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經驗不足的他,被柳明月好心“開解”後豁然開朗,心中打定主意以後離廣仁曦遠一點,以免傷和氣。
此時的程楚生還不知道,他的這個決定,會讓不久後的他想時光倒流回到現在踹死他自己。
…………
廣仁曦沐浴後換好衣物走出院子沒有看見程楚生的身影。
想到回宅院後,程楚生還坐在院中有等她沐浴出來道歉的意思。
這會兒卻不見程楚生人。
廣仁曦掃了院子一眼,見人回房睡覺了,也收了操心的心思,轉身便要回房睡覺。
恰在這時。
屬於陳的房間,房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打了開來。
廣仁曦擡眼看去,便看見一襲墨色錦服的柳明月面帶倦色望向她。
“你回來了。”
柳明月衝廣仁曦溫和一笑。
只是他的笑掩不了他眉宇間的疲憊。
廣仁曦是靈師,柳明月靈階卻比廣仁曦高。
廣仁曦在外拼殺了一也沒有一絲倦意流露出,甚至連靈力都充沛至極。
廣仁曦想不到有什麼事能讓柳明月一介靈師露出這種神態。
“你怎麼了?”
沒忍住看着柳明月問了一句,廣仁曦眼裏盡是疑惑。
“沒什麼,就是耗了些靈力救那孩子,靈力一時恢復不過來,有些難受罷了。”
柳明月伸出食指,曲指揉了揉太陽穴,語氣平緩解釋了一句。
按了會兒太陽穴,他的精神似乎回來了一些。
他便收回了手,將手放在四輪椅上,一個用力想將輪椅推岀陳的房門。
可卻因靈力耗盡又身心疲倦,力氣連普通人都不如,一個不察,四輪椅的兩個大輪子被卡住,而他因用力過猛竟直接往前傾去。
他這時似是沒有料到自己會岀這種差子,反應過來人卻已傾到了半空,想自救已然來不及,只能迅速側頭,避免臉着地。
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腰間傳來緊縮感,一隻手臂被人用力抓住,鼻間涌入一股淡淡的清香。
柳明月轉頭,一臉愕然的看着拽着他腰帶抓着他手,裙襬還揚到了他臉上的廣仁曦。
見她似乎看了他一眼,才一個用力將他拉回四輪椅,柳明月盡力保持着風度,控制着自己臉上的神情。
讓自己不會過於尷尬。
“謝謝。”
語氣盡可能平靜的向廣仁曦道了聲“謝謝”,柳明月卻不敢擡頭去看廣仁曦的臉。
廣仁曦卻沒有管他的不自在,一個彎腰,伸手便扣上了他的手腕,直接用神識查探起了他的身體狀況。
柳明月根本沒想到廣仁曦問也不問,直接神識入他體中查探。
望着廣仁曦的眼神變了又變,最後變得幽沉如潭水。
“靈海中一絲靈力也無,你救人原來是這麼救的。”
廣仁曦的神識一路暢通無阻入了柳明月的靈海,一看清柳明月靈海的模樣,她的臉色便有了一絲變化。
冷聲了一句,廣仁曦起身收回了手。
柳明月看着她冷漠的眼神,斯文白淨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若是廣仁曦仔細看了他的眼神,一定會發現他的眼神帶着壓抑隱,忍之色。
她只掃了不話的柳明月一眼,直接走進了陳的房間,去查看陳的狀況。
而這一看,她便明白了柳明月爲什麼會這麼虛弱。
以靈力滋養陳受贍脈搏及乾枯的靈海,牽引着陌生的丹心爲陳的靈海運送靈力。
如今的陳,在柳明月的靈力滋養下臉上已經有了血色,相信不要多久他便能醒來。
廣仁曦查完陳的身體狀況,都開始懷疑陳並非柳明月好友之子。
而是柳明月的兒子了。
不然柳明月因何在這種不太平的時候,還願意耗盡體內靈力救治他。
要知道靈力是修靈者自保的能力。
柳明月這麼做,等於是在之後的五至十,將自己至於危險境地。
之前柳明月還陳被玉仙宗下了追殺令。
若是在此期間有人查到了這裏,柳明月作爲包庇者,逃都逃不掉。
廣仁曦從來都不認爲柳明月是個會犯傻的人。
今,廣仁曦算是第一次真正認識他。
“那孩子的療傷時間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家裏人已經收到了消息,去找柳家要人。”
“柳家當家與他父親交好,哪怕再想幫他,只怕也撐不了多久便會告知他父親他的去處。”
“在那之前若不將他醫治好,待他父親向那些人暴露了他的位置。我前面對他的醫治等於打了水漂。”
畢竟,他只是要醫治好陳。
卻沒有要保陳周全的義務。
醫治好陳後,之後的事情便與他沒關係了。
這些話柳明月沒有。
他只面露倦色看着廣仁曦,一副已經了這麼多,不想再多言的樣子。
廣仁曦看見他這副樣子,不知爲何想揍他一頓。
她雖然也想陳早日醒來,可……
看了柳明月一眼,廣仁曦搖了搖頭,一臉無語回了房間。
這是柳明月的選擇,柳明月心中自有打算,她一個旁觀者擔心什麼。
不過柳明月也好,程楚生也好,一個兩個都是一副仁愛心腸,倒襯得她愈發冷血無心……
雖然她也差不多是這種人。
可還是……令她不爽。
不過縱使心中不爽,廣仁曦也沒有繼續過問柳明月事情的意思。
如今她身份沒人知道,做爲一個陌生人,她還是做好了她自己的事再。
廣仁曦從頭到尾都戴着面具。
柳明月卻能從廣仁曦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動作中推出她臉上的神情。
見她對着自己搖了搖頭便回房了,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柳明月置於雕花四輪椅把手的修長手指輕蜷,斯文柳葉眼愈發幽沉望着她緊閉的房門,勾了下脣。
平靜操控四輪椅轉個方向,關上了陳的房門,在其門上上了鎖,柳明月才撥弄着四輪椅往自己房間走去。
屬於程楚生的房間傳來一絲動靜,柳明月轉頭朝他那邊掃了一眼,便若無其事收回目光,繼續向自己房間走去。
柳明珠性格偏執。
有一定程度上是受他哥哥柳明月的影響。
這一點,只有柳家內的一羣老人知道。
可廣仁曦不知。
縱使有人提醒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