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飛刀大道行 >第二百零八章 公堂生變
    徐子陵還沒進得公堂,就被及時迎上的衛貞貞帶往了後宅,或許是緣分,他一向在山莊中除了對花雨和李尋漁以及寇仲、花雲有幾分親近外,對其他人從來都是一臉不溫不冷,超然淡漠的態度,卻唯獨對初次見面的衛貞貞眼有柔和。.筆&趣&閣fo

    連花雨也嘖嘖稱奇,人跟人的緣分還真是難以言述。

    不過,衛貞貞這樣安靜單純可愛的性格,恐怕沒有人不喜歡,當然,同爲女人的可能會有例外。

    徐子陵不知道花雨把他從山莊叫來打算如何安排,但也能猜到,必然是要讓他擔任什麼棘手的職位。

    實話說來,他更喜歡山莊的環境,與山水爲伴,與天地自然爲友,求真悟道,何等自在與滿足。

    如果沒有戰隊統領以及山外學院執法隊的職責,他真的會從此不理世事,一心求真悟道。

    但是人生一世,誰又能真的做到了無牽掛,不受紅塵羈絆?!

    這山外山莊是他的家,他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基本上都是源自於山外山莊的給予,山外山莊於他有再造之恩,更別提山莊內有一個在他心中似姐似母的李尋漁。

    越是淡漠的人,便越是重情,因爲他們的情很少,便顯得更加珍貴。

    因爲這份恩,因爲這份情,山外山莊的事情,他便責無旁貸。

    既已來了,那就順其自然即可,一邊跟衛貞貞輕柔而自然地聊着,一邊聽從她的安排安頓他帶來的一百戰衛。

    “貞貞姑娘,你不用那麼生分地叫我六公子了,就叫我子陵吧,以前素婉和秋玲她們都這樣叫的。”

    衛貞貞聞言一呆,旋即俏臉發紅,看着徐子陵清俊的臉龐,如星辰般清亮的眼睛,忙不及地把臉垂下,囁嚅的聲音如蚊蠅般。

    “這。。。。這不好吧,你是六公子啊。”

    一邊說着,還一邊忙不迭地倒退了一步。

    徐子陵輕柔一笑,俊顏展露,如清風流雲般自然而親切,道:

    “沒什麼不好的,大家都是這麼叫的,再說莊主,三嬸都不會介意,反而還會喜歡這樣。”

    聽聞花雨還喜歡這樣,衛貞貞有些疑惑,她常聽的可是尊卑極嚴,這樣的話豈不是失了尊卑?

    不由擡起頭,帶着疑惑而訝然的神情道:

    “真的嗎?”

    旋即腦中也閃過這些日子來花雨的言行舉止,好像,好像莊主確實不太在意這些啊。

    所以就又自問自答道:

    “唔,好像是這樣啊,嗯,那好,我就叫你子陵吧,你也可以叫我貞貞。”

    隨着言語,衛貞貞的臉也就沒那麼紅了,反而有着幾分開心地同意了徐子陵的提議,還投桃報李地允許了徐子陵叫她貞貞。

    看着俏麗自然,帶着笑容的衛貞貞,徐子陵也不由笑得更柔和,他也說不上爲什麼,自從他見了衛貞貞,就對她有一種無法言語的親近和好感,所以纔有了他這刻意還帶着幾分討好的親近。

    要是換一個人的話,以徐子陵的性情,親近?那隻能是個笑話。

    此刻的公堂之中,卻是有了變化。

    衛貞貞走了沒多久,便有巡檢衛跑步傳來了消息,郭玉峯得了消息後,跨步回到公堂,一拱手,道:

    “啓稟府主,有巡檢衛來報,秋玲和郝偷兩位副總巡檢負責的西區發生羣體鬥毆,所有人等都已被拿下,由郝偷副總巡檢正帶來府衙。”

    花雨眼睛微微一眯,隨即毫不在意地將手中祕籍一收放回,道:

    “呵呵,看來今天咱們總巡檢府是要開張了,去告訴郝偷,直接帶來公堂,本官親自審理。”

    “是!”

    不過半刻鐘,郝偷便帶着一隊人走了進來。

    身穿官袍的郝偷到底有了幾分正形,面色嚴肅,目中含煞,雖不說是龍行虎步,卻也方正剛硬。

    由於他一身功夫皆在手上,而且也不是什麼衝鋒喊號的小嘍囉,便也不必如巡檢衛一般必須身懸腰刀,只是雙手自由懸於兩側擺動。

    進了公堂,郝偷快行幾步,到得公案之下,對着案後肅然端坐的花雨躬身一禮,道:

    “郝偷參見府主!”

    言行舉止,有板有眼,只是不時滴溜一轉的眼珠子大大壞了這一副好形象。

    花雨也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端坐堂上,威嚴自生。

    “何事?”

    郝偷一愣,立馬也反應過來,府主這是想下狠手啊,眼珠一轉,恭聲答道:

    “回稟府主,屬下今日辰時末時在城西區巡邏,於柳裏街見有人聚衆毆鬥,毀市砸屋,擾民亂治,特尊大隋律法上前勸阻,但此羣流氓惡霸不止不聽,還辱罵官府,侮及朝廷,屬下不得不依法將之逮捕歸案,聽候府主發落。”

    郝偷在堂下說的振振有詞,一臉認真,堂上的花雨卻是目光幽幽地盯着他,心裏既好笑又驚訝,以前居然沒發現這小子居然如此奸猾黑心。

    這一番回稟,明裏是據實以告,實際卻是直接給這夥人扣上了擾民、毀財、無視法度、辱罵朝廷四項罪狀,而他自己則成爲了秉公執法、一心爲民的大好官員。

    這小子簡直是天生混官場好手啊,這一手栽贓嫁禍雖說還有些許缺陷,但他能在轉瞬間明白花雨的意圖並這樣做出來,花雨也不得不讚嘆。

    有這樣的天分,看來可以多培養培養。

    如斯想法即閃而過,花雨便轉頭看向堂下那羣被巡檢衛看押着,倒縛雙手,卻依然桀驁不馴,罵罵咧咧的鬥毆之人。

    這羣人卻也不傻,雖然罵罵咧咧,說郝偷是胡說八道,但心裏卻都機靈精明着,眼神時刻關注着坐於堂上的花雨,他們可是很清楚那纔是真的能決定他們命運的人。

    瞟見花雨那平淡而不帶絲毫情緒的眼神看到自己身上,這羣人無端心頭一緊,罵咧輕鬆的心態立馬消失。

    “爾等不服朝廷教化,亂法擾民,將我大隋朝廷置於何處?跪下!”

    花雨言辭如刀,冷冽生寒。

    跪下二字剛出口,這些人中性情桀驁之人便目露狠色要反駁。

    但押送他們的巡檢衛又不是傻子,哪裏能容他們說出辱及頂頭上司的話來,齊刷刷帶鞘腰刀砍下,這些人腿彎一痛,便噗通跪下。

    但堂上花雨和郝偷的眼神卻都看都沒看這些人,而是盯上了被押在最後面的一人,三四十來歲,面容粗豪,吊角眼,身形魁偉,就在所有人被打得跪下之時,他卻一腳踢飛了身後押送他的巡檢衛,陰鷙的目光直直盯着公案之後的花雨。

    這人一腳踢飛了身後巡檢衛,綁縛雙手的繩子也被勁力震斷,其他巡檢衛迅速反應過來,拔刀圍圈,警惕地防備着。

    他們修爲最低都是後天六品,能從一輪輪比鬥中脫穎而出成爲巡檢衛,戰鬥經驗相當豐富,但卻被人看也不看地一腳踢飛,這樣的實力,絕不是他們單獨能對付得了的,圍住他併肩子上纔是正理。

    堂上的郝偷眉頭一緊,手上一枚飛鏢已經入手,負於身側,隨時可發出,對着圍住這人的巡檢衛喝道:

    “都退下!”

    他們雖然不解郝偷這位副總巡檢爲何讓他們退下,這豈不是會放跑這人?

    好在前幾日的紀律訓練有些效果,已拔刀圍住那人的巡檢衛稍一猶疑,卻還是果斷後退至牆角,但手中刀卻並未歸鞘。

    那人冷眼不屑地看着巡檢衛後退,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郝偷踏步上前,嘴角冷笑道:

    “好啊,沒想到還藏了你這樣一條大魚?怎麼,在這巡檢府堂之上你還想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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