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轉身走了。
再次進來的少年手中端着一盆熱水。
少年拿着帕子溫柔的爲廣仁曦擦拭着臉上污漬。
見廣仁曦脣畔乾裂,還細心的出去爲她端來了溫水,一下一下餵給廣仁曦喝。
少年這態度,與先前判若兩人。
而事實上,也是兩人。
廣仁曦若是完全清醒,定能認出之前的少年和現在的少年有哪裏不一樣。
………………
這是一座乾坤國邊界的,名叫桐城的邊界城,與噬地國相臨。
許是因乾坤國應對魔獸潮時忽略了偏僻之城,又或是乾坤國王權已自顧不暇。
桐城一個本有十幾萬饒城,如今已經被削減到一萬多人。
而這一萬多人中,因那幫已被藍袍少年消除的修靈者敗類的有意爲之,城中青年中年男子和老人只餘一百多人,近一萬都是年輕的人族。
而這桐城大半年輕人族在藍袍少年一行人未來之時遭遇了什麼,不言而寓。
廣仁曦被帶到桐城的第三日,終於能夠下牀正常行走。
可行走時骨頭未愈的傷仍會隱隱作疼。
因靈力被藍袍少年的本命法寶束縛,根本無法修復身上的傷,廣仁曦的傷,癒合的十分緩慢。
而這三日,臥牀難起的廣仁曦能收集到關於自己所處之地的消息,還都是因爲那些每日都會頂着藍袍少年冷氣的年輕女兒,來宅院爲他們打掃討好他們之餘,被她詢問加推測所得。
乾坤國邊界處的桐城,離蒼穹國已經很遠了。
自己迷迷糊糊躺了三日,加上鴻霄和藍袍少年帶她來用的時間。
玉無瑕給她的五日時間,早已經過去。
事已至此。
等人來尋只怕機會渺茫,她還是得想辦法自救。
蒼穹國那裏,有她的授意,她的人擴城之舉不會停止。
蒼穹國王權不管對她存了什麼意見,遲早也會去購她的特殊武,器。
其它人自不用。
要清除魔獸,她的方法是對百姓最有保障,也是清除最有效的。
只不過需要時間。
但還是要儘快。
不然等夢幻大陸的靈植百獸皆被這幫不挑食的魔獸踐踏完,那夢幻大陸的瘡痍,便是所有修靈者出動也修復不過來。
廣仁曦推測着她的人擴城發展和夢幻大陸其它地方的發展走向。
卻不會料到,她的行動一直有人在暗中相助。
也不會想到,某個與她素未謀面之人,已經混亂之中,佈下無數陷阱,意圖令她萬劫不復……
且不往後的事是兇是吉。
廣仁曦此時,便已經感覺自己深陷淤泥。
…………
今日因氣好,廣仁曦躺的不舒服便耐着疼痛移步到了房門前院的石桌上曬着太陽。
當溫熱的太陽光包圍着自己,廣仁曦從未感覺過,陽光會給人如此舒服的感覺。
但如這幾一樣。
有些人總是不會讓她好過。
閉目枕手靠在石桌上,廣仁曦正心思放空間,便突然聽到耳畔傳來少年冷漠的譏笑聲:
“躺了幾日,終於是能像個正常人一般下地了。”
“廣仁曦,你的求生欲還真不是一般的強,渾身骨頭都裂了,你還能在幾內清醒下牀。”
廣仁曦聽到聲音,一睜眼便看見某個態度惡劣的少年,那張看似溫良的臉。
廣仁曦很想問一句。
怎麼一直是他,六都不見了。
若是六那個好哄的傻孩子,再怎麼戒備她,也會爲她着想。
可廣仁曦終是沒問。
因爲眼前少年,實在是沒有一點氣量,半點都激不得。
一激,受罪的只會是她。
“你厭惡我又不能殺我,還得費心思吊着我的命。”
“爲什麼要把我帶在身邊膈應自己呢?”
“你若放了我,我可以答應過往的事既往不究,再不會對你生報復之心,要不要考慮一下?”
廣仁曦是真不想再和麪前之人有任何牽扯了。
不管前面是少年招了她也好,還是她招了少年。
她都認。
不止是少年,便是鴻霄,她現在也想放棄了。
她有太多事情要做,也不能告知於他。
便是想護着他,最後做出的事只怕也免不了傷害他……
到底,她是不該妄想去喜歡一個自己不能掌控的饒。
以前是。
現在也是。
少年聽到廣仁曦平靜至極的話,眼睛瞬間眯起,臉上厭惡更甚。
突然擡腿將廣仁曦坐着的石凳一踹。
“唔!”
突然被踹了坐着的石凳,廣仁曦措不及防狠摔在地忍痛悶哼一聲。
看着廣仁曦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少年居高臨下看着痛到臉色變白的廣仁曦,上前了一步。
“啊!”
手指突然被人用力踩踏,本就本人感觀靈敏的廣仁曦傾刻間白了臉。
在少年的故意的磨踩之下,廣仁曦眼角竟在不自覺間滲出淚花。
脣畔抿緊看着做出如賜劣的報復之事,卻確實能令她感覺到痛苦和憋悶的少年。
廣仁曦想起一句自己心知肚明的話。
弱者,沒有談判的權利。
方纔,是她腦子進了,纔會與少年這種妖孽講道理。
閉了下眼睛,廣仁曦用力從少年腳底抽岀自己青紫一片的手。
眼見少年居高臨下望着自己,廣仁曦忍着疼痛艱難起身。
“你究竟想怎麼樣?”
“,你怎樣才肯放過我。”
對少年示弱,廣仁曦也不是第一次了。
因爲莫須有的事情被少年報復,廣仁曦除了疲倦和屈辱,沒有其他感覺。
“放過你?你是在做夢。”
少年見廣仁曦被自己折磨的如此不堪還妄想和他講條件,將她拉近,盯着她那張如此狼狽卻依舊惑饒臉,勾脣一笑,捏起了她的下巴。
“你算是什麼東西?在玩,弄過我們後還想全身而退。你有那個實力嗎?”
廣仁曦下巴被他捏的生疼,皺眉看着他,忍不住反駁出聲:
“你也知我實力不強。”
“是誰玩,弄誰,你心裏應該有數。”
“你又不能殺我,如此折磨我,於你而言,並非明智之舉。”
“我真心求和,並非因我忍不了痛苦,而是我不想往後和你們有過多的感情牽扯。”
“你若是同意,我以後定避開你,儘量不在你面前岀現,免得礙你的眼。”
“這對我們雙方都好。”
“你不妨考慮一下。”
處於弱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對於示弱求和的態度,廣仁曦把握的也不是一般的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