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陣仗,他可是長見識了。
是萬萬沒想到,江一霆敢這樣忤逆江華和欽佩,膽敢這樣子氣自己的父母。
要知道,像是他們這樣的家庭,從小到大,除非時真的頂頂叛逆的那種,有哪個,不是在自己父母的拿捏計算下長大,熬過來的。
就連他自己,都不敢像江一霆昨晚那樣鬧出這種動靜來,擱在他們家,老譚肯定要拿出皮鞭狠狠把他打得皮開肉綻。
所以啊,譚警官現在對江一霆是無數個佩服,同時,對他的以後也隱隱有着擔憂。
跟家裏的長輩反抗,真的能成功嗎?
預料中,江一霆勃然大怒的畫面沒出現,譚警官看着他連個眉頭都不帶動靜的樣子,心裏抖了抖,猜到某個可能。
“哇塞,兄弟,你這麼神??”
能這麼淡定,還能因爲什麼?
可不就是早就料到了,江華和欽佩有這麼一招?
嘴上說着,譚警官也沒吝嗇自己的大拇指給他。
江一霆臉上沒什麼表情,彷彿與己無關,“嗯。”
譚警官好奇了,“你就不怕,讓你父母真的弄成功了?”
江一霆看他一眼,這麼一個短暫的眼神,讓譚警官覺得,自己有一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尷尬。
他剛想說什麼,就聽見江一霆淡薄的低音,緩緩開口。
“我既然有能力,讓他們不傳到我爸媽耳朵裏,你以爲,他們能夠說抹去,就抹去?”
說完,他咕噥着,“說來也是,你這個結婚證領得那麼着急,讓所有人大跌眼鏡,不早作準備,怕是難抗的。”
他剛說完,就聽見江一霆宛若縹緲一般的聲音傳來,“我已經等三年了。”
“什麼?”
譚警官不知其中緣由,只覺摸不着頭腦。
這時候,熊婧羚洗乾淨了碗筷,走出來,把小桌板挪過去,三個人陪着江一霆在牀上喫飯。
譚警官還算有心,特地買了兩份食物,一份是給江一霆這個病患的淡口,另一份是給熊婧羚準備的,酸甜辣都有。
熊婧羚記着早上江一霆氣她的事情,故意早早的把全部食物擺在小桌板上,酸甜可口的味道刺激味蕾,光是聞着味道,就讓人覺得垂涎欲滴,食指大動。
熊婧羚吸吸鼻子,又順便吸了吸口水。
“好香啊。”
譚警官笑着說,“那可不,就城裏有名的全德樓,都是有年代的地道民間小菜。”
說着,他憐憫的看了眼只能看不能喫的江一霆,“江處不能喫,要不我端去外面小客廳?”
聞言,熊婧羚狡猾揚眉,笑嘻嘻瞅了瞅牀上動彈不得的男人,特別賢惠的表示。
“別啊,正是因爲他不能喫,所以放在這裏最合適,譚警官你想,他現在一日三餐只能喝白粥呢,嘴巴里肯定沒什麼味道,要是鼻子再不受點刺激,這樣的日子多難過,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