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男人確實忽然半眯着眼睛,冷不丁的問,“想趁我睡着的時候偷走?”
“……”
如果可以,她想要直接拿個棒槌的在他臉上狠狠砸一腦袋,趕緊暈菜趕緊睡覺得了。
他到底時候什麼做的?
都中了一槍,流了那麼多血,傷口還撕裂了……
他都不累的?
她用很無奈的語氣說,“大哥,你也不想想,你這樣,我哪裏敢走……再說了,你是爲了救我才中槍的,我會照顧好你的。”
“羚羚,這個想法你有必要糾正。”
“什麼?”
“就算我不是爲了你中槍,您也要好好照顧我,我是你丈夫。”
“……”
行吧。
她一晚上在酒店裏跟他爭辯那些,都是對牛彈琴。
那時候吵得那麼兇都說不通,現在他這樣,熊婧羚自然沒可能跟他談的。
直接忽略這個難以回答的話題,熊婧羚站起身來,把他的病牀徹底調整下去,給他蓋好被子。
然而,抽手離開之時,江一霆驀地擡臂,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不走。”
“疼。”他輕輕哼出一個字音,聽着,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熊婧羚倒吸一口涼氣,並沒有在意這個細節,而是……
“傷口很疼嗎?”
“嗯,麻藥開始褪了。”
熊婧羚開始着急了,“那怎麼辦?很疼?忍不了?你,你等等,我去叫醫生過來……”
不對,她是體會不到的。
那種想象,沒有經歷過,根本不可能真實。
她只是想想,江一霆那麼堅強的一個人啊,平日裏說多一句話都覺得是浪費空氣浪費時間的,現在拉着她的手說痛,她很自然的就認爲,那種痛是連他這麼冷血變態的人,都忍受不了的。
江一霆壓了一下嘴角,眼裏清楚看着她因爲擔心自己,連眼眶都跟着變紅,在熊婧羚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眼裏多了幾分淺淺笑意。
“不用,藥效堅持不了多久,遲早要過的……算了,我沒事。”
說着,他還真是慢慢鬆開手了……
這下立即換成,是熊婧羚主動拉着他了。
“別開玩笑,痛要很的很難受,我想想辦法……”
她碎碎唸了好幾句,“很痛,很痛就趕緊睡覺,你趕緊早點睡着,睡着就不痛了。”
江一霆低聲說,“痛的很清醒。”
“那怎麼辦?”
“以前我胃痛的時候,就強迫自己工作,轉移注意力……”
不等他說完,熊婧羚瞪眼怒罵,“你是找死嗎,就你現在這樣還想工作?你以爲整個高院就你一個檢察官??”
江一霆緊緊盯着她,“那就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
“還有什麼辦法,你幹嘛呀,有辦法趕緊說,磨磨唧唧的你不痛?”
“還有一個就是……這個辦法,或許是沒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