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爺！”
小寶本來還強忍着不哭，一聽殷權罵老太太，頓時委屈壞了，撒開小短腿就撲過去，又突然看到他胸口的傷，嚇了一跳：“好多血！”
凌凡沒有直接給殷權上傷藥，也沒用碧桫樹汁給他修復傷勢，是因爲殷權胸口的抓傷處血肉泛黑，明顯中毒了。
看到小寶撲向殷權，忙把他拎開：“一邊呆着，讓醫生給大太爺治傷。”
殷權跟殷華平被送進手術室之後，凌凡還把小龍龍也塞去，讓他盯着殷華平。然後，凌凡抱着小寶，陪着殷老太太守在手術室外。
“根據檢查結果，殷華平已經腦死亡，但他身體的本能還在，或者是被醫學無可解釋的力量控制，可以稱之爲活屍。”
主治醫生楊院長給了一個自己都覺得荒謬的結論，還擔心凌凡不信，就聽他對着通訊器問道：“東子，你覺得呢？”
殷東也沒說不信，只說：“腦死亡先不管，治身體的傷吧。”
老太太聽到通訊器裏傳出孫子的聲音，哭罵起來：“東子，你個沒良心的兔崽子，這是你親爸，他現在成這樣了，你還不快回來？”
殷東看着光門內還在擴展的虛空通道，心裏緊迫感更強，想要搶在虛空通道徹底形成之前，把六極歸元陣刻畫完成。
“我知道的，會盡快回來，奶，您也在醫院住下吧，正好做個全身體檢。”殷東說完，趕緊結束通訊。
殷老太太又哭罵一陣，被凌凡安排人送到病房去了。
小寶低着小腦瓜，委屈的說：“太奶奶不喜歡寶寶，不喜歡耙耙，不要我們，跟麻麻一樣，不要我們了。”
凌凡心頭一痛，故意開玩笑說：“嘖，你這小東西的嘴皮子變麻利了啊，說這麼長一串話兒，舌頭都不帶打結的？”
小軍也難得好心安撫：“小寶，你有什麼好哭的？你媽走了，你還有你爸啊，比我好多了，我爸沒走，也跟沒有一樣。”
“臭小子，找抽啊！老子怎麼就跟沒有一樣，給老子說來聽聽！”凌凡笑罵，想揍這倒黴兒子，可這小子挺機靈的，直接竄到窗臺外去了。
“還用我說？”小軍鄙夷的說，一臉沒臉看這倒黴爸爸的表情，“你對小寶，比對我好了百倍，千倍，哼，我一定不是你親兒子！”
旁邊經過的醫生護士，都悶笑不止。
凌凡的老臉都有些發熱了，笑着威脅：“再胡說八道，就餓你三頓。”
這時，指揮部監控室也發來了一段視頻，是殷華平最初出現的畫面。
他是從門前的海灣上岸的，像幽靈一樣突兀的從水裏冒出來，走路像是飄，但姿勢又是說不出的僵硬，看上去很詭異。
大金從後山方向回殷家小院，把門打開後，殷華平就跟着飄進了院子。
在殷華平從海里冒出來之前，監控就查不到了。
凌凡靈機一動，對小寶說：“你問一下陣靈，你爺爺是從哪裏進入基地大陣的？”
小寶舉起手指頭，點着自己的鼻子，很驚奇他竟然有一個親爺爺，還是活的。
“是，你親爺爺。”凌凡失笑，不過，他很快笑不出來了。
連基地大陣的雙陣靈，都不知道殷華平從哪裏來，讓他不由擔心：“海底該不會還有一條通往外界的通道吧？”
凌凡馬上安排人全面搜索白山基地，尋找可能存在的通道。
殷東的虛空刻陣完成後，回到白山基地，轟轟烈烈的大搜索行動還沒完成。
“沒搜到通往外界的通道，倒是搜查出灰瞳那一批虛空人族以前留下的空間座標，以及一些跟外界祕密聯繫的遠程通訊設備。”
凌凡說到這裏，就忍不住吐槽：“那些人腦子不知道進了多少水，背叛白山基地能得到多少好處？”
等凌凡吐完槽之後，殷東問：“我爸還是沒有腦波嗎？”
他很緊張，問完，嗓子眼都發幹了。
凌凡故意裝的輕描淡寫：“殷叔是腦死亡了，肯定不會有腦波。”
殷東心裏的一線希望被掐滅了，默不做聲進了病房，看到身體被金屬束帶綁在病牀上的殷華平，眼裏有水光閃現。
他在牀邊坐下，抓住殷華平的手，看到被護士剛修剪的指甲也透着青黑，手背上暴起的筋也是青黑色，隱隱的還能聞到腥腐味。
要說他爸是活人，殷東真說不出口，可就算是現在這種活死人的狀態回來，他心裏也是高興的。
“爸，你終於回來了。”
殷東抓着他爸手腕的指尖用力，一股吞噬之力涌現，吸扯大量的氣血，連同其中蘊含的毒素，一起被他煉化。
殷華平的身板並不像以前那麼健壯，本來就乾瘦，被吸走大量含毒的氣血，身體更是快速乾癟，變得更像乾屍。
殷東在渦墟里弄了一個深坑，用龍血加碧桫樹汁，兌星辰液，又把老桑樹的樹瘤也揉碎一個扔了進去，再把殷華平放進去浸泡淬體。
解除了束縛的殷華平，拼命掙扎，張大的嘴裏發出“嗬嗬”的怪叫，空洞的眼神也充斥着一種無法形容的狠戾。
殷東讓醫療設備都移進渦墟去，讓醫生在渦墟里繼續給殷華平做檢查。
“有腦電波了！”
突然，一個年輕的醫生驚喜的叫道。
本來腦死亡的殷華平，身體浸泡在淬體的血池中，拼命掙扎時，出現了腦電波，但他絕對不是神智清醒，眼神不像活人，更像是沒有人性的兇獸。
殷東不知道他爸究竟遭遇了什麼，心裏像刀扎的痛，握住他爸瘋狂抓扯的手，渾然不在意被抓傷了手腕。
“爸，我是東子，不要怕，我會治好你的，安靜的睡一覺，好不好？”
他跪在血池邊，不停的碎碎念，聲音像是帶有一種無形的魔力，竟然讓殷華平安靜下來，而且腦電波也並沒有消失，比剛纔穩定了。
“殷教官，你繼續說，不要停！”
聞訊趕來的楊院長，看到殷華平的狀態，小聲對殷東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