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傳來一陣刺痛,廣仁曦面色一下變得更加慘白。
剛踏入宮殿中的男人見狀,上前坐於冰牀旁,修長手指扣住廣仁曦的脖頸一按。
“啊!”
喫疼聲傳來,男人才收回手。
……
廣仁曦一睜眼,便看見了背對自己坐於冰牀邊的白袍男人。
眯了眯眼打量起了四周,瞧清四周的模樣,廣仁曦便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廣仁曦。”
打量完四周,廣仁曦正想開口叫白袍男人,卻聽見男人喚她的名字。
腦袋微側看着轉過身來的男人。
廣仁曦沒有說話。
“流光的事,龍鱗知道嗎?”
銀眸凝視着剛醒的廣仁曦,玉無瑕的聲音帶着試探。
廣仁曦以爲他是想庇護自己妹妹,讓她不要將事情真相告知龍鱗,脣角勾起一抹譏笑。
幽沉狐狸眼看着他:“便是他告訴我的,他怎麼會不知道。”
“玉宗主,你不會是想讓我隱瞞真相吧。”
“到底是徒弟不如親妹。”
“很奇怪龍鱗以前爲什麼相信你。”
廣仁曦知道玉流光是玉無瑕唯一的妹妹。
玉無瑕便是想爲她隱下陷害龍鱗一事也情有可原。
但玉無瑕如果真是這個意思
。
那就別怪她不顧忌他的想法了。
對立面的人,沒有情誼可講。
龍鱗是玉流光陷害至死。
而起因是因玉流光暗慕玉無瑕。
這件事至廣仁曦被攻擊那一刻便毋庸置疑。
廣仁曦頂着被玉流光弄死的風險,在玉流光面前和玉無瑕展示親密行爲。
加之有親事先激起玉流光的妒恨厭惡,廣仁曦可以肯定玉流光會被她激起殺心。?
想到龍鱗又想到自己現在的玉流光弟子的身份,廣仁曦真的很想知道,如果玉流光要辯解。
她要以何種理由解釋對她的殺心。
“龍鱗,竟真是被她陷害的嗎……”
玉無瑕所顧忌的,根本非廣仁曦所想。
聽到廣仁曦說龍鱗早已知道玉流光是幕後兇手,玉無瑕脣畔抿得筆直,銀眸閃過鬱色。
“可若真是流光所爲,那時記錄水晶岀現的龍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玉無瑕終究是不相信自己竟然助紂爲虐,在廣仁曦被玉流光陷害時竟毫不猶豫將廣仁曦推到了那風尖浪口。
他不想自己也淪爲兇手之一。
“望城城主那副畫着玉流光的畫你可記得。”
“望城城主曾說是一位和你一模一樣的人將畫交給他的。”
“連與玉宗主你一般無二的人世間都有。”
“岀現一個與龍鱗一模一樣的人,再稍加訓練,如何做不得假。”
廣仁曦的確不知道玉無瑕在事實面前還在推卸什麼。
玉流光害她害龍鱗,更令她陷入一個又一個困境難以抽身。
她絕不可能放過她。
憶起夢境中自己的遭遇,廣仁曦眸中閃過戾氣,心中殺意洶涌,直直望着玉無瑕提醒道。
而她那充斥着殺意眼神,玉無瑕看在眼中,卻不由皺了皺眉。
“以你的能力,你殺不了流光。”
“何況,你也不能殺她。”
玉無瑕眸光冷漠提醒廣仁曦。
廣仁曦聽言卻艱難起身坐好,衝他是一笑。
“我殺不了她,有人能。”
“你爲什麼會救我,也和那人脫不了關係。”
“玉無瑕,你若是敢阻我,我便讓那人屠盡玉仙宗滿門,讓你不得安生。”
在她看來。
玉流光這般陷害她,玉無瑕還想庇護玉流光,讓她放棄報仇。
這和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有什麼區別。
可她廣仁曦如今實力雖不強,卻佔了一個有用的身份。
有朝皇冷風在。
便是他玉無瑕,也休想威脅於她。
“只要你不死,那名老者已明言不會動流光分毫。”
“以你自己的能力對上流光無異於找死。”
“更何況,你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
玉無瑕沒有說出玉流光是廣仁曦母親這件事。
廣仁曦現在靈力被束淪爲普通人。
可因老者,他與玉流光都動不得她。
而因她與流光的關係特殊,她想借老者的手動流光也不可能。
玉無瑕與廣仁曦說這麼多。
無非是看在她是受龍鱗之託來此爲龍鱗報仇,不想她莽撞行事牽連龍鱗。
“什麼?”
沒想到自己一暈竟給了玉流光一條生路。
以爲玉流光是以她的性命換了老者一個要求,廣仁曦當下臉色變得難看。
怎麼會這樣……
廣仁曦突然懊惱自己的衝動行事。
可……
老者來的突然。
她若不在生出變故之前,依仗老者的力量找玉流光報仇。
這事還不知道有沒有個瞭解……
畢竟……
她與李寧一年之約的期限將至。
未來還有無數變故。
“龍小鱗呢?”
廣仁曦突然想到自己來到玉仙宗也有許久,卻不見龍小鱗來尋她。
不由皺眉望向玉無瑕。
“他不在玉仙宗。”
見廣仁曦問起龍小鱗,玉無瑕長眉輕動平靜道。
在龍鱗回來之前,他會將龍小鱗養得健康。
現在各宗門都不平靜,他自不可能讓龍鱗繼續留在玉仙宗。
“我要見他。”
廣仁曦可不管玉無瑕將龍鱗弄去了哪裏。
她現在只想確認龍鱗的安危。
“不行。”
玉無瑕再沒有之前那般好說話,直接拒絕了廣仁曦的要求。
廣仁曦倒是早有心理準備。
見玉無瑕不願再讓龍鱗與她相見,略一思索,心中便有了想法。
“既然我不能動玉流光,那麼我也要離開了。”
廣仁曦舒展了一下麻痹的肌肉,緩緩起身。
此時純白幼獸不知跑去了哪裏,並不在廣仁曦身邊。
廣仁曦見狀眸色輕閃,低頭穿着靴子。
玉無瑕見她這麼快就妥協,銀眸閃過疑惑,卻並沒有阻止廣仁曦的動作。
……
朝皇冷風在玉無瑕寢殿外等候多時,當廣仁曦從暗室中走出寢殿外,便看見朝皇冷風揹着手在殿外度步等待。
“你爲什麼不殺了玉流光。”
雖然心有猜測,可廣仁曦依舊想向朝皇冷風求證。
朝皇冷風見廣仁曦雖面帶蒼白之色,卻精神尚佳,正鬆了一口氣時聽得廣仁曦詢問,當下猶豫不決看着廣仁曦。
許久。
在廣仁曦目不移視的灼灼目光下,他才嘆息出聲:
“主子,奴不能動她。”
“因爲,她便是樂家血脈樂三清,認定的妻。”
朝皇冷風話音剛落。
廣仁曦便愕然愣住緊盯着他:
“什麼?”