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免也太年輕了。”
聽到程楚生對她的定義,廣仁曦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見他目含怒色,當下不想與他多言,直接錯開他朝前走去。
“走吧,明日還得早起。”
與其和程楚生講道理,不如讓他自己認清現實。
什麼派什麼宗的弟子,到最後和她的實力至上唯我獨尊的想法有什麼區別。
所謂的責任和口號,早已在時光的推殘下變成了一種可以敷衍對待的任務。
大宗門的人,現如今和因利生起的宗門派系有什麼區別。
…………
與程楚生同屋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廣仁曦便跟着程楚生一同離開了通國王城。
通國的許多主城都有修靈者坐鎮,廣仁曦隨程楚生一同遊走在城與城之間,也收集了不少她需要的消息。
她消失這麼久,玉仙宗也沒放出她失蹤的消息派人尋找她。
望城已被她的人全面控制,專心研發特殊武,器供給所有人。
只要出足夠的錢,誰來也售。
許是因爲她玉仙宗弟子的名號,玉仙宗宗主也聽進去了她的話,沒有對其強制施壓,沒有宗門的強者搗亂。
她的那些東西售的比之前還要好。
這和她走之前的安排一樣,未出任何差錯。
只是,聽到各,國,都有主城似望城一般由外來修靈者用特殊武,器控制,廣仁曦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但這是難免的。
以她的售賣方法,這種情況在所難免。
可雖是這樣,當聽到某個流言,廣仁曦仍舊察覺到了危險。
“玉仙宗的那個廣仁曦許真是邪修一派的人。”
“聽她頂着玉仙宗弟子的名號在各國各城招攬修靈者與傭兵,並讓這些人自立爲主。”
“就是意圖瓦解各,國,權勢,趁此機會圈地盤,往後爲自己的邪修羽翼正名。”
“你們知道嗎?噬地國邊城數十座城,皆是廣仁曦的爪牙。”
“你們可知道她的那幫爪牙有多猖狂,魚肉百姓占城爲主不,還放言這的夢幻大陸,遲早是他們主子的下!誰敢逆他們,必死無疑!”
有低階修靈者於街邊茶樓憤聲言語。
周遭一邊震驚唾罵聲隨即充斥了茶樓。
幾乎都在罵廣仁曦人面獸心,到後面更是直言她是妖女,不知使了什麼障眼法迷了玉仙宗宗主玉無瑕的眼,才令玉無瑕到現在還沒有制裁她的意思。
“聽那妖女此時早已離開了望城,也不知那妖女又去禍害哪一方百姓了。”
“我是不認識她,若是認識,拼了這條命也要與她同歸於盡,救下蒼生!”有人唾罵廣仁曦,便有人義薄雲仗義出聲。
唾罵聲夾雜着叫好聲充斥着廣仁曦耳膜,使得廣仁曦臉色一變再變。
噬地國的事都傳到通國來了,只怕這流言已傳通了夢幻大陸。
也難怪玉無瑕知道她是失蹤也沒派人來找她。
只怕現在不僅其它宗門,便是玉仙宗上下也沒人待見她了吧。
找她救她?只怕是巴不得她死了。
“不是我你是邪修作派。”
“這種話如今哪裏都傳遍了,加上你行事從不考慮後果,也不怪我這般看你。”
特意陪廣仁曦出來收集廣仁曦想要信息的程楚生,靠於茶樓門口,看着一身白裙外罩白袍躲着太陽聽人議論的廣仁曦幸災樂禍出聲。
“無知者無畏,我懂。”
程楚生聽言臉色一變瞪向廣仁曦。
廣仁曦卻轉身朝另一邊走去。
因爲她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
程楚生見她突然轉身就走,不明所以跟上。
…………
“哥,柳明月真在通國?”
一身紅袍加身的俊美邪魅男子,一邊閒雲漫步朝前走着,一邊側頭看向身旁身姿如玉的白袍男人。
“如果她沒有騙我們,以她的能力,這消息不會有錯。”
白袍男人身如玉樹,面容溫潤俊逸,被問話間清冷中含着疏離的琉璃藍眸子含着幾分鬱色,似乎心情不佳。
“哥。她……到底是誰?”
“我怎麼感覺你最近這段時間都怪怪的,總感覺你瞞了我什麼大事。”
紅袍男人聽到的袍男人口中的“她”,墨黑劍眉便是一皺,神情糾結的抱怨道。
而當紅袍男人抱怨出聲時,白袍男人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了句:“有人跟着我們。”
“嗯?”
對身旁白袍男人突然停下的動作表示疑惑,紅袍男人看了他一眼,左右觀察了一下便轉身向後疑惑看去。
這一看,他的眼睛便是一亮低喃了一聲。
“女人?”
話間,紅袍男人瞬間離開了原地,閃身到了某個着白裙外罩白袍的女人面前。
而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從茶樓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廣仁曦。
擡頭看着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看的邪魅男人,廣仁曦勾魂攝魄的狐狸眼閃過一瞬幽芒,直接叫岀了他的名字。
“蕭焰。”
紅袍男人,也就是蕭焰。
聽到廣仁曦叫岀他的名字愣了一下,隨後卻輕笑岀聲嘆道:“廣仁曦,果然是你。”
自那次在萊西城邊上的林間讓她逃了後又逢林樂殊出現。
他哥在知道廣仁曦是人族時便懷疑她是廣仁曦。
許久未見,恰今日又遇上……在她叫岀他名字的那一刻起,便證明了他哥沒猜錯。
廣仁曦聽到蕭焰直接叫岀了自己名字,也不覺得驚訝。
而是平靜摘下面紗,向他身後的白袍男人走去。
走到男人面前,廣仁曦向他施了一禮,聲音平靜叫了聲:“學生廣仁曦拜會導師。”
當初的清貴少年變成了渾身散發着魅惑氣息的女人。
對着廣仁曦那張過於妖媚惑人心神的白嫩臉蛋。
蕭玉眸色疏離,全然沒有當初對待少年廣仁曦的溫和。
“廣仁曦,我只是你曾經的一個啓蒙導師。”
“除此之外,我也不只你一個學生。”
“你無需向我行此大禮。”
蕭玉聲音清冷,竟是根本不接受廣仁曦的示好。
廣仁曦自然知道以蕭玉的性格,定是惱她上次帶着鴻霄趕向萊西城遇上他時裝不認識他。
可那時她不知他與蕭焰是不是也是和別人一樣爲捉拿她這個“邪修”而來……
容不得她不心。
她怎會知道,他去萊西城乃是爲她辯護正名。
若不是將柳明月契爲奴僕時她順口詢問了柳明月一句,只怕她現在仍是這樣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