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妃暄又吐出兩口鮮血,一邊運轉功法調理體內真氣,一邊語氣虛弱地說道:
“你不過先天之境,一身實力怎會如此之強,比之絕頂宗師也絲毫不弱?”
花雨沒有回答,只是轉過身把李尋漁輕柔地抱了起來。
師妃暄這才急切地道:
“妃暄並非威脅大人,只是我和無空師兄都是劍谷嫡傳大弟子,若真的被大人關入監獄,必定會給大人帶來巨大麻煩,還請大人三思。”
這時的花雨已脫離忘情之境,恢復了本性。
聞言想了想,才轉頭看向不遠的一處巨大綠植處,道:
“綰綰,你說呢?”
藏身綠植之後,見識了整個過程的綰綰這才揹着手,帶着一臉天真純淨的笑容俏步走了出來,道:
“原來府主大人早就知曉了綰綰的身份,那你還把人家留在身邊,是真的喜歡綰綰嗎?”
說着,還嬌羞地低下了頭。
但心裏巨亂不止,該死,他怎麼會突然雙腿恢復,實力還變得這麼強,這下真的完了。
花雨看着這演得如栩如生的綰綰,心中也不由嘆了聲小妖女。
隨即,伸手一指,一道真氣離體直射綰綰。
知曉那不會是什麼好東西,綰綰提身凌空而起,便要翻越院牆逃遁。
可惜,花雨以運使飛刀之法射出的真氣,劍谷傳人都躲不了,她這個魔谷傳人自然也躲不了。
真氣瞬間入體,綰綰凌空落下,感應了一下,那股真氣直接進入了自己的丹田,盤踞不動。
腦子一轉,綰綰便帶着可愛的嬌笑輕盈飛向花雨,落在花雨身邊,淺淺笑道:
“府主大人,你能告訴綰綰那股真氣是幹什麼的嗎?”
花雨笑了笑道:
“當然可以。”
《小李飛刀訣》立時運轉,精神力量瞬間引動盤踞綰綰體內的那股真氣。
綰綰當即身軀一震,然後便臉色一白,彎腰癱倒在地。
看着花雨看着自己的笑容,綰綰臉上卻沒了笑容。
但很快,臉上又浮現出可愛笑容。
“府主大人,綰綰知道你捨不得人家,但幹嘛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嘛,人家好痛哦。”
花雨:“。。。。。。。。。。。。”
不再理會這個演戲入魔的綰綰,花雨轉頭看向被親衛押起的師妃暄兩人,道:
“你說的有些道理,這樣吧,反正我身邊已經有了一個魔谷的侍女,再多兩個劍谷的侍女和侍衛也沒什麼。”
說罷,兩道真氣射入師妃暄和無空體內,穩穩地盤踞在兩人丹田當中。
“天一,他們不用押去監獄了,”又看向綰綰和師妃暄三人道:
“你們不用想着逃跑,這是我的獨門真氣,只要我意念一動,你們就要遭罪了,綰綰,你說是吧?”
綰綰一臉泫然欲泣,楚楚可憐地樣子,看着花雨道:
“大人放心,綰綰對大人一腔真情,早就下定決心跟在大人身邊,生死不離。”
語氣,神態都挑不出絲毫虛假,只是,花雨一個字也不信。
但是,師妃暄和無空兩人卻是看明白了,綰綰剛纔那突如其來的痛苦肯定就是來自於被這位花府主弄入自己丹田的那股真氣造成的。
作爲劍谷的生死對頭,魔谷這一代能跟自己相爭的魔女傳人,師妃暄不覺得對方都反抗不了的,自己就能反抗。
所以,她迅速便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妃暄見過府主,以後便叨擾府主了。”
無愧是正派領袖的入世傳人,被人抓了當侍女還能說得如是來做客一般。
一旁的綰綰就看不慣她這樣的做派,直接諷刺道:
“虛僞,說得跟自己是人請來做客的一樣。”
兩人性格差異極大,師妃暄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便轉過頭站在了花雨身邊。
“天一,你安排人把這裏收拾一下。”
言罷,花雨抱着昏迷不醒的李尋漁往內院居所而去。
花雨居所,臥室當中,李尋漁安靜地躺在花雨的牀榻上,只如睡着一般。
但是,花雨卻很清楚,雖然他用六慾魔尊傳授的祕法聚回了三嬸李尋漁的魂魄,用自己的壽元補充了身體已消逝的生機,卻不足以讓她完全恢復過來。
其中緣由,六慾魔尊已經告訴過他。
之前,李尋漁已死,魂魄離體,如今雖然被召回,但這之間,魂魄便早已遭受創傷。
魂魄不同肉體,神祕而不可知,一旦受創,便極難恢復,也會出現各種不同的症狀。
李尋漁如今無法清醒過來便是這樣的狀況,魂魄受損,一日不能恢復,她便一日不能醒來。
好在,還有醒來的機會。
只是,六慾魔尊也告訴了花雨,這世間能滋養恢復魂魄的靈藥珍寶極少。
即便出現了,以花雨當前的實力,也只能可看而不可得。
還有一法能加速恢復魂魄,那便是以一國氣運溫養。
說出這個方法有很大可能是出於六慾魔尊的私心,但是,只要能讓三嬸李尋漁恢復,花雨並不在乎他的私心。
如此,花雨便又多了一個建國立朝的理由。
花雨坐在牀邊看着李尋漁安詳的面容,眼中悲痛難掩,慾望魔種也趁機發作,他周身便散發着同樣悲痛的情緒意味。
好在,他能控制。
《忘情斬道訣》雖然破功,無法再時刻自動運轉修煉提升,但卻也讓他能自由地在修煉和不修煉間切換自如。
只是,一般情況下,花雨並不喜歡那種忘情超然的感覺,所以基本上仍是憑着自己的意志在壓制被慾望魔種引動放大的情緒力量。
“血一。”花雨聲音淡淡響起。
血袍籠罩的血一出現在三米之外,等待花雨命令。
“通知花雲,明日,我送三嬸回山外山莊。”
“是!”
在此時的花雨眼中,再沒有什麼比三嬸李尋漁的安危更加重要,送回有宗師坐鎮的山外山莊是最好的選擇。
因爲素婉的原因,花雨現在不敢將李尋漁交給任何人照顧,三嬸李尋漁在他心中的地位太過重要,冒不起任何風險。
所以便只能由他親自照料,另外能讓他徹底放心的就也只剩花雲等花家村的族人了。
爲確保儘快救醒三嬸李尋漁,花雨必須身無牽絆地進入爭奪天下之路。
只是,僅在黃楓奉令搜查全城之後,整個金昌城便再次亂了起來。
在這同時,花雨的一封密信也送入了祕苑之人手中。
祕苑是直屬皇室的絕頂密諜組織,在黃楓還沒出總巡檢府之前,關於花雨發生的事情便被祕苑密諜以最高密級迅速傳出。
花雨的密信送到金昌祕苑人員手中之前,他要說的事情便已出了徽州直往大隋皇城和正在東征路上的東征大軍方向而去。
當日正午,周家和金昌城中諸多勢力便紛紛前往總巡檢府討要說法。
花雨來到徽州之後,雖然屢有動作,但這些勢力個個盤枝錯節,所以爲了保持基本穩定,並未對他們下狠手。
這讓這些勢力自認爲有了跟花雨公平對話的底氣。
再加上剛剛跟總巡檢府有了兩大工程上的合作,也讓這些人覺得至少跟花雨的總巡檢府親近了幾分關係,總巡檢府咋樣也會對他們不至於那麼嚴苛,放任一些。
可惜,他們的想法雖是世之常情,卻跟花雨這位有着上一世記憶之人的想法相差甚遠。
更何況,花雨當上這三州總巡檢的任務之一便是要跟他們做對,哪會有那麼多的親近放任。
所以,他們連花雨的面都沒見着,只收到一名親衛傳來花雨的話:本府三嬸受刺身亡,凡阻搜查刺客之人皆以同夥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