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的籤文隨着山風飄飄蕩蕩,熊婧羚小跑着追上。
“誒,別跑呀?”
風是從山上往下吹的,熊婧羚接連蹦過了幾級臺階,沒想到了下坡路,因爲跑得快,因爲衝力直直望前栽——
身體往前一仰,熊婧羚努力撈住了籤文,但也止不住自己摔下去的慣性。
還以爲自己要跟這些石頭路來個親密接觸,再來個漂亮的連翻滾,意外,竟是摔到了一個人的懷裏。
驚慌閉緊的雙眼,在無意間緊緊抓住了那人的手臂,熊婧羚笑容躍出,道謝的話比睜眼更快半秒。
“謝謝……又是你?你怎麼還沒走啊!”
江一霆靜靜盯着她,冷聲,“我爲什麼要走?”
熊婧羚氣惱,“我昨晚都把話說的那麼清楚了,你還留在這裏還跟着我幹什麼?”
“你眼睛是瘸了,我跟着你?”他冷冷笑着不屑。
喲呵,還倒打一耙,說的跟是她自作多情一樣。
“沒跟着我,你怎麼在這裏啊!”
“拜佛。”
“呵呵呵,江大少不是崇尚科學麼,特地大老遠來這裏拜佛,你逗我?”
“我做什麼,不需要跟你解釋。”
不解釋就不解釋,她還不想聽呢!
熊婧羚撇嘴,橫眉怒眼瞪他,“那你現在倒是放開我啊,謝謝你了!”
“哦。”
他冷淡應了一聲,接着他的手就鬆開擱在她腰際和肩頭的雙手。
不知是不是熊婧羚錯覺,他放下手的時候,好像扯了她的頭髮一下?
剛這樣想,腳下站直,堪堪從他懷裏擡起頭避開距離,一動,頭髮立馬往回拉,揪的她頭皮一陣發緊。
江一霆垂下眼睛看她,“放開了,還不走?”
“……”
她怎麼覺得他這語氣很欠揍呢?
扶着拉扯的那段髮絲,擡起頭,果不其然,看見自己的頭髮是勾在江一霆領口的第二顆鈕釦上了。
怎麼這麼剛好??
“你別動,纏上了。”
她一舉起手,江一霆就揮開她,“故意的?”
臥槽??!
這男人絕對是故意的,得了便宜又賣乖,太討厭了!
她氣得咬牙,“是是是,我故意的,麻煩你把我頭髮給扯下來。”
“真麻煩。”
姥姥的,誰麻煩?!
熊婧羚還沒來得及展現自己攻擊力,江一霆微微屈膝,眯着呀開始在打結的頭髮和鈕釦上盤弄。
在熊婧羚的眼神怒視下,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頭髮……徹底成了死結!
“……江一霆,你故意的吧!”
“呵。”他一下放開手,“你自己來。”
“……”
剛剛沒打死結的時候爲什麼不讓她來,現在解不開讓她來,開玩笑?
堂堂江大少,名校高材生,傳說中北川前途最好的年輕檢察官,就這腦子?
我信了你的邪!
“你身上有沒有刀,直接割了。”
聽着她賭氣的話語,江一霆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深沉。
寧願割斷頭髮,也不願意和他靠在一起?
呵呵。
“沒有。”
“那沒辦法了,你把衣服脫下來。”
“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