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走近便看見。
少年俊俏的臉龐泛紅,秀氣的眉頭緊皺,一雙清澈墨黑的靈氣丹鳳眼盡是水光,眸色充斥着委屈痛苦緊緊望着她。
女人見了眼睛大亮,嘴角止不住流出了口水,目光灼灼掃視着少年。
“求你放過六,六好痛苦……”
少年感覺到了自己很不對勁。
他感覺他是生病了,可他也知道別人還是想欺負他。
所以他一直在求饒。
就像在打鐵的地方,那些人也欺負他,但看到他求饒就會饒過他,只嘲笑他傻,暫時不會再打他。
可是少年不知道的是。
房中的女人,和壯漢對他存的心思並不一樣。
他的求饒,在這裏只會起到反效果。
“真的是絕色啊”
“如此絕色卻做着那般粗鄙的活,那些人怎麼能這麼糟蹋美人你呢”
流着口水用力掐了掐少年的臉,女人肥肉縱橫的臉上一臉惋惜之色。
“痛……”
少年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現在被掐一下臉,比以前別人給他一巴掌都疼。
女人聽到少年的聲音又在少年臉上掐了幾下,臉上猥瑣笑意越來越深。
掐着掐着。
女人似乎覺得熱,竟開始tuo起了衣服。
少年完全不知道女人想幹什麼。
因爲他的意識越來越不清楚。
直到……
“嘭!”
重物倒地的聲音傳來。
腕間覆過一抹清涼。
當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少年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突然睜大了眼,看着突然出現的,一襲黑袍還戴着面具的女人,劇烈掙扎了起來。
廣仁曦剛探出少年似乎中了藥,便看見少年掙扎了起來。
看見束着他手腳的麻繩似要嵌入他的皮肉,少年還猶無感覺,廣仁曦手指輕擡,直接爲他盡數鬆了綁。
而一爲少年松完綁,廣仁曦就後悔了。
手腕處滑上一冰涼圓環金屬物,靈力突然消失。
隨即重物突襲,後腦毫無防備撞向地面。
脖子便是一陣劇痛傳來。
“唔……”
雙手被按住,廣仁曦的悶哼一聲盯向動作突然變迅速,力氣突然變大還咬饒少年,眸色一片陰沉。
廣仁曦毫不懷疑自己的脖子已經被咬破出了血。
側頭盯着壓在她肩上漆黑腦袋,廣仁曦正想動手,卻聽得耳邊傳來一聲帶着哭腔的嗚咽聲:
“神仙姐姐,六好害怕。”
“神仙姐姐,六錯了,六不該撬你窗戶打擾你睡覺……”
“六接受懲罰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神仙姐姐不要不喜歡六……六喜歡神仙姐姐……”
“六好喜歡神仙姐姐……”
“神仙姐姐幫幫六……”
“六好難受……”
少年的嗚咽聲到最後越來越不對勁,竟開始對廣仁曦動手動腳磨,蹭起來。
廣仁曦不知道少年弄了什麼東西在她手上,使她靈力用不出。
在此時此刻,她只想。
她就不該心軟來救這個傻子!
沒有多在意傻子無意識的舉動,廣仁曦找準機會,直接對着他,膝蓋用力一頂。
一聲悶哼聲自耳邊傳來。
之後便沒有了動靜。
竟讓人痛到暈過去了。
也不知道廣仁曦用了多大的勁。
一個用力將少年從身上掀開。
廣仁曦從地上爬起站好,伸手看着手腕處束縛她靈力的東西。
試着將黑色手環取下,卻不知手環是什麼材質做的,一時之間竟取不下。
想用要斷它更是不可能。
廣仁曦只撥弄了一會兒,便知道這可能是少年的保命法寶,當下也不弄了。
掃了眼地上昏迷的肥胖女人和白着臉的少年一眼。
廣仁曦直接拿起牀邊的一團麻繩綁在了房間牀架子上,然後走到少年身邊,蹲下彎腰將少年橫抱而起。
拽着麻繩來到窗邊一躍而下。
…………
程楚生吸收完靈氣,便看見廣仁曦橫抱着之前的那個賊少年走進了院子。
“備一桶冷水,他中藥了。”
吩咐程楚生備水,廣仁曦便抱着少年進了之前陳住的那個房間。
被當奴僕使喚,程楚生瞪了廣仁曦一眼。
不過想到方纔他吸收靈氣時,廣仁曦也在耐心等他,他忍了忍還是去提冷水了。
程楚生恢復了精力,一大桶水沒一會便提水裝滿了。
看見廣仁曦將少年丟在牀上之後便一直盯着一個漆黑手環沉思,程楚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提醒了她一句:
“水裝滿了。”
廣仁曦聽言看了他一眼,起身將牀上少年再次抱起,直接丟進了裝滿了冷水的大木桶鄭
少年一被丟進水中,泛白的臉便有了細微神情流露。
沒浸泡多久,他便動了動眼皮,一臉痛苦臉色難看的睜開了眼睛。
一雙泛着痛苦委屈之色的眸子迷茫的望着廣仁曦,隨後便是一片汪泉涌出,口中斷斷續續暱喃着。
“好難受……”
廣仁曦盯着他那張臉,不知怎的想到了鴻霄。
不由將目光移開。
程楚生察覺到廣仁曦的動作,盯了浴桶中的少年好一會兒,才神色複雜看向廣仁曦道:
“你便是看上他了,也不能用強吧?”
着他又自言自語道:“沒想到你喜歡這樣的。”
“不過他也太弱了吧。”
廣仁曦沒有阻止程楚生的胡亂猜測。
見少年一直在浴桶中轉來轉去,她也不怕他淹死,直接走向房間外。
程楚生當下跟上。
“你吸收靈氣無阻了吧。”
“我看你似乎要升段了,需要多少靈石,直接和我。”
少年既然沒事了,廣仁曦也不想別人探聽她的私事,絕口不提少年一句。
“我這次不但幫瞭望城百姓,更幫了你大忙。”
“你就準備拿一些靈石糊弄我?”
聽到廣仁曦問他需要多少靈石,程楚生知道廣仁曦是在向他示好。
至於示好岀於什麼心……程楚生只想冷笑。
無非是想誘他做奴僕。
但他一介年輕有爲的修靈者,怎麼可能因爲這個就屈服。
“那你想要什麼?”
廣仁曦本只是好心供應程楚生靈石,畢竟程楚生在這種關鍵時刻幫了她大忙。
卻沒想到程楚生似乎另有想法。
“你的名字。”
“告訴我你的名字及身份,便不枉我這麼幫你。”
程楚生一直都好奇廣仁曦的身份及名字。
這種好奇到現在已經成爲了程楚生心中迫切想知道的一個真相。
只有知道廣仁曦的身份。
他才能推斷出廣仁曦對望城如此盡心竭力,將望城打造成如此聲勢浩大固若金湯,似一個國的動機。
他總感覺,從開始直到今,廣仁曦的行爲着實可疑。
程楚生現在都懷疑,從一開始,廣仁曦就是帶着目的來到望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