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凝着冷眸對陰康世二人說道“阿世,雲幽,你們兩人今日可以爲了姬姜隱而不報,他日又是否會因爲別人而做出更加不可饒恕的事情你們的忠心呢被狗吃了嗎”
陰康世沒有反駁,只是將頭垂的更低,似乎無論陰康侯璽最終如何懲罰他,他都毫無怨言,默默承受。.xianni.
仲孫雲幽剛要開口辯駁,卻被辛瑤搶了先“父王,這件事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叫老師和雲幽不要告訴你母親和連祁大公見面的事情。其實,他們在母親侍女梁綃墓地見面的時候,我也在場,連祁大公謙謙君子,品性高潔,他也只不過問了母親這些年來過的如何,根本沒說什麼不該說的,我都在一旁幫父王監督着呢,您就別罰老師和雲幽了。”
陰康侯璽被氣笑了,“陰康辛瑤,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啊”
辛瑤厚着臉皮油嘴滑舌道“謝父王誇獎,父王要是不罰女兒,女兒就去看母親了。”
“站住誰讓你起來的,給我跪到你母親牀前,不滿十二個時辰,不許起來給我好好反省反省,今夜,你究竟錯在了何處”
辛瑤不可思議的倒抽一口冷氣“十二個時辰父王,我明日還要去上申屠老師的課。”
陰康侯璽撫了撫頭疼不已的額頭,冷聲道“你犯了這麼大的錯,還想上課既然你不滿意,再加十二個時辰好了,若是跪不滿二十四個時辰,我就把仲孫雲幽降級,讓她重新做回副兵長。”
“別,別,父王,我乖乖跪滿二十四個時辰就是了,您千萬別給雲幽降級。”頓了頓,辛瑤又立刻補充道“還有老師”
“去你母親牀邊跪着,這不是你能管的事”
辛瑤不服氣的從陰康世和仲孫雲幽身邊站起,一邊向裏間的姬姜牀邊走去,一邊嘴裏小聲嘟囔道“我半死不活的時候,你說敢動我的人,都要付出代價,可現在卻只罰我一個人”
陰康侯璽沒有回頭,嗓音低沉的說道“做錯了事的人,都要付出代價,你是如此,淳于宴央,自然,也不會例外”
“你們兩個,去外面站着,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們。”
陰康世的身子僵了僵,和仲孫雲幽起身後,分別走到寢宮門外,一左一右,像兩座門神一樣面色難堪的杵在那裏。
宮廷護衛隊換門的效率很快,辛瑤覺得自己纔剛跪了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已經飛快的換好了兩扇新的門板,向陰康世行禮之後,他們就迅速撤退了。
辛瑤跪在姬姜的牀前,腰板挺的筆直,面色哀傷,卻沒有半點悔意。
姬姜喉嚨處那道豁開的“大嘴”已經癒合了,可是她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醒過來,待她醒來後,又是否會怨怪自己
畢竟在她只剩最後一口氣吊着命時,是自己將父王手腕的血滴進了她的口中。
可就算母親醒後會怨她怪她又如何,她起碼“活”下來了,不是嗎
這一夜,先是姬姜身死,緊接着女兒又差一點殞命,接二連三的致命打擊,讓陰康侯璽頭痛欲裂。
天亮之前,他一直保持着撫額的姿勢,閉目坐在椅子上,心中五味雜陳,心潮暗涌。
天亮之後,他在姬姜的宮裏簡單洗瀨,連衣服都沒有換,站在牀邊握着姬姜滿是血污的手一會兒後,就起身離開了西仁宮。
辛瑤看陰康侯璽要走,急忙出聲喚道“父王”
陰康侯璽腳步未停,頭也沒回,面無表情的冷聲道“跪着,禁食”
“哦”辛瑤捂着飢腸轆轆的胃部,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
陰康侯璽出門後,被罰守在門外大半夜的陰康世和仲孫雲幽立刻垂眸跟了上去。
他們兩人還以爲陰康侯璽會如往常一樣直接去議政殿,然後,做出關於他們兩人的最後裁決,可他卻沒有,他步行的方向,是鳳棲宮。
可他們兩個卻猜錯了,陰康侯璽要去的不是鳳棲宮,而是同一方向的景陽宮。
這裏,是陰康辛夜的宮邸。
陰康侯璽來到景陽宮的時候,辛夜已經洗瀨完畢,正在飲血,看到陰康侯璽的到來,他先是錯愕的怔了一瞬,而後立刻放下手中裝着鮮血的水晶杯,急忙躬身行禮“父王。”
陰康世和仲孫雲幽也向辛夜行禮道“殿下。”
辛瑤微微頷首。
“你們兩個,把宮裏的侍衛和宮女暫時調走,去宮門口守着,一隻蒼蠅都不許放進來。”
陰康世和仲孫雲幽雖然不知王上此爲何故,卻還是領命行事,“是,王上。”
從殿內撤出時,兩人恭順的關上了房門。
陰康侯璽坐在主位上,辛夜也垂着眸子跟着坐過來,他的腦袋迅速的運轉,心裏清楚,陰康侯璽這麼早來他的宮裏,定是爲了昨夜辛瑤擅闖他母后鳳棲宮這件事。
可找他做什麼
辛夜想了半天,卻沒有頭緒。
陰康侯璽沒有拐彎抹角,剛坐下來,就直截了當的發問“辛夜,昨夜發生的事,聽說你也在現場,你身爲王后的兒子,辛瑤的弟弟,若你是王上,你認爲,該如何處理此事”
陰康侯璽雖然狀似隨意的發問,但顯而易見的是,他這麼早來自己宮裏,看衣服上的褶皺程度,就說明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這種情況下,陰康侯璽的問題,就不得不讓辛夜非常謹慎小心的回答了。
辛夜的心中,其實早就已經有了答案,如今陰康侯璽特意來問,他也無需思忖太多,便坦率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父王,昨夜姐姐沒有得到母后的准許,硬闖鳳棲宮,還傷了兩名守衛,殺了兩名宮女,已然是犯了錯,之後又先向母后動手,用土刺刺穿母后的心臟,出兵無名,卻接連觸犯血族戒律第一、二條,但姬王妃出事,也和母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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