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的傷口一邊流血,一邊癒合,右手的神經最先恢復,一根手指終於可以動了,辛瑤雖然都翻白眼了,但她還是努力擠出一絲難看的要死的笑容。
暗殺時,不動聲色,才能成功,能最先讓五感感覺到的風刃,肯定不適合。
於是,一根兩端極爲鋒利的土刺,悄無聲息的在辛瑤的操控下,突然凝結於淳于宴央的後心處。
“母后”
辛夜的聲音,剛好在此時出現,同時也將淳于宴央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土刺刺穿衣帛的聲音,陡然在滿是血腥味的空氣中響起。
辛瑤就這樣當着辛夜的面,用悄悄凝聚起的土刺,成功的刺穿了他母親淳于宴央的心臟。
“噗”
淳于宴央猛地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她的血,剛好都噴到了被她掐着脖子的辛瑤臉上。
“母后”
又是一聲驚呼,突然響徹整座王后寢宮。
辛月渾身酒氣的出現在門外,當她看到心臟被穿透的淳于宴央時,她的全部醉意,立刻被眼前驚悚的一幕,驚的徹底醒酒。
淳于宴央的手臂軟軟的垂了下去,身子向後栽倒,辛夜一個瞬步就來到了淳于宴央的身邊,接住了她向後倒去的身體。
“咳咳”
辛瑤的喉嚨得到自由,立刻彎腰咳了起來。
剛剛她要是晚下手一步,她的喉骨就會被淳于宴央毫不留情的捏碎。
沒錯,她是很弱,可是她命硬啊,想要殺她,還真沒那麼容易。
這麼想着,辛瑤大仇得報般的痛快笑了起來。
“陰康辛瑤,你這個賤種,你不想活了是嗎竟敢跑到我母后的鳳棲宮來撒野。”
醒酒的辛月瞬移速度極快,辛瑤肩上的傷還沒有完全癒合,疼痛使她根本躲不快。
因此,她纔剛剛施展瞬移跑了兩步,一側臉頰就被突至眼前的辛月,大力的摑了一巴掌。
“啪”
這巴掌聲,還真是響,辛瑤被掌摑的那一側嘴角和耳朵,幾乎立刻流出血來。
辛瑤無聲笑了笑,她的耳膜,似乎被陰康辛月在暴怒之下打穿了
陰康辛月積攢了多年的怨恨,今夜終於有發泄的機會,這一巴掌自然使盡了全力。
辛瑤的眼底漆黑一片,似有巨大的風暴在瘋狂的涌動,她狠狠的瞪着辛月,一邊瞪她,一邊用舌尖舔了舔被扇裂的脣角。
噝,還真疼
“啪”
又一巴掌緊跟着摑了下來。
扶着淳于宴央的辛夜,看着眼前這一幕,袖子裏的手倏地攥緊。
辛月放下掌摑的手臂,一臉陰鬱的警告“再敢瞪我,眼睛給你挖出來,陰康辛瑤,我以前有沒有警告過你,少招惹我,否則下一次,就絕對不會讓你這麼輕鬆躲過了”
“呸”
連續被扇了兩巴掌,辛瑤的兩側臉頰立刻腫的跟豬頭一樣,兩側嘴角和耳朵都開始流血,兩側耳膜也被都辛月打到穿孔。
可即便是這樣,她的臉上仍舊沒有露出膽怯和後悔的神情,她仍舊固執的瞪着辛月,同時悄悄動了動另外幾根神經已經恢復了的手指。
“公主公主,我終於追上你了。”
一道氣喘吁吁的清朗男聲,突然在這氣氛詭異的環境中響起。
辛月聽到身後男子的聲音,沒有回頭,她的眉頭微皺,顯然因他的出現而更加不悅了。
辛夜沉着臉,完美的下頜緊緊的繃着,將已經死而復生的淳于宴央從地上扶起,順便幫她拔掉了插在心臟上的土刺。
淳于宴央醒來後,先是一臉陰翳的掃了眼臉已經腫成了豬頭的辛瑤,又不悅的掃了此刻站在門口,看到這裏面的情形後捂着嘴巴,噤若寒蟬,僅着了白色裏衣的人類男子一眼。
“你跟來做什麼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辛月聲音極嚴厲的對眼前不知所措,愣在原地捂着嘴巴的男子說道。
“公主我只是擔心你。”男子慢慢放下捂在脣上的手,謹慎又委屈的說道。
辛瑤用餘光瞥了他一眼。
這個男人的長相很是溫潤英俊,五官如雕刻般俊美清逸,最爲突出的,是他那雙溫柔似小鹿一般無辜的水眸。
這雙眼睛,讓辛瑤突然聯想到一個人
在辛月越來越不好看的臉色中,男子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我在門外等公主。”
辛月沒再說什麼,眼前,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亟待解決
“陰康辛瑤,你竟敢大逆不道,對我母后動手,還用土刺刺穿了她的心臟,莫非你是活膩了,特地深夜前來鳳棲宮尋死不成”
辛瑤的嘴角被打爛了,她將口中的鮮血嚥下,一對酷似陰康侯璽的眼睛微微彎着,嘲弄的說道“你們淳于氏的人,還真是鼠蟻一窩,既齷齪,又下作,自我母親來到陰康,長公主就不斷找機會西仁宮的人類宮女,讓她們在渾然不覺中成爲你的眼線,監視我母親的一舉一動。”
“比這更下作的是,我和母親去天樞時,護送我們的那一百名血族士兵中,也有你們淳于氏的細作,你陰康辛月,還有你的母親淳于宴央,你的舅舅淳于宴嬰,都是卑鄙下流的無恥小人,專門在背地裏做些偷雞摸狗,端不上臺面的下作勾當,身爲和你有着同樣血統的我,真的爲你們家族的行徑感到羞恥”
辛夜在聽到辛瑤句句犀利的指控後,漆黑如星的眸子沉了沉。
淳于宴央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華服和頭髮,端莊的走到辛瑤身前,對她的指控完全不當回事,反而更加無恥的辯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今夜你母親出事,根本就怪不到我的頭上,至於你說辛月在你宮裏安插眼線,也是無中聲有的指控罷了,你有何證據證明憑你陰康辛瑤一張嘴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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