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能感應到身體裏的血液,正在被瘋狂汲取,身體快速乾癟,要是不盡快掙脫,要不了半個小時,他們就得血盡人亡。
“防護服是次品吧,爲什麼會被灰蘑菇觸手刺?”
“是灰蘑菇進化了吧,所以觸手變得比以前更鋒銳,連防護服都能刺破了。”
“該死的,灰蘑菇進化了,爲什麼沒人告訴我們?”
“我還是覺得是防護服偷工減料了,這是不把我們灰鷲的命當命啊!”
“於統領死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他應該是中了暗算,沒想到幕後黑手這麼狠,連我們這些普通灰鷲都不放過。”
“什麼意思?”
“我們以前都是跟着於統領的,害死他的人,想要斬草除根吧。”
“說這些還有意思嗎?我們這就是報應臨頭了,拋灑了那麼多次灰蘑菇孢子,害死了那麼多的人,我們現在死了,也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陸一鳴,你特麼有病吧?昨天你想破壞我們這一次行動計劃,我只是打昏了你,沒弄死你,現在你還想作死嗎?”
“你纔有病!昨天你要是不攔着我,我們現在會陷入絕境嗎?人頭豬腦的蠢東西!”
“陸一鳴,你爲什麼要攔他,是知道灰蘑菇進化了?不對呀,你剛加入灰鷲,不可能知道這種祕密?”
“哦,我不知道灰蘑菇進化了。是我弟弟陸一凡被那幫狗東西送上湖心島了,我加入灰鷲,就是爲了搞破壞,給我弟弟報仇。”
“你……也太沒用了,第一次搞破壞都沒搞成!”
“唉,扎心了老鐵!”
……
這羣人七嘴八舌的說話時,也在拼命掙扎扭動,卻被噬血樹枝條纏得更緊,扎入身體裏汲血的枝條也更多了,根本無法掙脫,而他們身體也越來越乾癟,很快變成了還有一口氣的乾屍。
唯有陸一鳴的身體,除了一開始被汲血,到後來就一直沒變化了,但噬血樹枝條也沒有放開他。
陸一鳴發現異常之後,就沒再掙扎了,還打了一個噴嚏,就鹹魚躺了。
而這時,陸一鳴發現刺穿他們身體的,並不是灰蘑菇觸手,而是一根根的枝條,也就是說並不是灰蘑菇進化,而有強敵入侵紅蓮湖莊園了!
強敵入侵好啊!
喜大普奔!
要不是時機不合適,陸一鳴都想放一掛鞭炮來慶賀了。
還有,還沒露面的大佬是什麼態度,他還摸不透,就不要做出一些多餘的事,壞了大佬的計劃什麼的。
想到這裏,陸一鳴仰起頭閉上眼裝死……他是一個命裏帶衰的貨,已經連累弟弟陸一凡被抓了,好不容易加入灰鷲想搞破壞,也是出師未捷身要先死,就不要自作主張搞亂了大佬的計劃了。
這些話,他心裏想想就罷了,卻不留神說出來了。
殷東聽到都笑了:“你對自己的定位還挺準的啊!”
陸一鳴聽到耳畔的傳音,下意識的回覆:“必須啊!我從小就一路衰得電閃帶雷鳴,靠我弟那個氣運之子幫襯,我才磕磕絆絆長大。所以,我一直是強忍消極的心態,還要鼓勵自己努力奮鬥,不辜負我弟的心意。可沒想到,我還是害死了他。”
而這時,殷東已經把湖心島上的陸一凡,給移到了渦墟世界入口。
陸一凡懵逼的看向外面,就聽到陸一鳴的聲音傳來,內心震驚得不得了,望着外面的眼神也帶着光芒。
下一秒。
他直接在渦墟世界入口跪下來了,砰砰的連磕了幾個響頭。
隨後,陸一凡代表了哥哥,說:“大恩不言謝,主人,以後我陸一凡和陸一鳴兄弟,願餘生追隨主人,成爲您手中的刀!”
霍天啓剛好提着刀走到窗戶外,就笑了:“你小子這是報恩,還是打算找一個長期飯碗加靠山啊?”
陸一凡的老臉紅了,訕笑不語。
殷東也是一笑,沒回應陸一凡,但也沒有反對。
他朝霍天啓看了過去,黑暗中也不影響他視物,能看清霍天啓臉上的那一層青氣消失了,並有精神力之光波動,就跟一個發光的人形火炬一般。
“你這是提升結束了,就精神力外放了嗎?”殷東好奇的問,對霍天啓所說的覺醒很有興趣。
霍天啓解釋了一下,讓殷東感覺跟秋昌淵他們是一類的,但是他母宇宙已經形成一種更先進、更系統的基因進化體系,所以,他母宇宙的人普遍更強大,壽命也更長。
像霍天啓以前是3s覺醒者,壽命能長達千年之久,而他在造化之地,藉助冷凍艙深度休眠,在深眠期間耗費的壽命也趨緩,只消耗了不到一百年。
現在他進化成4s覺醒者,壽命又增加了大約二百年,所以,他比深眠之前的壽命還增加了一百年。
此刻,霍天啓剛進化到4s級,精神力波動無法收斂入體內,就形成一種濛濛的精神力之光,除了殷東精神力強大,能直視他,其他人看他時,都覺得刺眼。
等霍天啓適應之後,才能把精神力收斂入體內,到時候就跟常人無異了。
霍天啓回答了殷東的一系列問題後,又問:“老大,你問這些,是不是以前也看到跟我一樣的覺醒者了?”
殷東說:“見過啊,回頭找機會讓你們見面交流一下,我估計他們得到的傳承,搞不好跟你母宇宙那邊有聯繫。”
兩人聊天的時候,灰鷲們除了陸一鳴之外,其餘的人都成了乾屍,被噬血樹枝條拽入血池變成樹肥了。
夜色下的紅蓮湖莊園,就安靜了下來,好像整個世界突然按了暫停鍵,靜得出奇。
沐雲菲母子三個,在隔壁屋裏一開始都沒敢睡,後來實在熬不住了,不停的打呵欠。等到灰鷲們進入大門,被噬血樹枝條攻擊時,發出的慘叫,嚇得娘仨打呵欠的動作一頓,眼底恢復一片清明,瑟瑟發抖起來。
“我們不應該留下來,應該直接離開莊園的。”沐雲菲忍不住說,看着一雙兒女的眼神,透着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