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邪君:嫡女爲尊 >第190章 兵臨城下
    北凉國多堅冰,終年不化,是以不管是造房還是鑄牆,大多人都會選擇整齊的玄冰來修建。

    水木城城主府的牆頭,便是這樣的玄冰。

    卿酒酒起先並未放心上,雖說着牆頭是厚了一些,也光滑了些,但並不算太高。

    然,此時她才發現,這根本就是另有乾坤!

    玄冰牆面倏的裂開,像一張巨獸的大口,呼啦就將卿酒酒和帝九黎一起吞了下去。

    牆頭裏面竟是一條中空斜斜的中空隧道,待人順着滑下去,就有無數水流從牆面上噴出來,咔咔凝結成堅固的冰柱子,斷了後路。

    帝九黎單手將卿酒酒扣在懷裏護着,軟劍鐺地刺進玄冰裏,緩解下落的速度。

    但這根本沒用,那牆頭挪合又分開,七拐八彎的,卿酒酒估算了一下,照他們這下落的速度,只直接往地底去。

    終於,冰道坡度稍緩,卿酒酒憋足了勁,一腳踹在冰上。

    帝九黎藉着這股力道,人縱身一躍,奔出了冰道,穩穩落在盡頭的冰牢裏頭。

    名副其實的冰牢,四周都是冰晶藍的冰壁,上頭只有浴桶大小的洞口,口子上還交錯橫織着冰刺。

    楚嫣然此刻就正站在洞口處,灰毛大氅在她身後飛揚如舞,她居高臨下地低頭看着,嘴角的弧度譏誚又嘲諷。

    她目光先是落在卿酒酒身上,帶着惡意的道,“卿酒酒,你也不過如此。”

    說完這話,她眸光微動,看向帝九黎,“大燕九皇子,北凉無意和大燕爲敵,我也不會對殿下如何,只要殿下識時務,一應都好說。”

    帝九黎面容冷然,漂亮的五官在冰面點光的映襯下,冷漠無情至極。

    那張薄涼的脣微微一勾,就聽他說,“識時務?何爲識時務?楚嫣然,你未免將自個看的太高,北凉這苦寒之地,就是送給大燕,大燕也不會要。”

    是不會要,可是會被揍一頓罷了!

    楚嫣然眸光閃亮,“九殿下這樣說,嫣然就放心了。”

    卿酒酒眯起桃花眼,心頭的殺意蠢蠢欲動。

    沒眼力勁的東西,這是又開始垂涎她的男人了?看來從前的教訓沒喫夠!

    她冷哼一聲,亮出星鐵匕,像被覬覦食物的母狼一樣,“楚嫣然,你再敢看我的男人一眼,信不信我戳瞎你?”

    這話難聽,還不留情面,楚嫣然瞬間表情就沉了。

    她死死盯着卿酒酒,那目光銳利得恨不得一下捅死她。

    卿酒酒揚起下頜,分明是仰視,卻讓她看出俯視的不屑,“給我滾,我討厭仰視。”

    帝九黎伸手,輕輕揉了揉她後頸子,“乖,無關緊要的人,不用在意。”

    楚嫣然呼吸一滯,讓帝九黎這話悶的心痛,她後退半步,面目扭曲嫉恨的道,“卿酒酒,我要讓你死在北凉!”

    她說完這話,手一揮,對邊上的冷冰道,“雪葬!”

    冷冰一愣,“公主,大燕九皇子還在冰牢……”

    楚嫣然握緊了手,尖銳的指甲掐的手心生疼,她深呼吸一口氣,低聲吩咐道,“想法子分開兩人,然後將長樂郡主弄死!”

    冷冰神色一凜,拱手低頭道,“喏!”

    楚嫣然冷哼了哼,拂披風離去。

    卿酒酒看不見楚嫣然了,她才用星鐵匕把柄在冰牆在四處敲了敲。

    帝九黎環視一圈,琥珀鎏金鳳眸微深,“北凉的冰牢,不是那麼好破的。”

    卿酒酒整個人幾乎趴在冰牆上,細緻地聽敲擊出來的迴音,“不一定,我要想走,誰也別想困住我。”

    帝九黎回頭看着她輕笑了聲,他將背後的披風解下來鋪到地上,然後盤腿坐上去,拍了拍自個大腿道,“別檢查了,過來休息會。”

    兩人日夜兼程的往北凉這邊趕,就沒好生休息過。

    卿酒酒聳肩,她把玩着星鐵匕,不客氣一屁股坐帝九黎大腿上,雙手摟着他脖子道,“不準看楚嫣然一眼,聽到沒有?我討厭她,總想搶我的人,早晚揍死她!”

    她這樣毫不遮掩的宣佈所有權,霸道又任性,還不講道理,卻讓帝九黎心尖像被奶貓爪子撓了一下,激動酥癢的厲害。

    他手環她腰上,一手將她腦袋往懷裏按,“我不看她,我只看你。”

    他說完,低頭在她面頰親了口。

    卿酒酒滿意了,她回親他,眉眼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她還努力壓下上翹的嘴角,哼了哼,“你這輩子都只能看我一個,當然,我也會對你好的,只喜歡你。”

    說到這,她似乎想起什麼,臉上笑意淡了幾分,又多加了句,“離蜜蜜也遠點,跟她講清楚,我不想再做一次選擇,你不會想知道我選擇的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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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帝九黎慎重的將這話記在心裏,“先救出她再說其他,你真要選擇了蜜蜜,我這輩子也不會再喜歡誰娶誰,屬於我的小母老虎只有這麼一頭,你不跟我,就把你關籠子裏,哪都不準去。”

    卿酒酒沒對這話害怕,她反而還覺得正常,換位考慮,要是她處在帝九黎的位置,約莫也是會這麼幹的。

    兩人頭靠頭,閉眼休息起來。

    不多時,轟隆聲襲來,帝九黎瞬間睜眼,想也不想,將卿酒酒往懷裏一塞,軟劍出鞘,鏗鏘刺進冰壁裏,人借力躍身而起。

    “轟隆隆”磅礴的水流順着冰道沖刷下來,帶着呼嘯的氣勢,席捲出浪潮,飛快涌進冰牢裏。

    帝九黎單手攀着冰刺,帶着卿酒酒躲到最高處。

    但水流還在不斷往裏涌,不多時,就已經淹沒到帝九黎的腳踝。

    那水極冷,在冰壁上纏綿逶迤,整個水面上都飄着一層白色水霧,濛濛的帶着絲絲寒涼。

    卿酒酒擡頭看了看,“不能在這樣下去,我們必須出去。”

    帝九黎薄脣抿成直線,“現在就出去也好。”

    卿酒酒嗤笑一聲,“沒有路,我就開出一條路來。”

    她在袖子裏掏了掏,摸出枚天雷珠來,“炸哪?”

    帝九黎包容地望着她,“頂上吧。”

    話落,他乾脆鬆手,噗通一聲整個人落進冰水中,他還不忘將卿酒酒安放在肩上,儘量不讓她被凍到。

    卿酒酒等他游到最角落,她揚手一揮,然後抱着帝九黎的手,猛地沉到冰水中。

    “轟隆”一聲巨響!

    伴隨着的是破碎的冰渣和飛濺的水花,還有依稀的慘叫聲。

    冰牢的口子本來不大,還用冰刺擋着,這下硬是生生被卿酒酒那枚天雷珠給炸開個大坑來。

    彷彿一個大水缸,頃刻在底部破了個大洞,冰水找到了宣泄口,呼啦奔涌着往外頭流。

    四面冰壁也咔咔作響,並有蛛網斑駁的痕跡迅速蔓延。

    卿酒酒一驚,她動作麻利的雙腿盤他精瘦的腰身上,兩人粘連的像是連體嬰兒。

    帝九黎內力一轉,嘩啦一聲,破開水面,軟劍激盪起冰珠飛揚,他雙臂平展,帶着卿酒酒像大鳥一樣飛到半空。

    玄色的衣衫,飛揚的鴉發,還有卿酒酒背後的猩紅披風,滴答的水簾,猶如一場小瀑布,在白茫茫的天地間,獨有一分的瑰麗。

    冷冰駭然,他扯着嗓子道,“攻擊!攻擊!”

    那聲音都尖利的失真了。

    “嗖嗖”玄冰針當空,密集如蝗蟲。

    卿酒酒解下披風,抓着一掄,無數玄冰針紮在披風上,又噼裏啪啦的紛紛落地。

    帝九黎手中軟劍勢如破竹,劍氣如虹,有內力的加成,直接朝冷冰劈砍過去。

    冷冰倉皇后退,躲的十分狼狽。

    “轟”雪沫飛揚,夾雜割人的冰渣,撞擊的人臉生疼,視野之中,全是雪濛濛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卿酒酒低頭,在帝九黎耳邊低聲吐出一個字,“走!”

    帝九黎剎那收劍,冷哼了聲,帶着卿酒酒幾個起躍,就消失不見。

    待雪沫簌簌落定,冷冰面前,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他表情難看,黑沉的好似鍋底。

    “去,差人跟公主回稟,人跑了。”他盯着被炸碎的冰牢,一字一頓的道。

    躲進水木城暗樁提供的宅子裏,甫一關上門,卿酒酒抖着嘴皮子,顧不得帝九黎還在,連忙開始脫身上的溼衣服。

    帝九黎眸光一深,他自顧自轉身到屏風後頭,適才慢條斯理的打理自個。

    三天後,暗樁傳來消息,青龍營五萬大軍到了,正在水木城下!

    卿酒酒挑了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摸到城門口,沒敢輕易上到城牆,直接掏出火槍,朝天連開三槍。

    三槍後,冷冰還沒反應過來,水木城城門驀地爆炸開來,轟隆隆的爆炸聲,整個城裏都聽到了。

    連綿的火光沖天,幾乎染紅整個水木城的夜色。

    冷冰帶着人馬,根本還沒靠近,一陣震耳發聵的轟隆隆聲中,以玄冰鑄造的城牆頃刻轟塌,碎成片片冰渣,夾裹着水霧蒸騰。

    “殺!”水霧之中,一面大燕龍旗在水光中揚起,跟着是身穿大燕軟甲的兵衆嘩啦衝了進來。

    卿酒酒和帝九黎站在破碎的城門口,所有的兵衆自發繞開兩人,那等威儀之姿,誰都忽略不了。

    卿酒酒桃花眼梢微挑,於短兵交接之中,視線精準地鎖住了冷冰,然後就見她指尖火槍一轉,冰冷的槍筒隔空對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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