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算上主根和上面的參節,還是能夠看一看的。
村長在邊上隨意的找了棵離他最近的大樹,拿着陳大力的匕首開始截樹皮。
其他幾位招呼陳大力用工兵鏟挖一些苔蘚過來,還必須要帶着下面的土一起挖。
等苔蘚挖夠了,村長在樹皮裏均勻的鋪上,然後把人蔘小心翼翼的放在中間,輕輕地捋順下面的根鬚,捲起來用人蔘上面的花杆綁好。
這是在戶外最方便最高效的保存人蔘的方式,能夠讓人蔘不會流失水分。
現在對人蔘年份的判斷不過是村長几個人憑經驗感覺估摸出來的。
畢竟村裏沒有專門憑着採參生活的跑山人,都沒有這方面太多的經驗。
能保留現在的這點兒玩意兒還是村裏祖祖輩輩想着子孫多一門手藝多條門路,一直傳下來的。
人蔘值錢是自古以來衆所周知的事情。
要不然原來村裏還有進山打獵習俗的時候,怎麼可能會專門做一套採參的傢伙什帶着。
即使早在幾十年前就因爲各種法律規定讓狩獵的習俗逐漸消失了。
但是不進山打獵又不是說這輩子不再進森林進山了。
萬一遇到了人蔘呢?
就如陳大力現在的情況一樣,出來溜達溜達就遇上了。
要是沒有傳下來的這些工具還有經驗,這顆參在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破壞了,不值錢了。
那樣豈不是虧大了!
不過現在大傢伙也僅僅是空有這點工具和經驗,讓他們判斷年份,村裏沒人能判斷出來。
他們判斷不出來,不代表別人沒辦法。
正好村裏有一位醫學大牛,老中醫呂衛華。
作爲醫科大學退休教授的呂衛華,在住進村子後,自費購置了常用的藥材。
而且還免費給村民們看病、檢查。
爲了報答呂衛華,那時候村長就帶着不少村民進山去找野生人蔘、靈芝之類的珍稀藥材。
哪怕野生人蔘難得,半個月的時間村民們依舊帶回來了好幾顆。
這些人蔘的年份,就是呂衛華經過仔細觀察確定出來的。
看藥材年份這種中醫必須的基本功,是難不倒醫學教授的。
所以具體想要知道這顆人蔘到底準確年份是多久,還得回去請教人家專業的。
正當大家準備回村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件比較尷尬的事情。
村長跟其他幾位大爺都是騎着馴鹿過來的。
因爲當時大傢伙都挺着急的,帶上傢伙就匆匆的趕了過來。
所以這馴鹿,自然是一人一騎,沒多給陳大力帶出來一隻。
騎在馴鹿上的幾個老頭有些尷尬的看着站在那愣神的陳大力,老臉都感到有些火辣辣的。
“你瞧這個事兒!出來的太急,把你這茬給忘了!”
村長髮現情況後,把原本想要出言催促陳大力動作快點的話嚥了回去,改口解釋道:
“你大爺幾個年紀都不小了,人老了腦子就容易犯糊塗,忘事兒!
沒關係,這是我們的錯,我們陪你走走,老長時間不散步了,腿腳都不得勁兒。”
“是啊是啊,人老了就容易忘!我本來還覺得少點麼呢,原來忘了給你準備坐騎了!”
其他幾個人一把年紀了,肯定不會做仗着年紀在這種事兒上欺負村裏後代的事情。
表率和教育還來不及呢,做這種事不夠丟人的呢!
看着眼前這一幕,直播間裏的觀衆樂的啊,不行了都。
“哎呦,真是笑死我了!春晚小品都沒這演得好,真有意思!”
“哈哈哈哈,大爺們真搞笑!老臉一紅xN!”
“我就喜歡看陳大力一臉懵逼但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悄悄人家幾個老爺子,知道錯了會道歉,不會仗着年紀欺負人,再看看社會上那些倚老賣老的,都是老年人,做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我苦心鑽研幾個月,還是沒研究出來怎麼發這麼長的彈幕!”
“嘿嘿,見過騎馬的騎驢的騎豬的,騎馴鹿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雖然見過大力他們好幾次騎馴鹿,但是我還想問沒有鞍座就不硌得慌嗎?”
“6666666”
陳大力看着幾位大爺一致的動作,哭笑不得。
剛他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兒,原來不對勁兒的地方是在這裏!
村長都說了陪着走回去,另外幾位也都下鹿牽着了,陳大力也不好再勸什麼。
因爲他知道如果張口勸的話,肯定得捱罵挨幾腳。
本來這幾位爺就覺得不好意思了,他要是勸的話指不定認爲自己笑話、擠兌他們呢。
而且他也不想村長他們先騎鹿回村等他趕回去後人參都已經鑑定出來了。
是不是他第一個發現的,他在不在場什麼的這些放平常他是不在意的。
但是現在直播着呢,這麼好的內容他可不想錯過。
跟比賽沒趕上直播,回頭看重播似的,不痛快不得勁兒。
路上大家都惦記着想知道人蔘的具體年份,嘴上都在交流着或者說吹噓着自己曾經的或者是朋友的還是哪聽來的經歷,腿上速度很快。
本來三個來小時的路程,不到倆鐘頭,一行人就趕回了村裏。
因爲村長之前去幾個人家裏喊人,所以這件事在出發後村民們就全都知道了。
不過在村裏的遊客們並不知道這個消息。
哪怕再沒見識,村民也都知道百年老參相當值錢。
這種重要的消息,怎麼可能會透露給那些本就不認識的陌生人,即使對方是來旅遊的遊客,在村民眼裏這時候他們也都是外人。
這會兒村裏沒事兒的,都在不驚動遊客的情況下,全都在老中醫呂衛華小屋院兒裏。
想要親眼看一看這百年人蔘到底是什麼模樣。
一行人在呂衛華屋前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
村長哄了幾句,心裏掛念也沒再管看熱鬧的大夥,直接和陳大力幾個人進了屋。
呂衛華早就接到了消息,這會兒正在屋裏等着呢,放大鏡什麼的都準備好了。
藉着陳大力拿着的手電筒的光亮,用放大鏡和骨頭針確認了好些遍,呂衛華放下工具,摘了眼鏡揉着發酸的眼睛,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這顆參上百年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