後還要忙着安排京中城防的事情,回到世安苑的時候已經很晚。

    下面的暗衛都沒有回來——

    “夫人……”

    蘇宗文揉着額角,傷神往自己院子走去。

    她能去哪裏?

    “大哥,你回來了。”

    蘇雲顏抱着阮阮站在院子門口不停的往外張望,見到蘇宗文進來連忙迎了上去。

    “嗯。”蘇宗文看着安靜的院子,低垂的眸子神色晦暗不明。

    “大哥,你還沒喫飯吧?”

    阮阮見到蘇宗文很高興,張着手臂一個勁的往他懷中撲,嘴裏咿咿呀呀的說着聽不清的詞,蘇宗文見狀便伸手將孩子接了過去。

    “把阮阮給我吧。”

    他抱着阮阮,原本有些低沉的心情終於好轉了些許,他逗了逗阮阮,隨即抱着孩子進了屋。

    “姝兒已經睡下了,阮阮白天睡多了,現在還精神着呢。”

    蘇雲顏一邊解釋一邊跟着蘇宗文進了屋。

    “顏兒,這兩天辛苦你了。”蘇宗文沉聲道。

    “阮阮這麼乖巧可愛,我一點也不辛苦,能一整天跟她呆在一塊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蘇雲顏連忙解釋。

    兩人進了屋以後,春草已經把飯菜擺上桌了,蘇宗文抱着孩子坐在飯桌邊,看着滿桌的佳餚,心情再度低落了起來。

    他看着滿桌的菜餚,但是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蘇雲顏懷中的阮阮忽然哭鬧了起來,她連忙抱着孩子站起來,拍着她的肩膀輕輕晃了晃,一邊哄着孩子一邊道:“嫂子這是去哪了,這都兩天了,她怎麼還不回來,阮阮一到晚上就哭鬧不止,這孩子肯定是想孃親了……”

    她說着微微嘆了口氣,狀似自言自語的喃喃:“嫂子怎麼能忍心丟下幾個孩子不管……”

    “把孩子給我吧。”

    許是因爲躺在父親的懷中格外安心,所以她哭哭鬧了一會,哭累了便睡着了。

    “我帶阮阮去睡吧,大哥你喫完早點洗漱睡覺。”

    蘇雲顏見阮阮睡着了便重新把孩子抱了過去,帶着孩子去了主院。

    沈竹不在的這兩日,阮阮一直都跟着蘇雲顏睡在主院,白天也是她和陳氏一起看着。

    “嗯。”

    蘇宗文將人送走以後也沒再繼續喫飯,直接讓人將飯菜全都撤了下去。

    他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遲遲無法入睡,直到天快亮了才小睡了片刻。

    翌日

    蘇宗文連朝服都沒來及換,便去了世安苑。

    “春草,夫人有回來過嗎?”

    “老爺,夫人這兩日一直沒有回來。”春草搖了搖頭,低頭回稟。

    男人眼神一暗。

    突然,消失了兩天暗衛出現。

    “大人,夫人在永福客棧。”

    蘇宗文面上一喜,語氣責怪道:“那爲何不早早稟報。”

    “夫人身邊有一股不明勢力,屬下斗膽去查……”

    蘇宗文惦記妻子,沒心思聽暗衛細細稟報,“我先去找夫人。”

    他換好衣服以後匆匆忙忙的就去了永福客棧,直奔櫃檯。

    “掌櫃的,我家娘子是不是住在你店裏?”

    蘇宗文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尚書,加上人好心善,名聲早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掌櫃的一眼就認出他了。

    “蘇大人。”掌櫃的笑呵呵道:“蘇夫人這兩日確實住在我們客棧,但是她一早就退房離開了,走了有一會兒了。”

    沈竹經常往來百香居,而永福客棧離百香居也不遠,所以掌櫃的認識她。

    “掌櫃的,你知道她去哪了嗎?”蘇宗文一愣,連忙追問。

    “這個……”掌櫃的猶豫了片刻,這才搖了搖頭,一臉爲難道:“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也沒聽蘇夫人提起過。”

    “她住哪間房?我能去看看嗎?”蘇宗文聽到掌櫃的話,臉上閃過一抹失望。

    “蘇大人,夫人就住在二樓左手邊的那間房,我帶您上去。”掌櫃的點頭哈腰的領着蘇宗文上了樓,將他送到房門口這才離開。

    蘇宗文伸手推開房門,屋中收拾的很乾淨,屋外吹過一陣風,兩扇窗戶微微搖曳了一下,他在門口站了一會,這才擡步進屋。

    屋中的擺設很簡單,和普通的客房並沒有什麼差別,蘇宗文在房間裏轉了一圈,這才停在窗邊的書桌旁。

    書桌上放着一副已經作好的水墨畫,墨跡已經完全乾透了。

    蘇宗文站在桌邊愣愣的看着那幅畫,小心翼翼的撫上那幅畫,手指停在畫上的小人跟前,輕輕的摩挲着上面的人兒。

    他看着桌上的畫完全能夠想象的到沈竹作這幅畫時的心情,這幅畫還有上面的題字,其實也正是他的心中所想,只不過如今這個情況,他想要過這種生活那就是一種奢望。

    “月娘……”蘇宗文出神的看着畫,不由自主的喃喃。

    他在客房待了大半日,屋中處處都留着沈竹的影子,他看着桌上的畫越看越覺得心疼,半晌纔將畫收起來,和掌櫃的知會一聲以後帶着東西離開了。

    蘇宗文拿着畫在街上找了半天,但是絲毫沒有看見沈竹的蹤影,最後只能帶着那幅畫,失魂落魄的回了府上。

    他將畫掛在書房,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中看畫看了大半天,連午飯都沒喫。

    陳氏知道這個消息以後心疼的不行,連忙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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